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须长老像条被撑破的死鱼瘫软在地。
凰初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沈祟，“过来。”
沈祟一愣，朝她走过来。
习若舟眼眸微眯，只听凰初轻笑道：“要不要试试你的力量。”
不管长须长老说的是真是假，沈祟的能力在主城之内是绝对不能被发现了，他的能力强大但又有致命的漏洞。
基本第二面就能发现他的破绽，在主城之中，他的能力很有可能被人当成人型武器利用。
所以……
沈祟若是进主城，决不能随意动灵力。
这般一想，自己杀了长须长老就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怎么说……长须长老也是紫阶大灵师。
沈祟明白了，现在的长须长老浑身经络被废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半大的少年，他的双手缓缓溢出黑烟缭绕。
长须长老只觉得自己破碎的经络之间像是被什么向外拖拽着……
凰初感受着空间中的灵力波动，可当方向逆转时他一手拉起沈祟的手腕。
只见面前的少年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滑落，就连脚下的灵力光环都开始异样的闪动。
最外环相比起来甚至有些微弱……
凰初轻蹙着眉，他们再一次低估了高阶大灵师的能力。
紫阶大灵师……
相当于差一步就是灵皇的存在，而传闻中灵皇抬手可翻天覆地，果然不同寻常。
刚刚灵力倒转，再看他体内沸腾起来的灵力这中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沈祟喘着粗气，刚刚若不是凰初掐断了他与长须长老之间的联系，他甚至有种被反吞噬的恐惧……
看来即使将长须长老的经络爆开，他成了个废人，能力也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
“玄霜。”
“若舟。”
他二人抬头，对上她的眼神。
“好了叫我。”
她去扶起沈祟，朝着台阶下走去。
习若舟勾起嘴角，“师父想的周到。”
夜玄霜看着她的背影，又将耳朵捂了起来。
一瞬间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紫阶大灵师……
出了这灵皇陵墓，他们怕是不会再遇上，而眼下就有现成的，不会反抗的紫阶大灵师。
妥妥的陪练！
正好也可以体验一下，高阶大灵师与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不沈祟就试出来，见到大灵师就跑就行，即使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他依旧吞噬不了。
凰初捂上耳朵，相信他们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简直就是掩耳盗铃，明明是她主意，却非要装作不知情。
总不能带坏孩子是吧……
……
习若舟抬手，灵力似雾似云环绕在手掌之中，周边的空气一瞬间凝结，只感觉到丝丝凉气。
他第一次这般不遮掩自己的能力，柔水化冰，主防转攻。
挥手间白雾将长须长老包围在其中，他染血的白须结冰，寒霜附上皱纹横生的脸颊……
又快速四散，冰晶呈刃，刀刀擦过躯干。
被凰初震开所有经脉的长须长老没有半分能反抗的能力，他现在全靠着紫阶大长老的肉身抵抗。
习若舟蹲下身来，看着狼狈的长须长老，无奈摇头：“果然不行啊……”
九阶灵士的全力一击，对紫阶大灵师来说，竟然也只能伤到皮毛。
“想想都后怕呢。”
习若舟淡淡一笑，可分明就是不屑，“这般厉害，竟然没能杀了我。”
夜玄霜板着一张脸，冷言道：“话多。”
习若舟一愣，突然笑出了声，“还真是这般……”
也不知道她是说习若舟话多，还是在回答他的话。
若是长须长老在发现不对劲的第一瞬间将习若舟摁住，杀他不过只有几息的时间就能做到，但是总要在死前说上那么几句话拖延着时间。
夜玄霜不会，她杀人从来不动嘴。
习若舟眼前的长须长老越来越模糊，他就算是低估了长须长老但也知道他有足够的力量杀他.
但是他就是敢肯定，因为他自负……
背后突然感受到炙热爆开，习若舟回头，眸中一片火红光芒闪动。
相比起来，夜玄霜出手干脆利落的多，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她出手就只想让面前人死。
玄焚天火脱手，似火蛇开始在地上游走，直到将长须长老整个人包裹住。
那白须瞬间成了灰烬，耳边是噼里啪啦的爆破声。
习若舟顿住脚步，他也好奇这所谓的天地异宝——玄焚天火，究竟能不能就将一个成了废人的紫阶大灵师烧死。
……
不知过了多久。
夜玄霜本就没表情的脸上越来越阴沉。
只见那火光之中，白须长老虽然被异火包裹，但是周身像是有一层保护壳玄焚天火根本烧不尽。
她翻手收回，玄焚天火缩小再缩小回到她的体内。
重伤如此的紫阶大灵师她都对付不了，那青阶大灵师呢……
夜玄霜心头重重砸下一块儿大石，她太想变强了。
习若舟走过去，颇为无奈道：“师父，不太妙啊。”
凰初放下手，转身看着墙壁之下的长须长老紧闭着双眼，看起来痛苦至极。
“若舟，想好了吗？”
“当然。”
凰初向前两步，轻抬起右手反手合拢，长须长老四周的空间在一瞬之间合拢。
速度之快像是眼花一般，一个活生生的人连同身下的碎石一同消失在眼前，没有血迹没有尸体从此空间消失。
习若舟心一颤，他喉头涌上酸涩被自己压下去。
苦难的开始，就这般解决了……
凰初侧过头，声音温柔将他包裹，“你若是想，我同样可以帮你解决所有人……”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说，不管是所伤夜玄霜的青阶大灵师与奇怪的黑袍人，还是习若舟准备搅乱的苍羽商会，亦或是沈祟伤痛的来源万垚宗。
只要开口，她便出手……
习若舟眉眼一弯，”若是靠师父，那我们真的是废物了。”
仇还是要自己报的才能平心恨……
圆台突然开始震动，凰初与习若舟站在台阶之上，夜玄霜站在石柱旁抬眼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