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想要说什么，却见凰初轻轻冲他摇了摇头。
真那般简单吗？
兽潮……如潮汐一般无情袭来。
真的像他们往日那般一组一组的小队对付不同的灵兽吗？
众内门弟子开始分派任务。
凰初走向天台看着群山，掌门与四位长老跟上。
“还是要多谢凰长老……”
凰初淡淡道：“不用谢我，多做些准备吧。”
她此刻心中杂乱，本想着来百守宗是能得到些解决的方法。
却没想到听雨城也难逃此祸……
凰初下意识握住手，手心传出阵阵刺痛，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小型的兽潮，有没有可能是人为的？”
掌门五人一愣，面面相觑。
“不会。”
“兽潮是天灾。”
“没有记载过。”
“可能有……”
只有四长老给出不同的答案，她道：“若是受到威胁，灵兽自然会逃窜，那对不知道的人来说就是兽潮……”
大长老皱纹都被惊讶的表情扯开，“这谁能为啊？”
凰初眉心一动，“我可以。”
曾经她轰了中心森林，灵兽就发怒似的逃窜被百守宗的人遇上。
若是她使全力呢……
若是她将整个中心森林包裹，用空间压制逼迫灵兽呢……
掌门几人看着她，心中杂乱，好像的确如此。
那黑袍人有和她相似的能力，说不定就有不输她的力量。
这是更可怕的可能。
凰初没有再说什么，这两日的时间就留在百守宗里。
而出乎她所意料的是，那万垚宗的现任掌门竟然是曾经她放走的那位女长老。
她此刻大步走来，朝她点头。
兽潮来袭，现在他们还有时间撤离，可听雨城中不止有宗门。
作为听雨城中的两大宗，他们必须商量怎么办。
……
凰初站在门外。
周峥箬竹出现在她眼前，“凰长老。”
凰初点了点头。
这还是将近五年第一次单独相处。“凰长老回来是因为这件事吗？”
凰初叹了口气，“是，也不全是。”
箬竹心细，她低声道：“凰长老，是不是这一次很难……”
凰初看着她沉稳的脸庞，“你们单独来找我，自然就是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么说吧，往日你们历练，五个人打败一只灵兽，兽潮……”
“一个人要杀五只灵兽，不能打伤要打死……”
“打败和打死的区别，我想你们明白。”
凰初的话轻轻飘进他们的耳朵里，周峥和箬竹肉眼可见脸色苍白。
“我说的是你们弟子，现如今大长老他们能力打死五只不是难事。”
“这听雨城中修灵弟子许多，两大宗门若是不走应该也有一搏之力。”
“就是……”
可惜了听风城。
这兽潮定要踏平听风城来到听雨城，凰初此刻烦闷。
那是一城人……
她即使找到办法，真的能义无反顾带着夜玄霜离开吗？
周峥和箬竹张了张口，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紧接着就被掌门叫进去，他们二人最是熟悉地形地势了。
……
几个时辰过去，凰初放下手中关于兽潮的记载的古籍。
有弟子请她过去。
两宗掌门见她来皆起身迎接。
“何事？”
百守宗罗掌门面色凝重：“我们商议之后，决定不能走。”
“为何？”
若是不走，那就是直面兽潮。
罗掌门叹了口气，“我们能在此立宗本来就是要仰仗听雨城，若是此刻遇到灾难举宗逃走，怕是要遗臭万年了。”
一旁万垚宗那位女掌门点头，“我翻阅记载，在城中立宗就要立下相保听雨城一方太平的誓言，也走不了……”
罗掌门挥手，“让周峥与你细说吧。”
周峥将地图放在凰初面前，“凰长老，我们演算之后，决定从听风城开始建防御。”
凰初一怔，没有说话。
“听风城的范围能够遮掩住听雨城大半，若是兽潮在这里结束，那么最后一批灵兽就可以在这一片空地被击杀。”
“听风城直面中心森林，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正面冲击。”
“若是将听风城化作战场，听雨城当做后备，这样可以减少太多老弱病残的伤亡。”
周峥的手在地图上圈圈点点，“这是现如今最好的方法……”
凰初看着箬竹手中还拿着什么，“这也是给我看的吗？”
箬竹点头，一模一样的地图上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圈与线条。
箬竹继续道：“我们两宗是两城之中能力最强的人，会将三百内门弟子放在听风城城门处直面灵兽潮。”
“两宗之中千名外门弟子能力过中阶灵士的人会作为替补随时补上。”
“世家大族也已经通知，正在来商议的路上，族中有能力者可以和听风城城主府作为第二批在城中拦截。”
“若是可以的话，麻烦凰长老与众长老坐阵听风城与听雨城之中的交界。”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减少伤亡……”
凰初耐心听着他们两人的话，“这是你们的计划？”
周峥摇了头，沉声道：“这是整个百守宗内门弟子一起讨论出来的。”
“我的话你们不是听见了吗？”
周峥箬竹异口同声，“知道。”
凰初的左手拿出，指尖点在那一条红线上，“你们现在的能力，最后能剩下几个人。”
她的话尖锐，不再拐弯抹角。
一众内门弟子，就是大灵师都找不出来几个。
这个方法猛地听起来还算说得过去，但其实第一批人都是要拿命搏的。
凰初抬头看向两宗掌门，“你们同意？”
万垚宗掌门摇了摇头，“不同意，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
百守宗罗掌门手握紧又松开，“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为两城付出，要么就是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
在其位做其事，他们这些年宗门受尽敬仰，也要多亏了听雨城。
至于听风城，不过是因为城中构造不同，那里更适合防御罢了。
罗掌门将信纸提起来放在信封中，与万垚宗掌门一同落款。
“这是我们写于听风城城主的信，还要差人去送......若是不同意这办法就不能用......”
凰初拿起信封沉思......
罗掌门猛地想起，“凰长老说那听风城只进不出……”
凰初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而宗门外各世家听到传话着急忙慌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