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似乎一直以来表现出众，靠的不仅是那一手绝世医术，还有这皇宫女人都没有的聪明才智。
这样的女子瞬间让卫恒来了兴趣。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倒想看看，这个被自家兄弟宝贝一般护着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手段。先是把自己那个生性残暴的兄弟驯得服服帖帖，现在又在朝野上大展身手。
虽说身上并没有一官半职，可是经过洪水瘟疫，不少百姓都把桑墨当做活着的菩萨娘娘一般尊敬。
“来人，去藏书阁里找几本最古老的医书。”男人随意的挥了挥手，吩咐道，“装好，这可是我要送给朕兄弟的见面大礼。”
底下的太监们自然是不敢怠慢。
几日后，随着太监的一声退朝，文武百官默默跪下。
只是这一次，原本应该先行离开的皇帝却没有动静，只是面带笑意的走向卫秫。
不明所以的卫秫心中立刻提防，手已经在宽大的衣袖里中攥成拳头，压抑着心中的不满，语气平稳的开口问道：“皇上，您有何事吩咐？”
“没事就不能找兄弟聊聊？”面上扯起个虚伪的笑，卫恒伸手轻轻拍了拍面前王爷的肩膀，如愿以偿的看到对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立刻心情大好。
很快，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宫门，兄弟二人，一路无言。
一个是君，一个是臣。
他们之间在私下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队伍很快到了八王爷府，卫秫只想着早些回府见到桑墨，此时身边却跟了个累赘，只觉得心中不快。
本来府里还养着个不知来路的男人，现在又把一直不太对头的卫恒带入。
作为府里的卫秫人，他只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偏偏这个时候，温润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都站在门口坐什么，进去吧。”
声音平淡，理所应当。
似乎这个身穿了一身明黄色衣袍的人，才是这八王爷府的真正主人。
卫秫已经无力去说些什么，只好随意点了点头，敷衍的把人带进门。他看到卫恒手上好像提了个精致的礼盒，却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只好心中暗暗猜测，估计也就是些值钱的宝石，反正这做君王的送东西都是千篇一律。
要么是个值钱的宝物，要么是个稀罕的美人。
只有对有兴趣的人，才会投其所好挑选礼物。
大概是前者吧。
这样想着，他一边走进府中，一边用眼神四处张望着，搜寻着夫人的身影。
“王爷？”桑墨看到丈夫回来本是欣喜，可转眼看见站在一旁的卫恒，脸色立刻凝住，显得有些尴尬。
怎么还把皇帝给带回来了？
这皇帝手上为何还提了像是见面礼的东西？
这兄弟两人的关系现在是缓和了吗？
一连串的疑问从脑海里闪过，可是面对天子桑墨也只能先行礼，温婉得体的行礼，恭敬开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妇不知皇上今日要来，有失远迎。”
这样客套。
不知为何卫恒心中突然有些不快，他总觉得真正的桑墨不该是这般娴静淑良。
应该，要更活泼些吧？
他心中突然有些烦躁，只是脸色冷淡的点了点头，随手将礼物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用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稍稍指了指，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朕送你的。”
桑墨有些诧异，没想到皇上手里提着的东西居然是送给自己的。
另一旁王爷的脸色也黑得如同锅底煤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上说出这种话，大大折煞他的脸面。
一个君王对着臣子的夫人说出这种暧昧之语。
想来朝廷上这两天，恐怕不会太平静。
卫秫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开口，却发现本是死缠烂打跟着来的卫恒此时早已转了身。
走了也好。
走了反倒让他没有这么心烦意乱。
卫秫也不挽留，目送卫恒的人马越来越远。
扭头，满脸怒意和醋意。
“怎么，堂堂王爷，还因为一份小小的见面礼生气？”桑墨被这大男人难得流露出的稚气惹笑，将柔弱无骨的小手放进了男人手中，柔声开口，“不过就是礼，我不收便是。”
听到自家媳妇这样说，卫秫反倒更加生气。
只觉得这话暗有所指，似乎就是讲自己是个心眼小气度小的男人。
于是好看的剑眉稍稍皱起，直愣愣的盯着桌子上那墨绿色的礼盒，坚定道：“不。你现在就打开看看这里头到底装着什么惊天宝，若是送的不好，以后便嘲笑着国库空荡，居然连件像样的礼物都送不出来。”
这样诛九族的话，恐怕也只有当今的八王爷才有胆子说得出。
旁边站着的一众侍卫们都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
桑墨倒是并不在意这种说辞，打开了那份礼盒，低头看，却发现里头装着几本连书页都快要腐朽烂掉的古籍。
卫秫在一旁看见，眼神中虽不解但嘴上却人不饶人：“还以为送多贵重的东西，一路亲自提着，结果。”
“嘘。”桑墨捂住了丈夫的嘴，眼神里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欣喜若狂，“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这可是失传已久的古籍！我刚，刚学医的时候就知道这两本古籍，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这绝技到底流向何处。”
差点说成自己刚穿越的时候，桑墨警惕地改了口。
没想到两本破破烂烂的书，居然能彻底勾起夫人的兴致。
看着身材窈窕的女人猛的离开自己的身侧，转而抱着那两本破破烂烂的书，欣喜若狂。连碰那书页的动作都格外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扰了这书。
男人的脸色更黑。
桑墨美滋滋的，带着两本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一页一页的誊抄。这么好的古籍，如果能流传百世，里面一定也有她的功劳。
这是件浩大的工程，特别是有些书页因为时代久远，早就连到一起。桑墨只好小心翼翼的操作，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逐渐冷落了卫秫和十七。
两个男人虽然心有不满，可是每次看到桑墨如此满足，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头，无法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