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还没准备好。
定国公老夫人突然想到了他从外头回来，“今儿个又出去了？”
这些日子，沈彧一直往外头跑，她本也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人，但想到今儿个从女儿那里听到的消息，忍了忍，没忍住，问了一嘴。
沈彧颔首，“去见了小四，也去了一趟宣宁侯府。”
定国公老夫人笑着没说话，倒是沈彧，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旁的何妈妈见她笑出来了，松了一口气，刚定国公老夫人从宫里回来的时候那模样，当真是把何妈妈给吓了一大跳，之后定国公老夫人虽然说没事，但她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担忧的。
“祖母，我有事想要问你。”沈彧突然开口。
定国公老夫人抬眸看了他一会儿，见他面色肃然，心里明白了，给了何妈妈一个眼神，何妈妈会意，带着人退了出去。
“说吧，怎么了？”定国公老夫人拿起一根簪子，在手中把玩着。
“祖母，您的身份，有几个人是知道的？”
定国公老夫人愣了一下，“怎么这么问？”
沈彧从问了那个问题开始，就一直观察着定国公老夫人的神情，只要有一丝不自然，都能被他捕捉到。
而很显然，在他问了那个问题之后，定国公老夫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也就是说，她的身份还是有人知道的。
沈彧叹了口气，“祖母……”
既然孙子都知道那些往事了，这些事情，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
定国公老夫人想了想，“太后和阿崔都知道。”阿崔是谢老夫人，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师父，除了他们知道外，高祖皇后也是知道的。”
果然。
沈彧心里头松了口气，高祖皇后果然是知道的，那……高祖皇帝应该也是知道的。
可高祖皇帝当年为何要装作自个儿不知道，任由镇南王府这样做？
沈彧想不明白。
“我今日进宫了。”定国公老夫人将簪子丢了回去，“太后同我讲了，她知道是谁对她下得手，这一次，她当做是不知道，但是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她扭头看着这个令人骄傲的孙子，“你是不是将珍妃的身份同秦王讲了？”
沈彧颔首，“不过祖母放心，您的事，我是半点儿都没说的。”
定国公老夫人浅浅的笑了，“这点上，我还是信得过你的。”他们定国公府的人体内留着前朝皇室血脉的事情，说出去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就是萧飞白也难以逃过。
“你今儿个在外头跑了一天，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彧起身，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手握着门框，道：“方才，萧承宣去找了小四，说是要同他做交易，只求小四在最后的时候，能留珍妃一条性命。小四同意了。”
说完，沈彧掀了帘子离开了。
而身后，听了这话的定国公老夫人久久的没能回神。
“老夫人？”何妈妈的一声呼唤，叫定国公老夫人回过神来，她点了点几样首饰，叫何妈妈拿出来，其他的，则是叫何妈妈收拾好放回去了。
……
翌日一早，谢琀早早的过来找谢环，打算同她一道去点翠堂给谢老夫人请安。
谢老夫人看着她们一道进来，忍不住笑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琀姐儿什么时候也这么早起来了？”
谢琀叫谢老夫人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祖母！”
谢老夫人也不打趣她，问了两句，“可是用过早饭了？”
两人同时摇头，谢环本就是打算过来同谢老夫人一道用早饭的，至于谢琀，她还从来没这么早起来过，可真是难受的厉害，哪里还有工夫吃什么早饭。
“正好，陪老婆子一道吃吧。”
两人自然应下。
点翠堂的早饭不算是太丰富，大多数都是易克化的，谢琀左右也不挑剔，高高兴兴的吃了顿早饭。
谢二夫人是在她们用了早饭之后过来的，一进来就直接开门见山道：“母亲，过一会儿我带着琀姐儿去灵光寺上香，您可有什么需要？”
灵光寺在京里头，离她们最近，亦是常去的寺庙，里头有供奉。
谢老夫人想了一下，让谢二夫人替她捐一些香火，再替谢琯捐一些香火，明日就是洗三了。
谢二夫人应下，带着谢琀走了。
谢琀和谢二夫人出去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也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找谢环了。
“三姐姐，你回来了？”谢环正在准备太医院大选的事情，见到谢琀进来，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起身的时候，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看了几日的书，还是觉得有些累的，眼睛都有些不舒服了。
谢琀在外一天，也觉得累了，一进屋就坐下，自个儿倒了一杯茶喝下，丝毫没有注意到谢环的异样，她现在有一件事想要同谢环说，她觉得她在不找个人说一说，只怕是会憋坏了。
“阿九，你知道今日我去了灵光寺，发生了什么吗？”谢琀捏着手指，满脸是压制不住的兴奋。
“……”不用多说，谢环都知道她定然是听到，或者是看到什么八卦了，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打算好好听一听八卦，松懈松懈，“怎么了？”
“今儿个，娴妃娘娘和珍妃娘娘也一道去了灵光寺。”谢琀兴奋的说，“结果没想到娴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竟然在灵光寺里头同别人私通，被人抓了个正着！”
谢环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你说谁在灵光寺里头私通？”
宫妃身边的大宫女，也是晓得规矩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娴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那个叫珠儿的。”
谢环问：“你确定没看错？”
谢琀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我又不是瞎子，这都能看错？阿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今日她随母亲去灵光寺上香的时候，正好看到不少侍卫守在灵光寺外头，随口问了一句，晓得是娴妃娘娘和珍妃娘娘在里头，收拾了一番之后便去拜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