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巧合，天下之大，无巧不成书。
日本那么大，银座俱乐部那么多，李偲等人能碰上寒榵，概率几乎是小数点后三位了。
可老天爷觉得不够。
“你哥让我来日本这边散散心，说不能脱离社会太久。”寒榵最近的训练集中在东南亚地区的原始森林，到处跑，挨个转，但总体都在森林里，十天半月未必能见到俩活人，“正好最近这边有个商社，准备跟国内弄个合作，算是试水吧，太爷爷让我过来谈谈看。”
这也顺便解释了，何助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哪个商社？”李偲随口问道。
寒榵看她一眼，揉了揉她脑袋，摇头：“不告诉你，谈妥了再跟你说。”
“怕什么？我又不跟你抢。”李偲狡黠笑，“应氏现在是外戚干政，陈绪和蒋徐才是手握大权的，我就是个傀儡皇帝。”
寒榵刮了她鼻尖，“是，也不知道寒假那会，陈绪跟谁闹脾气说不干了。你这样的都能叫傀儡，历数下来，古代就没几个不是的了吧？”
李偲眼珠转转，还想继续套他话。
谁知寒榵看破她心思，捏了她脸颊，低声，连商量带警告，“别插手。你要给我时间，不然我要如何证明，自己是值得托付的人，嗯？”
李偲一听这话，高兴了。
丢了个草莓进嘴，奶油似的甜。
“那好吧。”心上人都这么求她了，作为未婚妻，再不点头，得多不识相。
两人久未见面，坐在一起，没几分钟就腻歪到一块，恨不得连体婴。
其他人倒是有眼色，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得敬业。
“对了，你还是没说，今晚怎么跑这儿来了？”
就算是来谈生意，也不是非得到陪酒女郎满地跑的银座吧？
“哎呀，坏了！”寒榵这才记起正事，“我是被商社的小公子给抓过来的，刚刚他说去厕所，到现在也没回来，别是出事了吧？！”
寒榵连忙差何助理去找人。
何助理屁股刚离开沙发，就被一只小手抓住了。
“我也要去厕所。”大白鲨理所当然地让何助理带路。
虽然已知这枚萝莉成年了，但肉眼看过去，何助理还是下意识把她当个孩子。
他伸手让大白鲨握住，叮嘱道：“那，抓好我手，别走丢了。”
大白鲨顿了一下，点头。
某种程度上，她确实容易走丢。
“哈妮？”李偲有些不放心，“要不我陪你？”
大白鲨摇头拒绝。
等两人手拉手离开，咸鱼甘油伸长脖子，远远盯着。
“爷，要不我跟过去？”
眼镜附议：“哈妮这还是今年第一次去厕所。”
寒榵看着几人表情沉重，古怪地小声问李偲：“哈妮？是大白鲨对吧？”
“嗯，是她。”
寒榵更奇怪了，“大白鲨不喜欢在外面如厕？”
李偲噗地一声，嘴里的果汁险些喷寒榵一身。
她表情挣扎犹豫了一会。
“Jesuschrist！见了鬼……”李偲斟酌再三，话没出口，那边咸鱼甘油整个儿从沙发上跳起来了，“爷！偲爷！您快看啊！大白鲨回来了！”
眼镜吓得新眼镜都掉了。
李偲探头一看。
真的！
竟然真回来了！
她抓过寒榵的手，撸高袖口，“三分钟不到？！我勒个去……”
寒榵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不就是上个厕所么？
旁边没两步就是厕所，又不是大号，女孩子再墨迹，三分钟差不多吧？
然而跟何助理手拉手回来的大白鲨竟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思思，简直见鬼了。我没有丢！”大白鲨捧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我竟然没有走丢，这太可怕了。”
寒榵和何助理皆是一头雾水。
等几个人咋呼感慨半天，冷却下来，才给他俩解释了原因。
原来大白鲨从小到大，只要出门，就一定会倒霉。
飞来横祸都是轻的。
类似刚刚那种路过的酒水撒一身，最惨的时候，一天碰上八回。
附近有地方买衣服还行，要是碰上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摘片树叶都凑不齐一身。
“……非酋？”
寒榵震惊。
他机械般转过头，看向面色如常的何助理。
“嗯？怎么？”李偲见他神色古怪，以为他不信，“没夸张，真的，哈妮从小就这样，体质问题吧。科学无法解释。”
寒榵摇摇头，“没，我不是不信。我……”
相当的信！
“那你……”李偲这才发现，他是在盯着何助理，“何助理……有什么问题？”
何助理哑笑，“我没问题。寒少应该是觉得神奇，所以一时消化不良。”
其他人闻言都看了过来。
何助理后背不由挺直，抬头摸了摸鼻子，不大好意思。
“那什么……我当初被老太爷看中，就是因为，我……”
“你？”
寒榵好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指了指何助理，又指了指大白鲨。
“介绍一下，我助理，欧皇。”
众人愣住。
啥意思？
咸鱼甘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破口怒吼了声“卧槽！”
眼镜捡起黑框，正在擦拭，提醒他道：“注意点，在场还有未成年呢。”
李偲翻了个白眼，捏起一个葡萄砸了过去。
“不是，你们没听见吗？”咸鱼甘油大跨一步，越过大理石的茶几，激动地抓住何助理的肩膀，不住地打量，“欧皇啊！这是欧皇啊！”
何助理登时脸涨通红，“别、别这么说。”
“欧皇？咸鱼你瞎了吗？”大白鲨面无表情的吐槽，“欧皇老匹夫今年都四十六了，而且他没有华国血统。”
何助理脸更红了。
什么鬼？
谁说真的欧皇了！
嗯？等等！
欧皇不是小说里瞎编虚构的吗？
怎么还有真人存在？
“不、不是！”咸鱼甘油着急的大舌头，“你们都不懂吗？平时喊你们打游戏开语音，是不是全都开的静音！？”
大白鲨视线瞬间移开。
眼镜紧跟着低头认真擦镜片。
咸鱼：……
“我就知道！你们！……”他用力抱了抱何助理，嘀咕两声沾喜气沾喜气，转过脸给他们解释，“游戏里，欧皇，是用来形容运气超级无敌好的一种人。懂吗？运气好！”
“超级、无敌？好？”大白鲨一字一顿。
小脸认真严肃，堪比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
对从嘴里说出的这几个字，带着无上的敬畏。
“对。”咸鱼甘油怕她理解不透，又补充，“像你这样，一直倒霉的人，就是非酋。”
指何助理：“欧皇。”
再指大白鲨：“非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