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可说：“好处挺多的。首先是可以提高摊位的售价，如果摊位多，每个人都有一个，那他们就可以联合起来拿咱们一把。咱们的售价高了，他们都不要，咱们就没辙了，得求着他们来买，价格肯定上不来。”
“你拆老市场的时候，已经承诺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摊位吗？”
“没有承诺。”
“那他们都不买、都不搬怎么办？”
黄可笑道：“他们爱搬不搬。这里的新市场条件好，有冷热空调，有自己的食堂，消防安全有保障，布疋质量好，我还会安排车辆送往各制衣厂和零售商场，他们那边的生意肯定会被拉过来，这些人都是聪明人，肯定会作出选择的。”
安澜问：“买不起怎么办？”
黄可说：“我也不是不允许他们合买或者租摊位，这样我们还可以收租金嘛。”
“还有什么好处？”
“可以促进生产的多元化。我们引进一些大客户，他们为了追求高利润，肯定要销售高档布料，还有就是一些跟布料配合的纽扣、拉链、商标、毛领等，这样就可以方便制衣厂，免得要多处采购。原来的经营户，也会分化为经营高、中、低档的不同级次，这样，只要制衣厂来到我们市场，所有需求都能够得到满足，不用跑第二家，我们的知名度就高了，生意也会好了。”
安澜说：“黄总，你真有信心将市场办红火起来吗？”
“当然，红火是必然的。”
“那我就劝你，市场的摊位都只租不卖。我姑姑在京城的市场买了一些原始摊位。那时候摊位没人要，很便宜的，现在每平米10万，我姑姑都不卖了。市场当时没有卖出去的摊位，现在都是出卖经营权。卖一次经营时间只有6年，可每平米也要每年5万呢。”
李双燕说：“黄可，这是个好办法呢。那些经营户购买摊位投入的资金太多，可能会影响经营，如果只交租金，资金的问题就小多了。你的摊位价格还不断上涨嘛。”
黄可说：“还真是这样呢。安总，李总，谢谢你们。”
午阳问：“小澜，安姐买了多少摊位？”
安澜说：“姑姑是个大地主婆呢。刚开始时，是别人求着她去买。在几个市场买了不少，后来她没事就留意摊位、门脸出售预售的消息，一有消息，马上就去了。具体多少摊位我不知道，但最少在10来个市场有摊位，少的一两个，多的那个市场，我开车送她去收过一次租金。那个市场5层楼。她每层有10个呢，半年的租金就是几百万。”
午阳笑道：“能够像她那么精明的人，肯定不多。”
李双燕说：“咱们安澜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安澜笑笑说：“我们这是做小生意。双双姐是做大生意呢，一笔生意就是上亿的利润。”
黄可说：“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午阳说：“黄可，你以后会比她们更精明呢。我觉得，布疋市场小，汽车市场就太大了。一个中等城市的汽车市场，有必要这么大吗？”
黄可说：“老板。我的目标，可不是专门作易河人的生意。我要将全省的生意都拉过来，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的想法，是要将国内品牌的前20位，世界知名品牌的前30位，都在这里开4s店，以后出了新品牌，仍然有地方开店，还要留出地方，每年举办汽车展。另外就是货车和大客车了，这是一个成熟的汽车市场所必须要具备的。这样算下来，我们的地方，也就是刚刚好。”
“好，都由你作主吧。小黄，听说你和阳红谈恋爱了，我是支持你们的，你英俊潇洒，阳红风姿绰约，两个人都很有才华，很般配，什么时候结婚，可要请我们喝喜酒呀。不过你们现在都重任在肩，希望你们过几年后再要孩子，起码完成了初步的建设再说。”
黄可说：“老板，我们刚刚认识，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呢，就请您做大媒好不好？”
“阳红，你说呢？”
“我听书记和李总的。”
双双说：“那我就作女方的媒人了。”
午阳笑着说：“这个媒人就由我们做了，可得准备两双好皮鞋呀。熊主席，我们吃饭去吧，早点回去。”
熊刚强答应了，这时手机响了，看了号码，先对午阳说：“黎书记，你看看我这记性，这么大的事情都给忘了。”
“什么事？”
“昨天罗佑民给我打电话，说是拉回来矿石，问我放在哪里，我要请示你的，却不记得了，估计这时候他们该到了，你说搁哪儿吧。”
“我来接电话吧。”从熊刚强手中接过手机，“佑民，我是黎午阳。”
“老板，我们现在快下高速公路了，请问矿石搁哪？”
“是蓝铜矿矿石吗？”
“一部分是吧，我们担心蓝铜矿被他们发现，在上面都盖了一层普通的铜矿石，每台车装载60吨，大概有10吨的普通铜矿石。”
“好，你们先将车开到和园酒店去，让弟兄们吃饭，饭后休息一会，我们很快就到了。我给你们报餐，有多少人？”
“240人。”
“怎么这么多？”
“我是按照您的安排，带了80台车过去，将人员、物资和设备都带过去了，让他们帮助运输了一段时间的货物后，我们开采出来了一些矿石，赶在大雪封山前送回来，结果80台车装不下，又调了40台，一起送回来了，以后开采的，再陆陆续续往回运。”
“好。不多说了，见面再聊。”挂机后，午阳借归还手机的机会，将熊刚强拉到一边，“熊主席。这些矿石可是宝贝，是稀世珍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说放在哪里好？”
“既然是稀世珍品，那就不是很多了，就放到石头山庄去吧。那里开凿了20个藏宝洞，翡翠和黄金只装满了12个，后来就收藏到金融城的地下室和你爷爷的坟墓那边去了，空着8个呢。”
午阳说：“已经装满了，是从各钻石矿山拉回来的含有钻石的石头。那里倒是很适合收藏这种矿石。不必要经常移动，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矿石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稀少，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有这么多，肯定就不值钱了。”
“黎书记，你还没有告诉我是多少呢。”熊刚强笑着说。
“6000吨是必须收藏的，1200吨要送到冶炼厂去。”
“还有两个地方可以存放，一个是物流中心。一个是珠宝加工厂。物流中心的各种螺纹钢和线材，从9月下旬开始，就每天运往易河各工地。首先是几百吨，现在每天是两万吨，应该已经拉走60万吨以上了，就是说空出了两个仓库。珠宝加工厂这几个月主要生产大件翡翠雕刻品，雕刻好了就运到圆楼安装摆放了，仓库应该也腾空了一些。”
“熊主席。咱们的物流中心，储存了多少钢材。够易河的重大项目用吗？”
“渌江的物流中心储备了1500万吨，其他地方也储备了3000万吨左右。如果供应易河所有的工地，其他地方就只供应自己公司使用，够使用几年的。”
午阳说：“咱们公司的几座钢铁厂，生产不了这么多钢材，加上还要使用掉一些，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存货？”
“书记，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中央消除房地产泡沫，实行调控以来，建筑钢材的价格就一路下滑，优质螺纹钢从每吨8000多元下降到了4000多元。公司在到5000多的时候，就开始大量购进了，现货、期货都买，也收购了一些钢铁企业的股票，为对这些企业进行控股作准备。这个事情我们没有向你汇报，是因为怕你不同意而阻止。”
“你们怎么会认为我会阻止呢？”
熊刚强说：“所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你是政府官员，可能会认为政府实行调控，而且力度这么大，建筑行业肯定要长时间低迷，购买钢材、收购钢铁企业的风险太大。我们则认为，我们国家这么大，行政命令从来就没有真正实行过，调控也就是一阵风，过了这阵风，马上就会复苏，价格肯定会上涨的。”
“你们这是带有赌博的性质呢。”午阳笑道。
“就是赌博嘛，中央政府跟地方政府在博弈，我们当然要赌一把嘛。”
“看来你们是赌赢了？”
“当然，我们购买的钢材，螺纹钢的价格，平均在每吨4150元左右，直径6毫米、8毫米的钢丝，平均在3200元左右。现在螺纹钢、钢丝的价格，还是处在下跌之中，我们继续在购买，反正不管什么价格，我们总是要用的。自己的钢铁企业，就多生产工业用的钢材，利润高多了。购买了螺纹钢现货2300万吨，期货200万吨，购买钢丝现货680万吨，期货120万吨，财务费用和收购股票的损失加起来，损失了120亿左右了。”
午阳算了一下账，“你们的股票损失比较大呀。”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确实不曾预料股票会跌得这么厉害，我们收购时就以为是底部，结果老是抄底，老是继续跌，现在看来都是一个无底洞了，我们已经损失了100个亿了，目前还是处在一个骑虎难下的状态。”
“这个确实是谁都无法掌控的，咱们的损失，你这里一块，袁志那里还有一块，应该也不会比你的少。熊主席，你们购买的期货钢材，怎么会这么少？”
熊刚强说：“这是跟李对燕她们有默契的，她掌管的基金会，还有你其他夫人的巨额资金，也在购买期货，钢材只是她们看中了的一种呢。”
“我听说她们也购买了很多钢材现货，欧洲、美洲、澳洲都买了。运回来没有？”
“不知道。据说在非洲的建筑工程需要钢材，也许运到那里去了吧。即使运回国了，放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她们也有不少建设项目，也需要钢材的。”
午阳说：“算了。她们既然不说，我们就不必要去了解了。在圆楼安装、摆放翡翠物件，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夫人们安排的，应该是祝宝她们几个在主持，现代题材的，是林华设计为主。古代题材的，是志伯为主，两个加工厂的师傅都参加雕刻还不够，还从淮扬调过来100多名师傅。”
“那各商店销售的玉器不是停产了？”
“还有一些学徒在雕琢手镯、挂件等物件，高档的摆件什么的。都停产了。”
“那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各店还都有存货，缺货了会抽调人员雕琢的，不会影响销售。”
“你知道她们要雕琢多少件吗？”
“那天碰到志伯，据说圆楼有3680间房子，每间都要有摆件，客厅最少3件，餐厅最少一套5件套的桌椅。另外要在中间鱼塘的麻石围栏上摆一些，下面的观鱼长廊也要摆一些，加起来大概6000件左右。还有祝顺枝的园林，需要摆放2000件，都是他自己请人设计的。书记，我听志伯说，这些物件包含了山水人物、花鸟鱼虫、鼎觚炉瓶等，没有两件是同样的。设计难度几乎不亚于雕琢的难度。”
“现在有电脑帮忙。只要头脑中有了轮廓，很快就可以画出来的。不比以前全靠手工作画，不过也算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了。完全没有必要弄成这样奢华的。”
熊刚强笑道：“书记，讲句你不高兴的，搞出来这些东西也不错，或许以后又留下一座故宫博物院呢。”
“本来就是这样嘛，天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现在有了那么多的子女，以后他们还要繁衍，如果他们没有创造财富的能力，迟早是要坐吃山空的，这些物件我还担心他们卖了呢，能够留下一座博物院就很了不起了。对了，圆楼的地下室已经建成了，明天你安排安保公司的人，开车到圆楼来，我亲自带队卸车，不要让那些司机知道是卸在什么地方，他们的成份太复杂了，我不放心。”
熊刚强说：“不知道能不能抽调这么多人员呢。”
“没关系，反正路不是很远，多跑几趟就是了。这些大货车是自卸车，另外准备几辆装载机，让安保公司的员工开过来，将矿石收拢堆高。”
熊刚强说：“我看过圆楼的图纸，地下室跟金融城一样，是隔成了一个个独立间的，自卸车不能开到里面，矿石也不能散放。我的意见，是将矿石先卸在地下的过道里，让家具厂做一批木箱，50厘米见方大小，装好后将木箱钉好，免得以后丢失。将木箱存放到仓库，就可以用叉车了。块头大的，就用叉车直接送进仓库，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好，这样很好，我们明天7点半在和园酒店集合。”
“书记，你不是还有要事嘛，就不用去了，我会安排好的，卸在这里后，我也会安排安保公司的人看守好，跟你亲自出面没有什么区别。”
午阳说：“你去主持，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记得帮我带3块5千克左右，表现比较好的矿石回来，我有用。还有就是告诉弟兄们，一定要守口如瓶。”
“没问题，都是军人出身，学过《保密条例》的。我现在就打电话安排人员晚上守卫。”
“好吧，明天要在和园找个地方将普通铜矿石卸了，主要用人工卸车吧。那种矿石是蓝色的，很容易区分，熊主席，要将蓝铜矿看得比黄金贵重，不能丢失一点点。”
熊刚强笑道：“看你黎书记反复叮嘱，我心里有数了。走，上车吃饭去吧。”
到了饭店，黄可的几个弟兄在门口等着，黄可介绍以后，几个人都作揖打拱的，其中一个说：“老板，我叫吴波，是您从看守所救出来的人中间的一个。太谢谢您了。”
午阳说：“别客气，你本来就没有犯罪嘛。”
吴波说：“没有犯罪，为黑社会工作，也要劳教几年的，比劳改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您。我们肯定都得劳教呢。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卖苦力。”
“办案人员没有进行认真的甄别吗？”
吴波说：“甄别不甄别，反正我们或多或少都做了事情，要不然黑社会也不是慈善机构，不会白养活人的。”
“好，既然知道自由的可贵，就要好好珍惜自由。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以后跟着黄可好好干，前程远大着呢，知道吗？”
“我懂呢。以后有了您做靠山，有了黄总的提携，我干什么都有劲了。我会好好干的。老板，我敬您一杯，聊表谢意好不好？”
“我晚上还有事，不喝酒了，你们自己喝。开车没有？开车就不要喝，带酒回去再喝。公司的事情我一般是不管的，但是你们以后建功立业了，我肯定是要敬你们的酒的。”
“好的。谢谢老板。”
坐下后，午阳担心黄可他们年轻气盛，闯出祸来。就说道：“黄可，你和你的弟兄们想干一番事业，公司是支持的，有了业绩，公司也是会按照章程给予奖励和分红，你们成为富翁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公司做的都是合法生意，我又是身在官场。不宜出头露面的，你们可千万不能出卖了我。打我的牌子仗势欺人，做一些违法乱纪的勾当，到时候可别怪我丢车保帅呀。”
黄可说：“我知道老板是个好官，清官，这次给我面子，保出了吴波几个弟兄，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以后肯定要做个守法的商人。可以凭我们的智慧巧取，但是不会豪夺，不会给老板脸上抹黑的。我们虽然年轻，也看到了很多黑社会团伙的覆灭，我们不会去搞那些靠暴力赚钱的勾当的。我现在招聘了50多个帮手，能力暂且不说，肯定都是不会坏事的人。”
午阳笑道：“噢，你是怎么评判认定的？”
“来公司我就请他们喝酒，想尽办法将其灌醉，醉酒后老老实实睡觉的留下，闹事的就辞退，没有什么情面讲。我们以后免不了要应酬，喝酒的机会多，醉酒后失控，胡言乱语或者寻衅闹事，是一件十分令人厌恶的事情，肯定会影响生意，所以这餐酒饭，也就是送行的酒饭了。”
李双燕说：“对女孩也是这样？”
“都一视同仁。”
安澜说：“你们不会……”
“绝对不会图谋不轨的，我们不是黑社会。”
“好。小黄，对待已经进来了的弟兄们，要以诚相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弟兄们才能拼命工作。你们都年轻，有的是机会学习，只有学习，才能提高素质，提高水平，我今天就不多说了。你们想喝酒就喝，不要有顾虑，我们吃饱饭就走，不能久留。”
匆匆吃饱饭，午阳就起身走，李双燕说：“阳红，你想留下就不要走了，明天去办公室就行了。”
黄可说：“阳红，留下吧，我父母说了几次了，要见见你，今天就去？”
阳红说：“你们傻呀，老板要走，还不赶紧起身送送。”
黄可几个人连忙起身，送到包厢外，午阳说：“吃饭是大事，你们不用送了。”
到了渌江，午阳让双双先回家，然后自己再开车走，双双和安澜都不同意，就4个人一起去和园酒店。酒店的大停车场停满了食客的小汽车，载重汽车将商场和办公楼前面的停车场停满了，停不下的，只有停在公路边了。
看到这种情况，熊刚强说：“书记，看来明天的工作要提前到现在了，要不然今晚上就睡不安稳了。”
“这里没办法将普通铜矿石卸下来，卸到前面的稻田，又看不见，分不清也不好办。”
熊刚强说：“书记，卸到混凝土搅拌站去吧，那里的散装水泥塔上面安装了射灯，我们在旁边卸货，也能看得清楚的，那里的地面都是沙石，也不会损伤什么，而且地方比较大，车队进出卸货都方便。”
“好，你安排吧，我进去跟罗佑民聊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