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空当然不可能直接询问怎么会有缕缕白气，否则，古天范非起疑不可。
虽然，吴空的实力强大到不惧怕祂的质疑，反掌可灭之，永世镇压，便消息传出去，过段时间外界冒出什么搜查入侵者的事情，那可就不妙了，会被人联想到的。
心中转动一下念头，就听古天范问：“前问有何问题？若鄙人清楚，定然知无不言。”
吴空道：“本尊之前在静室打坐，忽发现，地面升腾起缕缕白气，怎地与别处不同，这是何解？”
古天范一愣，随后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前辈，这是静室之中布设了‘聚运阵’，此阵在百亿个大千宇宙纪元以前，乃是大型阵势，超大型阵势，只在城池之中布设，难以凝入静室之中。然而，百亿个大千宇宙纪元以前，有一位天才想到了将聚运阵压缩变小的办法。
“在大周帝朝以外的地方，微形聚运阵很容易形成，但在大周帝朝之内，可是极难凝成的，要能凝聚抽取大周帝朝地脉深处的气运，还要阵势不大，这可是了不得的发明。刚开始的时侯，各州各府各重镇，皆禁止私人布设此阵，因为疑有抽取帝朝气运嫌疑。
“但随着时间的流转，这阵势渐渐改造进化，不仅止能抽取城池中的气运，还拥有辅助大城抽取城外虚空气运之法，拥有着万界万物气运汇聚之能，并且，经过科举而拥有特权的永生主越来越多，因此，渐渐放开。
“拥有不同等级不同权限的永生主，就可以私人布设不同层次不同强度的聚运阵势。并且，只有大城指定的某些大商人，以及有官身或‘学位’在身的，才可以允许直接抽取城中气运及城外气运，否则，必须自己填充蕴含气运之物质给私人聚运阵才行。”
吴空一副恍然之色。
古天范就道：“凡是经过科举考试成功，则有相应不同的学位，而由科学入官场，或得举荐而得这官位，都算是有官身有学位。民间以巨额气运或永生液或永生神器，献给官府，并且立下大功，完成一些官方任务，可得贡献点数，以贡献点数，可以购买勋爵之位，有特权。但勋爵与其它爵位一样，都有年限，超过年限就会自动消失，也可以用贡献点数维持，或通过某些任务，可让爵位的年限延长。而勋爵以上的爵位，不可以用贡献点获取，但可以将贡献点转化为功绩，有相应的功绩，则能获得不同的职位。”
吴空点点头，又问：“那私人‘聚运阵’势，是如何抽取万界万物气运的？”
古天范道：“跟大城阵势有异曲同工之妙。前辈应该知道，我大周帝朝，得天独存，整个帝朝大地，就拥有神秘的力量，可以吸取外无尽次元时空海无数次元时空的的力量与气运，汇聚过来。彼处气运与力量，凝于大周帝朝境内，就可以让这里的每一颗微粒子，内蕴乾坤。
“比如，一颗原子大小的物质，内部有可能凝成了一颗星球，可居住凡人，且时间流逝速度与我们不同，这里才几个呼吸，可能那颗星球里面的凡人已经经过了千年万年，已经有不活多少人经过了生老病死与轮回。
“而有一些微粒子，一个原子大小，甚至就凝有一个星系，乃至凝有一个宇宙。如同脚下路边一块小石子，内部可能就蕴含有一个大千宇宙。
“那些世界，对大周帝朝的凡人，凡神凡仙，蕴界期界主造化主，蕴宇境极宙境，种种混沌主大千宇宙之主及超脱境永生王等等，都有极重要的作用，对永生主而言，却是鸡胁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大地深处有地脉，会抽取这些小颗粒内蕴的世界的气运，汇聚气来。那些世界的气运，一是来自大周帝朝以外，被大周帝朝的大地吸取，汇聚凝成地脉，地脉中有气运，气运扩散于大地，凝入一颗颗微粒之中，微粒内蕴乾坤，生成星球或星系或宇宙或大千宇宙。
“同时，部份地脉也会抽取这些颗粒里面的众生气运。凡是有凡人有智慧生命的地方，就有信仰，就有气运。地脉抽取这些气运，转化成为另一种形态的气运。或干脆将一些腐朽的颗粒世界里面的宇宙或大千宇宙摧毁，抽取能量与极元气运，凝于地脉之中。
“我等‘东极寰’城的聚运阵势，就是从地脉之中直接汇聚气运过来，不论永生主还是永生王，或是半步永生境，呆在城中，都能时时刻刻得到气运的蕴养。这气运凝入永生王与永生主体内，一来，可以让体内宇宙世界继续存在，不至于毁灭，二来，有助于种种修行。气运埋之人，面对气运不盛之人，往往轻易占据优势，哪怕实力有所不如，也往往更容易获得好处，对敌时也更容易获胜。
“气运浓郁与否，关系一城是否能长期存在，所以，城中禁止私人聚运阵从地脉直接抽取气运。但是，私人聚运阵，却可以从脚下这些微粒子，各种颗粒之中，抽取内蕴的一个个世界一个个宇宙的气运，散发出来……”
只听到这里，吴空就恍然了。
原来如此……不得不说，那个私人聚运阵，果然了得，果然厉害。
只需要脚下物质不绝，脚下物质没完全变成“死地”，只要地下的颗粒内部仍蕴含有一个个压缩的宇宙或大千宇宙，就能源源不断抽取气运出来，的确是厉害。
当然，抽取掉了气运，那宇宙的气运就弱了，那星球星系的气运也就弱了，里面诞生出来的凡人，文明就衰弱了。如果抽取得狠一点，整个宇宙彻底毁灭，整个大千宇宙彻底倾覆，也不稀奇。那一个个宇宙毁灭，那脚下的颗粒，就会变成普通的物质，最多最多也就比凡人世界的那些物质强大坚硬个千百万倍，但内部不蕴含有其它时空，这物质再坚硬再坚固，也没半点用处，吴空这等存在，一念就可以创造万千。
而且，据吴空了解，这大周帝朝地面上各种物质的内部世界，跟大周帝朝以外的世界也不同，气运更浓郁得多。使用聚运阵，在这里的效果也更好一些。
“要么疯狂抽取气运，强化汲运阵势的效果，要么就是一边抽取气运一边给里面的凡人提供知识，延长他们的文明，但气运抽取总是对凡人不好的。但只要那世界不毁灭，就是薪火相传，源源不绝，也是无妨。”
吴空心中一动，继续旁敲侧击，打听种种关于气运的事。
那古天范一解释，吴空就清楚了，这气运还有很多种说法，分成不同的等级，低级的气运可融合成高级的。有些气运只限制在一定区域使用，有些气运可以在任何世界都通用。
最珍贵的就是极元气运，每一个永生主都必须消耗极元气运，如果没有了极元气运，那永生主也会殒落。
为何以前不听说永生主也会殒落？因为，大周帝朝以外的无限次元时空海之中，无穷无尽无数世界，那里不断有气运提供给永生主，永生主的真灵会本能地汲取那些世界的极元气运。当那个世界的极元气运耗尽，就会发生种种灾厄，甚至暴发出只影响一片区域的黑潮劫，连永生主都会被镇压其中。
当然，永生主不死不灭，所谓的殒落，其实也就是真灵沉睡而已。但是，永生主的真灵燃烧希望之火，消耗极元气运，呆在黑潮液之中，耗掉的希望之火越多，消耗的极元气运也就越多。
永生一境还不怎样，到了永生三境，那就严重了，对于一片区域的极元气运消耗极严重。因此，大周帝朝防止外界的次元时空海被永生三境强者们汲取太多，黑潮劫失控。同时，也影响大周帝朝周边吸取气运。所以，凡晋升到永生三境二段，大周帝朝就会释放力量，召唤外界的永生三境二段来此，如果久久不奉召，就会派谴使者前往，拘拿羁压过来。
至于普通永生三境，则每隔若干时间，就发动一次黑潮劫，将祂们困压过来，进行捕捞。黑潮劫过去之后，外界的文明重兴，气运就会缓慢恢复。
吴空好奇，问：“那永生三境二段，本身就消耗极大量的极元气运，带来大周帝朝，不是增加帝朝的负担吗？”
古天范道：“一来，大周帝朝承载得起。二来，凡人世界，天才辈出，都是气运埋之象，那大周帝朝获取四方英才，本身气运也会增长。”
吴空恍然。
古天范道：“前辈，一个世界诞生一名天才，出现一名绝世妖孽，那是消耗世界的气运的，每逢大劫，就有应劫之人，这世界创造出一个应劫之人投生，也是消耗世界的本源与气运的。如果这应劫之人与绝世天才诞生了，其它世界再次其劫走，那就意味着……”
吴空道：“意味着这个世界的气运被永远截走一部份？”
“是的。所以，感召永生三境二段进入这大周帝朝，或许以后会造成负担，但短时间来说，还是能让帝朝增加一大笔气运的。另外，永生三境二段进来，获得官职官位，同时也必须任职，这任职期间，其实也是能产生气运的。这英才既在帝朝掌控之中，消耗气运的同时，也在为帝朝提供气运。并且，帝朝中强者越多，整个帝朝大陆对外界无数次元时空海吸收气运的能力就越强。总体来说，帝朝还是大赚的。”古天范道。
这些话一解释起来，就揭露了许多秘密。
为何有人要逃出去，进入所谓的不可说之地也不愿意为大周帝朝服务？为何外界暴发出黑潮劫，还在时光长河中看到，每隔若干大千宇宙纪元就暴发一次黑潮劫？这种种一切，都古天范的话语之中，可以推敲得出来了。
“居然如此……大周帝朝是鼎盛之地，是无数强者向往之地，同时也是某些强者厌弃逃亡之地，对于大周帝朝以外的无数世界而言，这大周帝朝本身就是一个强大可怖的吸血鬼啊。不过，永生主想要存续，想要不爆发出连大周帝朝都淹没的黑潮劫，想要保证永生主呆在黑潮劫中无恙，这极元气运就必须争取。如凡人世界弱肉强食，大周帝朝对内对外，也是如此。”
吴空明白此点了。
他之前种种询问，古天范虽有些疑心，但考虑到，这“长亘”前辈如科技司是大周帝朝土生土长的，又沉睡多年，不了解外界情形，也不稀奇。比如，帝朝帝～～都之中，据说就有一些强者，从出生到直过亿万个大千宇宙纪元，也不曾离开过帝朝。甚至有人不曾离开过帝都，比如大周皇帝，就没听说离开过。自帝朝形成以来，或有巡行帝朝大地四方，却没听说过有外出。毕竟，这帝朝太庞大了。
当然，皇帝对外界的事肯定了解，但若“长亘前辈”也是类似的人却不了解外界琐事，似乎也不稀奇。
吴空又道：“古昊商会能布设这聚运阵，想必，有高人吧？不知道，古天范道友是否懂得此阵如何布设？”
古天范苦笑：“这阵势，不是人人都能布设的。”
“哦？”
“帝朝将所有擅长布设聚运阵的人，全部搜罗，限制知识外传。其它人可以考‘布阵师’这样的职业，但这样的职业者有两种，一种是能够自己布设‘聚运阵’，这种人会记录在案，禁止给皇室以外任何人布阵，但允许制作‘布阵器’与‘阵盘’。而另一种布阵师，本身没有布设‘聚运阵’的能力，只会利用‘布阵器’帮人布设阵势，或利用‘阵盘’调整阵盘。同时，帝朝规定，禁止任何人私自布设聚运阵，要布聚运阵，必须使用注册在籍的正规‘布阵师’。而如果有谁懂得布设聚运阵而不考核‘布阵师’的职业，要重罚，‘布阵师’传播布阵的学识或者在不利用‘布阵器’与‘阵盘’的情况下给人布阵，也要重罚，甚至有可能被镇压。”
古天范此话一出，吴空倒抽一口凉气：“如此说来，这与聚运阵势有关的相应种种，基本都被帝朝官方完全掌握住了？”
“是的，哪怕是大官员，如果没得到皇帝陛下许诺，也不敢不用布阵势帮忙布设聚运阵。当然，如果不是聚运阵而是其它阵势，那就随意。”古天范道。
吴空微微点头，这种限制，就如同凡人世界，冷兵器时代，限制盐铁之类的进行私售，又如同相对文明的世界，限制凡人自己制造车子飞机战车之类的东西，想制造，就必须成为合格的官方认同的公司才行，还要一切办事按制度。哪怕是造车企业，没得到官方批准的机动车型也是不能制造出来卖，不能上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