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门的时候是下午，等到爬上高塔时，已经到了黄昏。
虽然今天并不能看到太阳，但是从高处眺望远方，却能看到努力穿透云层的温暖的橙色。
“像你的颜色。”
少女笑着，扭头看向达达利亚，却没有看到青年的侧脸，而是坠入了一双温柔的眸。
分明是达达利亚偷看——或许他是明着看的——但是率先害羞地扭开视线的人却是少女。
“不，不看黄昏吗？”
“不看。”达达利亚声音缱绻，嗓音中压抑着笑意，“分明有更好看的东西。”
虽然少女一直被夸好看。
但是这样直白而且理直气壮的话语，却是很少能听到。
少女的脸有些不争气地红了，将脑袋转向一边，突然想到了什么：
“要挂吗？”
少女伸手指了指此时正在随风舞动的绸带：
“好像，有很多情侣都会一起挂。”
“小姐想跟我一起挂的话，当然可以。”
少女的字迹娟秀，达达利亚的字迹张扬，却谁也没有署名。
“我要怎样地对你歌唱？”
“用你纯粹的沉默。”
（摘录并改编自《飞鸟集》。）
达达利亚的臂弯勾住少女的腰，稳稳当当又小心翼翼地将少女举了起来，让那根绸带能够挂到一个足够高的屋檐上，然后在松手的一瞬间，那根绸带随风飘扬起来，瞬间泯然在千千万万条一同飘扬起来的绸带中。
不。
或许只是他们的愿望与爱意，在这一刻，彻底融入进了这个世界。
等他们下了塔，已经是夜里了。
他们有意抄了小道，虽然表面上的雪平整又洁白，但是底下被覆盖的路其实坑坑洼洼又颇有些泥泞蜿蜒，虽然少女本人并没有感觉怎么样，但是达达利亚却是很担心地攥紧了少女的手。
“小姐的手有点凉了。”
达达利亚动作自然地将少女的那只手揣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将两人的交握与亲昵悄悄珍藏了起来。
少女也由着他，声音中带了些笑意：
“嗯，现在暖和了。”
手指故意勾了一下达达利亚的掌心，多少带了一些戏弄和调戏的意味，但是当达达利亚的视线投过来时，少女立马又是一副无辜的样子，等到达达利亚将头转了回去，那只手又会有些不安分地刮过什么地方。
“小姐！”
达达利亚叫了一声，倒也不是生气的样子，反而有点像小媳妇在撒娇一样。
“嗯，”少女的声音憋着笑意，也不藏着掖着，手指用力，捏了一下达达利亚的食指，“你快到家了，我送你回去，顺便看一下托克？”
“托克......”
达达利亚张了张嘴，好像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当少女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时，他终于发出了声音：
“今天有点晚了，托克可能已经睡了。”
达达利亚的声音放的软了，酥了，口袋里的手指手示弱一般地挤进少女的两指之间：
“我先送你回去嘛，不然我不放心。”
“啊？也好。”
少女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心里却感到有些奇怪。
托克那么好动的小孩，竟然会愿意早睡吗？
那达达利亚他们家家教还怪好的捏。
达达利亚·家教很好·阿贾克斯在绅士地替少女推开门之后，先是细心地替少女拍净了身上的雪，又像是主人一般将少女按在了椅子上，转身就熟练地将暖炉点上。
他并没有开灯，于是整个屋子都被暖炉烘成了暧昧温暖的橘色，像是他们刚刚一起看的黄昏，又像是达达利亚的发，反正，是一种会让少女心甘情愿沉溺的温柔。
“小姐，今天好像，有点晚了。”
“嗯？”
活都被达达利亚干了，少女只能捧着茶杯，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已经十点多了。
“好像，是有点晚了。”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达达利亚像是害怕少女赶人，立马接上了话茬：
“那我能不能，住在这边？”
炉火下，达达利亚的脸柔和地过分，原本有些潮湿的头发经过炉火一烘，又变成了蓬松温暖的样子，就像是耳朵耷拉下来的大金毛一样。
“小姐，我明天，休息的。”
这其实是一句暗示性很强的话。
两个第二天都没有事务需要分心的热恋期情侣，在刚刚约会完（其实约会本质上还没有结束）的夜晚，应该做一些什么？
可想而知。
而且，少女分明就亲口承诺过达达利亚，等到他休息的时候，会陪他一整天的。
就算说者无心，但是反正听者有意就是了。
但是达达利亚绝对是有所蓄谋的，毕竟在少女在达达利亚的引导下亲手解开了衬衫顶上的几个纽扣之后，底下露出的东西，足够让少女瞳孔放大了。
不是，啊？
原来胸带这种东西，是可以贴身穿的吗？
达达利亚的身上虽然伤疤不少，但是他衣料下的肌肤显然是极白的；而专门用来舒服正装的胸带确实皮质的，浓郁的黑色，不知道是不是达达利亚有意调紧了，少女甚至能看到那抹黑色边缘，被勒到鼓起溢出的肌肉。
“小姐，只看着吗？”
也许是少女看着的时间有些长了，长到达达利亚这个始作俑者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光是面上，连胸口裸露的肌肤都染上了些许粉红。
“那......”
少女咽了一口唾沫，用手指勾起弹性良好的皮带，然后轻轻推动指节，让那一小截在指尖脱落然后发出脆响和闷哼。
“我应该这样吗？”
少女笑笑，继而继续解开剩下的纽扣——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像是在拆一份惊喜礼物。
事实上，达达利亚的表现，也没有让少女失望。
“......”
少女的手一下子不知道往哪放——并不是无从下手，可能是在懊恼自己为什么只有两只手——，最终还是选择放在了达达利亚凸起的喉结上，然后缓缓向下：
“谁教你的？”
达达利亚的呼吸有些急促，眼角眉梢都带着红，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要是回答问题的时候不要那么理直气壮，就更像是一个被抢亲上来的良家妇男了。
“之前路过了一家店，小姐。”
“店主说，那么穿的话，我的女朋友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