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个老者震惊的表情中，凰初心中升起些莫名的自豪。
“诶？长老们怎么了？”
“凰长老怎么还不过来啊？”
“.……”
一众弟子见他们还在说话，纷纷围了上来。
周铮箬竹默契开口：“凰长老。”
那三人帮嬉笑道：“凰长老晚上好呀！”
罗俏俏向她身后望去，“诶？若舟哥哥呢？”
凰初笑着与他们点头，“若舟这几日有事。”
那三人帮凑到夜玄霜身边，看着她好奇道：“你好啊，你是若舟的师姐吧？”
“没想到他师姐看起来比他小啊！你是不是比他厉害特别多啊？”
“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咱们认识一下呗！”
“你是凰长老的徒弟，那算是我们的师姐还是师妹？”
在秘境之中他们都知道面前这看起来不大的面瘫脸能力有多大，跨阶单杀人不在话下，出手间连话都不说招招见血的狠人。
今日这种场合，他们不信她还不与他们说话。
事实证明……夜玄霜真的不说，她只觉得耳边嘈杂，不知道几个比她年纪大却整个嬉笑能力止步不前的人为什么话会这么多。
三人帮挫败离开，突然想念那么和善与人亲近的若舟了。
口中还喃喃道：“这凰长老收徒真是随心所欲，徒弟性格都天差地别……”
凰初在庆功宴上说了几句话，能感觉到不少人都偷偷注视着身边的夜玄霜。
她的目的达到了，若是单独行走看到熟悉的人想必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搭把手也不会落井下石吧。
她带着夜玄霜逃离出这个她不太适应的环境。
……
回到小院之中，凰初将夜玄霜推进自己的房间之中，她不用休息可夜玄霜不一样。
看着面前不愿的人，凰初一句话让她踏实睡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情况。”
两道房门关闭，院中的摇椅轻轻晃动着。
她的脑海中闪过那沈祟最后的表情，哪里是不知所措，分明是计划落空的恐惧。
……
一早，习若舟清醒，那大还丹的药力谈不上起死回生但只要还有口气就能活回来。
他靠在床头，听到房门的吱呀声只见一道白色身影坐在了椅子上。
“还好吗？”
习若舟抿着嘴，轻声道：“很好，有一点疼……”
凰初朝他伸出手，“储物手镯给我……”转念一想这话有些奇怪，她笑道：“丹药什么的还有吗？千万不要节省。”
习若舟点头，“还有很多。”
凰初见他无碍准备起身，耳边传来一句轻飘飘的“师父……”
她只见习若舟垂眸，一张漂亮的脸上全是纠结，“师父……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凰初声音温柔：“你若不想说，可以不告诉我的。”
可习若舟慌忙抬起头，紧紧盯着她：“师父，我要说！”
凰初坐在他的床边。
少年的声音温润，与她细细道来一个旧故事：五岁那年被父亲带回家，可却是个不光彩的外室子，小时候自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获得喜爱，可总是挨打受骂。
后来他在七岁那年通灵成功，比哥哥还早几年，玩闹之时被打伤，哥哥满心愧疚给他找医师却听见老管家说要趁机弄死他……
他就故意再受伤，将自己变成一个只有赚钱头脑的瘸子一个听从安排的残疾……
“师父，我不是故意瞒你。”
“我只是想活下去……”
少年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着说出自己的曾经，谁人都知苍羽商会主人是他哥哥，少主的名头给了他其实就是个安慰，他借着幼时被害残疾让哥哥愧疚保全自己的性命。
习若舟扑进她的怀中呜咽，那眼泪大颗大颗沾湿了她的肩膀的白纱。
他很清楚那药无衣说的话，伤上加伤，和一开始自己的说辞有出入，若是此时他主动解释，习若舟相信凰初绝对不会怪罪于他。
凰初的手掌冰凉，轻拍着怀中不大的少年瘦弱的脊背。
她的声音轻轻传进他的耳朵：“没关系……你若想说我便听，不想说我自然不问。”
习若舟知道，自己的一招险棋成了。
……
少年通红着眼眶，却躲着凰初的视线，“丢脸……师父莫看。”
凰初道：“不如等你养好伤，我去掀了那商会给你报仇。”
习若舟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抖动，他缓缓道：“不用师父出手……我想自己回去。”
他很确信凰初有这个能力，此刻竟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演过头儿了。
凰初眉眼一弯，“还不说实话。”
习若舟垂眸一笑，“师父……苍羽商会掌玄武国财脉。”
凰初自是了解他那贪财的性格，“好，那就等你去将那财脉夺来。”
夜玄霜站在窗外，将面前一幕收入眼底，这看起来还是习若舟更胜一筹。
她走进来道：“师父。”
凰初回眸，“既然你们二人都在，那正好商量一下吧。”
有些熟悉的画面，她与习若舟本就是为了治腿才来听雨城，没想到这般顺利。
如今腿伤只待恢复，他们去哪里就成了一个问题。
“我去主城。”“师父……我想去主城。”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凰初点头，几息之间确定了接下来的方向。习若舟为了去苍羽商会，夜玄霜为了去寻那绿阶大灵师报仇。
……
她还要去寻掌门说明此事，房间之中只留下了夜玄霜与习若舟两人。
“沈祟呢？师父不是去接他了吗？”习若舟问道。
夜玄霜淡淡撇了他一眼，“不知道。”
“唉……我就说他有问题吧，师父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啊。”
习若舟面上是惋惜，声音是藏都不藏的幸灾乐祸。往日总是想一碗水端平的凰初连那名字都没提，显然是不打算带他了。
夜玄霜冷道：“作为交换，那绿阶大灵师是谁？主城势力如何分布？”
习若舟看了看自己膝盖处缠着一圈又一圈纱布，自是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过昨日药无衣都说夜玄霜一刀不多下手精准迅速。
他脸上挂上笑：“是，多谢小师姐出手相助。”
“这接下来的路又是我们一同出发，我再与你和师父慢慢讲呀。”
习若舟心情美好，那沈祟看着就心烦，这下终于惹厌了师父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