风家小姐心里十分害怕。
纵使她如何的不情愿,但也知道息善出说的都是事实。自己既然已经被送入了息府,想再出去就是难上加难。未来等待她的就只有无尽的黑暗。
她不敢睁开眼,去看那个让她感到恐惧的脸。身上止不住的颤抖,等待着那个动作的到来。
可是等了许久,身上仍然感受不到任何动作,甚至连息善出的声音都消失了。
尝试着睁开眼,却发现婚房之中出现了一男两女。其中那个最小的女孩还在以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息善出被封住了经脉,跪在年纪稍大的女人面前。
而那两个被息善出叫来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此刻已经昏迷倒地。
“你们是谁?”
风家小姐挣扎着坐起身子,然后将身后的喜被拉出,裹在身上,遮盖住身体已经露出来的部分。此刻,她心中倒是生出了一丝解脱之意:若这三人是来找息善出复仇的,那一起把自己杀了,也算是帮她实现了心愿。
梁辰没有去管风家小姐,而是来到被自己打晕的息善出身前,将他重新弄醒。
“你们……,是你这个贱人!”
醒来之后,息善出一阵惊慌,想问清楚梁辰的身份,却在看到朝青一与朝颜之后脸色大变,对着师徒二人出声喝骂。
朝青一脸上罕见的露出怒意,掏出一把匕首,扎入息善出的体内。
“啊~~!”
一道惨叫声传出,息善出额头渗出汗珠。
“你纵容自己的儿子,杀我徒儿,还想侮辱朝颜。之后更是对我师徒二人展开围杀。若不是老郡守的人情还在,我师徒定然要遭你的毒手。”
朝青一说着,拔出匕首,再次插入息善出的体内:“这些年,我与朝颜东躲西藏,全是拜你所赐。如今,我师徒二人来为朝闻报仇,也为死在你手中的众多道友报仇!”
朝闻,就是当初护住朝颜,被杀害的那个男孩。朝青一师徒逃命的过程中,得到了一些人的帮助,但是这些人全被息善出杀害。
此事,朝青一心中愧疚,一直埋在心底。朝颜有心魔,她同样也有心魔。只是深埋于心底,可能未曾察觉,但是碍于此,自己的境界与实力一直未曾精进。
“啊~~~!”
息善出身上的鲜血从两个伤口中流出,疼的他痛不欲生,但是全身的灵力皆被梁辰封住,想要反抗却又无从使力。
“贱人!贱人!我当初上任的时候就该杀了你!”
息善出咆哮:“来人,快来人!”
“没用的”,梁辰出声,说道:“我已在此处设置了灵力罩,没有人会听见。”
“道友,道友”,息善出双膝交叉用力,跪爬到梁辰身前,哀求道:“那两个贱人给了你多少钱,我愿意出双倍!只求道友放了我。我保证,息家的财产分你一半!”
见梁辰仍然不为所动,息善出又看向床上的风家小姐:“道友,那个女人还是个雏儿,只要你放了我,新郎你来当,我绝无怨言。就是让我当一辈子王八我也愿意!”
说完,对梁辰磕头如捣蒜。
风家小姐见息善出如此说,不由得看向梁辰。待看清楚梁辰的面容后,一股荒诞的想法突然从她心中冒出,并且不可抑制:其实若是他,也不是不能……,总比息善出要好上百倍。
待她反应过来,将头埋入被子中,不敢再看梁辰。
梁辰则是冷笑一声,直接将息善出踹倒在地:“殷离火还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你这种人镇守一郡之地。”
“朝颜,你过来。”
梁辰把朝颜叫到身边,而后将一把匕首放在了朝颜的手上,拿着朝颜的手,对着息善出再次刺下。
鲜血流出,息善出再次痛叫一声,倒地翻滚起来。朝颜的手虽然一直在颤抖,但却没有将匕首扔掉。眼中泛起泪花,不再用梁辰引导,她自己出手,将匕首对着息善出再次刺下。
“是因为你们父子!我哥哥死了,我和师父一直在逃命!”
朝颜说完,擦干脸上的眼泪,回到梁辰身后。朝青一面露不忍之色,她知道梁辰的做法是对的,要想破除朝颜心中的那道墙,让这个丫头重新自信开朗起来,就必须要让朝颜亲自刺出那一下。
但是,对一个从未杀过人的小丫头来说,让她骤然面对这个,朝青一不知是好是坏。好在朝颜没有让她失望。
梁辰将朝颜拉入身后,而后将匕首丢给一直蜷缩在床上的风家小姐。
“想要活命,就拿起匕首,刺下去。”
梁辰三人是以真面目来的息府,难保他们走后,这个风家小姐为了活命而出卖他们。所以,只有如今只剩下了两个办法:杀了风家小姐,或者让风家小姐永远闭嘴。
让她活着还能闭嘴的办法,就是把她变成自己三人的同谋。
梁辰说完,一直在盯着风家小姐。若是她不敢出手,那就只有将其毙命。
好在风家小姐没有给梁辰出手将其毙命的理由。她颤颤巍巍的拿起身前的匕首,跳下床,也不顾身上并没有多少遮盖,大叫一声,对着地上的息善出连刺三下。
第三下刺完,息善出的血已经几乎将整间屋子染红。风家小姐松开手,跌倒在血泊之中,放声大哭。
红烛红毯,美人不掩,血染玉体,更添妩媚。
“现在,你可以活命了。”
梁辰赶忙收起心中泛起的这份旖旎,将满脸痛苦之色的息善出提起,对其问道:“息镇山在哪?”
方才入府的时候,梁辰已经用神识扫过了。并未发现息镇山的气息。不过却在息府之中察觉到了几处隐秘的阵法痕迹,想来是息镇山为了防止别人窥探而故布的疑阵。
梁辰没有闲心去一个个查探,最快的办法就是让息善出指认。
息善出冷笑一声:“既然你我已经是生死之敌,我为何要告诉你?”
梁辰不跟息善出废话,将他身上的匕首拔出,然后对着息镇山的大腿刺下。如此两次,息善出终于忍受不住,对梁辰求饶道:“我不知道,他每晚都会更换不同的地点,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取出一丝蓝莲火苗,将其放入息善出的经脉之中。
“你父亲是炼器师,虽然你没有尝试过火烧经脉的滋味,但至少也应该听说过吧。”
息善出感受着那一缕蓝莲火在自己的丹田和经脉中不断游走,只要梁辰愿意,自己随时就会化为灰烬。最终,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我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