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走了一阵，看到公路边一个院子，一些小拖拉机往里面运竹子，午阳就说：“这是不是小林的加工厂，我们去看看。”
下车以后，就听到机器“咣嘡、咣嘡”的轰鸣声，进了院子，看到众人在忙碌。门口一个老大爷走过来，“请问各位老板找谁？”
“大爷，这里是不是小林开的加工厂？”小石问。
“是啊。你们找小林吧，他现在不在这里上班了，我弟弟，也就是小林的岳父在管事，我这就去叫来。”
“大爷，您别叫了，我们看看就走。”午阳说。
“也行，我就是看大门，白天没什么事，就陪你们吧。”
几个人往里面走，看到加工厂也就是两个部分，那些拖拉机运来的竹子将两部分分开。一部分工人很多，他们将竹子锯断，然后破开成片，打眼后用螺杆将其固定在一块，就成了一块竹架板，就是建筑工地搭脚手架的那种。
另一部分工人少了，可是机器是一条生产线了，从竹子上线到竹胶板下线，有8台机器，就是8道工序。
易晓辉问：“大爷，生产这样一块竹胶板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老大爷说：“应该半小时够了。主要是有一道工序是将竹片煮熟，然后烘干，需要的时间比较多。反正就是每天生产150块吧。”
“大爷，这种竹胶板还是竹架板的利润高？”午阳问。
“当然竹胶板的利润高，每块有20块钱利润，竹架板每块只有3、4块钱利润，但是产量高啊，平均每个工人可以生产50块，40多个人，每天就是两千多，而且投资只有几千块就行了。”
“大爷，小林每天回来吗？”
“去了就没回来过。他姐夫倒了，好在还有他以前开车的那个黎书记帮他。这里的东西没少销，那边又有了大工程，这小子不知道哪里这么有福气。”
“大爷，我们走了，您忙着。”午阳说。几个人就出门上车出发了。“往回走，得回去吃中饭了，从航电枢纽那边回去，顺便看看。”
出了竹林区，就是航电枢纽的灌溉区了。公路边的山坡上，到处都是油茶林。隔不远就是一些新栽种的油茶树。
灌溉渠已经有水在流了。应该是从航电枢纽的提灌站抽上来的。没有听说航电枢纽已经竣工的消息。怎么就使用上了？对了，是快插早稻的时候了，需要水耕田了。
到了蓄水区了，已经蓄了不少水了。可以看到库区的水边，都是刚长出来的荷叶跟小尖尖。稍微中间的水面上，是成片的网箱，大概就是老李的网箱养鱼场了。去年底今年初，老李找午阳，按照谈好的合作协议，支走了需要的资金。午阳也没有从公司拨款，就在老方的榨油厂拿的，让老李和老方接洽好。有了自己的批条，老李随时可以拿钱。
生物发电厂正在冒烟，想去看看，又觉得是老方在管理，肯定可以放心。就让小石往回走。
“书记，不去航电枢纽看看了？”易晓辉问。
午阳是想去的，但是陈磊曾经讲过，去了就得表示表示，空着手是不好去看的。“问问陈县长就行了。这个时候去了，人家不安排饭不好，我们麻烦人家也不好。”
打电话给陈磊，陈磊说：“航电枢纽是国家投资的，必须通过国家有关部委的验收合格才能剪彩，已经将竣工和试运行的报告送上去了，上级什么时候验收，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县委政府院子，正好赶上吃饭，碰到黄继明，将教育基金的事情说了。黄继明说：“吃过饭我将情况汇报一下，再作商议吧。”
饭后两人就在院子里的树下商量，黄继明说：“这个事情有人告过状，我们也查过，查到了一些违纪现象，但是没有达到处分人的程度。”
午阳说：“如果进行审计或者请市纪委组织查，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黄继明笑道：“书记，就是查出来问题，处分一批人，明年不还是这样？你可能会想以后从教育局这条线拨款，但是教育局的人就是清正廉明的好人了吗？我个人想法，就是维持现状算了，提高一些补助标准，让别人少吃一点。查就没必要查了，免得破坏了县里经济发展的好势头，免得损坏了县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形象。”
“老黄，这么说就不管了？”
“不是不管，我们只能管好自己和自己人。我对娄超凡他们几个说了，如果是书记，那么在你的一亩三分地里面，就不能发生这种事情，必须将基金全部用在教育上；如果是乡镇长，就洁身自好，不参与，不反对。这种事情在全国都是一样的，如果哪里出了问题，就会出台强有力的措施，从根本上解决。那时候我们大不了负领导责任。”
“我认为还是在常委会上过一过，形成一个决议，责成教委和各乡镇自查自纠，至于结果怎样，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这样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黄继明说：“这也是被逼无奈之举了，做了猫看见老鼠不能抓，心里也憋得慌啊。算了，肉烂了在锅里，他们贪了钱，还是在国内消费嘛。书记，常委会上还是我提出来吧。”
午阳说：“老黄，我知道这个事情不好办，但不抓不行。以前的很多乡镇书记、乡镇长都离开了，即使查出来也可能不了了之。但教育基金还要拨，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继续用来吃喝？我想，以后的教育基金不走乡镇，直接拨给教育局好了，由教育局局长办公会确定基金的使用，再出问题，我们就处分他们。”
黄继明说：“书记，那些乡镇肯定还欠了很多饭菜钱、酒钱，还等着这些钱去付账呢。如果我们将资金来源给掐断了，那些饭店、农家乐不是要关门了吗？”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你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吗？”
“书记，我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从财政拿出一笔钱来。替乡镇付一部分，从参与吃喝的干部的工资、奖金中扣除一部分，将吃喝款给结了，下不为例。如果不付款，饭店、农家乐老板肯定要告状、上访，势必会给咱们县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我们要做多少工作，才能挽回影响啊。”
午阳说：“你这些想法确实有道理，可用财政的钱付吃喝款，会不会被诟病？”
“慢慢转圜吧。这个事情咱们别上常委会。你也不知道。我自己处理。自己负责。”
中午睡了一觉，下午就在办公室看看文件，打了个电话给白如萍，请她准备一下。随时需要到京城去。
白如萍问清了到京城的事情以后，开玩笑说：“你们都是这么有钱，还在乎这点小钱啊。”
午阳说：“必要的开支都开支，不必要的就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了。”
挂机以后，想起父亲基金会的学校应该建设得差不多了，就约好韩建舟，星期六去他管理的地方看看。
星期六上午9点钟，午阳在熊刚强、李天野、韩建舟的陪同下来到学校。
学校的围墙红墙绿瓦，蜿蜒向远处伸出。大门设计得古色古香，门楣上面还有两个垂花，就是京城的老房子那种垂花门，午阳仔细一看，这些东西竟然都是用黄花梨做成的。知道是父亲的主意了。
进门的左手边是一栋十几层高的科技大楼。右手边是8层楼的图书馆，正面是一大块的苍松翠柏和修竹，里面有很多名人的雕塑，孔子、孟子、鲁迅、托尔斯泰、巴尔扎克、茅以升、竺可桢、李四光、钱学森等等。然后就是一个足球场，两旁是运动馆，正面是办公大楼。
8层的办公大楼修建的富丽堂皇，汽车可以直达其一楼的前面。几个人进了办公大楼以后，听到办公室已经有人在上班，就没有进去，而是从后门出去了。
后门是一个假山、水池，三座小桥从水池中间穿过，三条林荫道（树木还是刚栽的，没有枝繁叶茂）通向三个不同方向，几个人走中间一条路进去，没有围墙，只是路上修了一个月亮门，门上写着黎明中学，里面的道路两旁，是一排排8层的教学楼，午阳数了一下，共有24栋，每层有8间教室，这样就有1500多间教室了。午阳想，这样一个中学，也太大了一点吧。穿过教学楼，是一个大鱼塘，估计在50亩以上，鱼塘都被1.2米高的麻石护栏围起来了。鱼塘边是一条炉渣的跑道，很多地方种植了各种树木，一些地方的树下安放了健身器材。
鱼塘后面，有大片的楼房，一部分建好了，一部分正在施工。远远可以看到，另外两条道路的尽头，也是成片的楼房，那里应该就是小学和大学了。
“老韩，整个学校的施工什么时候结束？”
韩建舟说：“小学和中学的在5月底结束，8月中旬完成装修，大学的因为今年没有招生计划，就会到9月初完成主体施工和外墙的装修，接着进行室内装修，完全结束应该在年底。”
“这里目前有多少人施工？”
“3万多吧，不过5月初小学施工结束以后，就可以抽出1万多人去参加批发市场的建设了。但是我们考虑那边是建高层建筑，就必须在这里抽调资质够，技术力量强的队伍。我们这里现在有12支队伍，抽调4支是不会影响学校的施工进度的。”
午阳说：“这我就放心了。我父亲走的时候，一再叮嘱我抓紧学校的施工，我看到有你在这里负责，就一直没有过问，你果然能够挑重担。目前这里完成了的和在建的建筑面积有多少？
韩建舟说：“如果不算鱼塘、球场、室外运动场等，建筑面积是128万平米，如果都算上，就是155万平米。一共有60栋教学楼，都是楼梯房，90栋学生宿舍，18栋教师宿舍，都是电梯房，有100个学生食堂，8个教师食堂。可以同时容纳20万学生上课、住宿、就餐。总投资估计在13亿左右，如果加上教学和科研设备，应该超过15亿了，具体的开支账目在基金会，我们不管的。”
“现在招聘了多少教师和职员，你也不清楚了？”
“是的，这些都是基金会在管，我估计只有黎会长最清楚。不过现在办公大楼已经有近2000名老师和负责人在上班了，食堂也开了4个，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午阳笑道：“这些我们不管了。不过你建好了学校以后。最好给他们留下一支常年的维修队伍。留下一些必要的工具，免得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到时候抓瞎。”
韩建舟说：“老板，我曾经建议黎会长，在大学部今年没有招生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开办技工学校，培训公司需要的各种技术工人。黎会长说需要研究，可是已经4月底了，学生好招，但是教师难找，必须早动手才行。”
午阳笑道：“我老爸也是的，这有什么好研究的。你星期一就去找校长，让他们办20个到50个左右的技工班，他们收学费。结业了我们公司再付一笔培训费给他们，你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技术工人，不清楚就找熊主席。可以跟他们讲清楚，我们不需要工人懂得高深的理论知识，也不要求全面掌握什么东西。培训两三个月，会一两样就成了。”
“好，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干了。”
几个人边往外面走，边聊天。李天野说：“黎书记，其实公司的技术工人缺乏，还是跟我们不够重视到部队招收退伍士兵有关。”
午阳说：“不能说跟什么有关，主要是我们的公司发展太快了，远远超出我们的预计。我们公司从开始到现在，不到两年时间，已经招收了3千多名退伍士兵，应该说是下了工夫的。部队的同志技术好，能吃苦耐劳，很不错的，今年我们就继续招收吧。”
熊刚强说：“光在我们军区招收太少了，是不是通过黄副司令到他们军区招收一些过来？如果我们每年能够招收到5千名左右，加上自己培训的，就有了比较充足的技术工人了。”
午阳说：“联系好说，挑人就只能是你们出马了，你们对部队的人是相当了解的。”
李天野笑道：“我们这些人是兵头将尾，不了解不行啊。”
到了汽车旁边，午阳说：“你们有事就回去吧，我和老韩去林场看看。”
熊刚强说：“黎书记，你建别墅也有我们一套，就一起去看看吧。”
几台车到了林场，下车一看，渌江这边的林场，原来的灌木丛处，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挖了坑，坑里坑外到处都是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坑外到处都堆满了麻石，大大小小、长长短短，运送混凝土的车辆排成了两列长队，一进一出，都在缓缓移动。另外几条便道上，是一些自卸汽车在跑。
郭向理很快就来到他们跟前。午阳喊他：“姐夫，这里很忙啊。”
“午阳，你们来了。这里这样忙已经两个月了，每天24小时都是这样。”郭向理说。
“现在在忙什么呢？”午阳问。
“正在挖基础和浇筑基础的钢筋混凝土，还有就是筑白膏泥。午阳，这里的土层在10米左右，我们在下面浇铸1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就还有9米，加上别墅要比地面稍微高一点，地下室就仍然有将近10米，我看是不是将地下室建成3层好一些。”
“你们已经浇筑出来了吗？是否存在需要返工的现象？”
郭向理说：“我们浇筑的是底层的1米多一些，大约有1500套已经浇筑了底板，那些在筑白膏泥的就是如此的，还有500套没有动工。不存在返工的现象。”
“今天正好熊主席和李主席在这里，我们就商量一下，看看那样好。”午阳说道。
熊刚强说：“我觉得嘛，地下室就是储藏间，每层空间太高就浪费了，不如做3层好。”
李天野说：“我是无所谓的，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存放。”
午阳考虑以后可能存放黄金，密度大，如果不结实，就不起作用了。“姐夫，你们开始考虑的地下室是怎么样架楼板的？有没有考虑其承载能力？”
“设计图纸就考虑了的，支撑是石柱与混凝土柱混杂。房梁也是石梁与混凝土梁混杂，现在是两根梁柱同时受力，若干年以后混凝土梁不行了，石梁柱就单独承重，楼板是木材的，与楼上木材是同样的，厚度也都是15厘米厚。”
午阳想：既然地下室都没什么用，就不必要采用黄花梨了，而且地下室也铺3层的话，每户的地下室就要450立方。自己家里的可以作为收藏。别人不懂。就无此必要了。
“姐夫，我觉得也是建3层比较好，不过木材就不必要使用跟楼上同样的木材，咱们可以购买东北松等松木。或者是美国红松、加拿大红松。购买这些木材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你可以先浇筑外围钢筋混凝土，筑好白膏泥，将两千套弄好了，木材也就买回来了，实在不行，就先修建宾馆、体育馆这些建筑，应该很快的。”
“午阳，这些事情是韩总在负责。我主要是质监工作，韩总不在期间帮忙而已。”
“也行，老韩，你听到了吗？”
韩建舟点点头，“老板。我记住了。”
午阳说：“购买木材是我安排人去还是你安排？”
“老板，如果没有黎华阳那边的事情，就肯定我安排了，现在黎华阳自己走了不要紧，还带走了一批人，连我自己都被抓差，就有些顾不过来了。”
午阳笑笑，“不错，你们就互相帮忙，共同努力，所有的事情都搞好了，我给你们发奖金。我们现在到别处看看吧。哎，老韩，那个山上是干什么？”
韩建舟笑笑说：“老板你忘了，你上次安排我们派人送水去化验，我很快就派人去了，化验结果，这泉水里面，含有7种人体所需要的微量元素，我们就购买了灌装矿泉水的设备，开始生产矿泉水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
“刚开始时不行，后来我们取得了国家权威部门的品质认证以后，销量就上去了。但是也就是在我们省可以，出省就不行了。我们的价格定位是比较低的，但是销量太小了，利润也很少。”
“你们是定位多少？”
“批发价0.6元，我们的瓶子工本费、灌装费、运费和广告费，达到了0.25元，每瓶水赚的钱比经销商还少。”
午阳笑笑，“账还是不能这么算，你每天能够销售多少？纯收入多少？”
韩建舟说：“每天销售才20多车，每车12、3吨，天气热以后，可能会多一些。”
“也差不多了。不过我说，老韩，你们实际上是走入了一个价格定位的误区，以为价格低就好销，其实不然，别人的那些销量大的矿泉水是不是比我们的好一些？”看到韩建舟摇头以后又说：“就是嘛，我买过他们的水，零售是每瓶1.5元，他们的利润就比我们的高，主要是他们的广告宣传比我们强。你现在每天销售50万瓶水，每瓶留一分钱作广告费，每天就是5千，一年也有将近两百万嘛。广告打好了，将价格提到每瓶1元，就要多收入多少？”
韩建舟笑着说：“老板，我的脑子怎么能跟你相比呀，你这一点拨，我就开窍了嘛。老板，这些卖矿泉水的钱都在账上，怎么处理？”
“先留着，到时候别墅的住户住进来了，你们再这样就影响人家了，你只能在围墙外面建厂灌装了，以后还要自己买车，自己去送水，在车厢上刷上你们的品牌，既作了宣传，又节约了运费。，一举两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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