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洪小鹏与洪星二人在表演《双人蹬伞》,洪小鹏低身待洪星踏身而立;助手抛起一把油纸伞,洪星稳稳接住;
她用双脚控制着油纸伞,软如云絮的身体在空中旋转、同时接住旋转的油纸伞…
门外,四辆豪华马车停下,张景邀着客人进门;五位锦衣华服的壮汉与侍卫进了幻影阁。
李秀娟热情招待他们,并介绍幻影阁的特色,为首的客人挑选了\"玫瑰厅\"厢房。
客人上楼进厢房落坐,很快,女服务员将茶点、水果端上了桌,并为他们倒好了茶,这才退下。
为首的高大汉子\"沈桓\"喝了一口茶,连连称赞,“这幻影阁的碧螺春真个是与众不同,比清韵茶庄的绿茶好喝多了。”
另一个汉子\"何承斌\"笑道,“敬远兄,你有所不知,这茶点还不算特色,待会你看台下的歌舞就知有多绝艳。”
“哦,难道还能比宫庭的歌舞惊艳?”散骑侍郎沈桓笑道。
屯骑校尉何承斌回道,“弟弟前几日来这饮宴,观看了这里的歌舞,那舞姬轻盈飞舞婉如灵动的仙子,那舞名为\"飞天\",当真是名符其实。 ”
“哦,既如此,本官定要好好观看。”沈桓笑道。
几人说罢,便下了楼。
幻影阁后山
萧裕拿着镢头、铁镐正在挖取山上的石头,她挑了风化较严重的矿石开采,采集了一些矿石及碎化的土石装进了背篓中。
一楼厅堂
几人落座,何承斌叫来服务员,提出要看\"飞天\"歌舞,服务员忙叫来李胜,李胜见几人的装扮不敢得罪,便委婉的拒绝了,“几位客官,\"飞天\"舞蹈需要提前彩排,我们这舞缺了领舞之人,现下人员不齐,彩排不完善,根本无法完成此舞。”
何承斌怎么也没想到会遭到拒绝,当着几位旧识好友,他被扫了颜面。
他瞪着李胜、愤然道,“我前几日在这里就看了飞天舞蹈,怎的今日就不行?”
“你这小小一家技馆,不就是为了讨客官欢心,才弄出这些技艺?”
李胜叹息道,“客官,您也知道,上次的飞天歌舞,那新安郡王将领舞之人带走了,我们这才无法完成此舞。”
“哼,莫不是只有新安郡王在此,才能观看此舞?”
“今日,你们务必要献上此舞,否则,你们这幻影阁也休想脱身…”
萧裕背着竹篓而来,便听到厅堂内喧哗之声,她迅速进了账房将背篓放下,便来到北侧的厅席。
她朝着五人一揖,微笑道,“在下是幻影阁的东家,不知各位有何见教?若是在下能办到,定然全力配合。”
五人打量着他,不屑的眼神流露其表。
一个肥胖的汉子笑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孩子?这满身脏污的,还敢冒充是这的东家?简直是大言不惭。”
另一位留有长须的汉子笑道,“就是,这从哪个泥坑里跑来的孩子,也敢说是这里的东家?”
“小孩,你还是哪里来的回哪去,继续躲到泥坑去玩泥巴,别来这碍事,否则,莫怪我们欺负了你一个孩子,到时跑回家哭鼻子…”
萧裕见他们鄙夷的样子,也懒得再说,她转身问李胜,“他们想要什么?”
李胜沮丧着脸,“少东家,他们想要看飞天舞,我已向他们解释了现在无法表演,可他们仍是不依不饶…”
萧裕闻言,转身对着五人,“各位,不好意思,我们这的飞天舞暂时还无法表演,请各位耐心等待,待我们安排好后,再通知各位前来观看。”
“今日委实不能安排《飞天》,但我们还有其他精彩的节目,如杂技《蹬伞》、《顶碗》,还有故事会《西厢记》,口技《凌晨的森林》,歌舞有《采薇》、《相和歌》、《翻花绳》等…”
羽林监刘俊见散骑侍郎沈桓满脸不悦,连忙制止道,“少废话,快上歌舞,莫让我们扫兴…”
萧裕一揖,挤出一丝笑道,“各位,还请稍安勿躁,先品尝茶点,小的这就下去安排。”
萧裕找到徐海、洪贤;三人来到妆造房,即刻命令技人停下现在的表演,将歌舞排上,并命舞姬换好舞服、乐技们准备就绪。
两盏茶的功夫,五名才子妆扮的少年与十名俏丽少女登上舞台。
乐声响起,五名才子行拱手礼迎舞,之后迅速退下,十名少女曼妙身姿缓步入台,她们轻纱漫舞,挥动水袖,纤手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欢快时似鼓点跳动,缓慢时如低音踏舞,翩跹间似灵动的仙子…
台下,六名乐师同时合奏,陈绘锦与徐静共同演唱《采薇》。
精彩的歌舞结束,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
何承斌、沈桓、袁雍、刘俊、施文庆五人看了表演,连连称赞。
“这幻影阁的歌舞倒是不俗,比青楼的还要精彩。”
“是啊是啊,西洲凤仙楼的歌舞不及于此,丹阳城的天香阁也有所不及,这幻影阁倒真有些东西。”
“可不是嘛,前几日新安郡王看了飞天舞,就忍不住将领舞的姑娘给带走了,要不然,今日也能看成飞天舞了!”
“将人带走了?”
“是啊,明恪兄有所不知,那飞天舞真是精妙绝伦啊,在下看过无数歌舞,只有那飞天可称天下一绝,亘古未有。只是可惜,今日不能观舞了…”
“听你这般,实属遗憾!”沈桓叹气道。
“大人莫要灰心,这新安郡王看中了领舞女子便带走,想必这小小一个技馆定是好拿捏,大人若是相中一二,也定然喜得美人儿…”东宫通事舍人施文庆笑道。
“对对对,大人不妨唤来刚才的舞姬,若是看中她们,那是她们的福气,赎了其中一人幻影阁也不敢怎样,收个技户为妾,也是她们的福分,想必幻影阁也定然同意。”刘俊谄媚笑道。
“那就试试…”袁雍笑道。上次他的堂弟袁贵就向他介绍了幻影阁,他早就对这里的女子垂涎欲滴了。
施文庆唤来服务员,男服务员连忙去请李胜,李胜得知他们要看刚才跳舞的女子,他连忙拒绝,五人见此,气愤不已,将他推开,便直接走上中央的舞台。
舞台上,六名少女正在跳《相和舞》,突然窜上来的男子直接拉住了其中一名少女,少女大惊,台下的乐声顿止。
沈桓看了一遍,抱着其中最美的徐莹笑道,“小娘随了本官,本官定然让尔享受荣华富贵。”
徐莹大声呼救,“少东家,班主,快来救命啊…”
李胜、洪坚等人迈上舞台,试图去救人,沈桓、何承斌的侍卫拦住了他们。
萧裕得知情况,从账房而来,她迅速跳上舞台,一个扫堂腿将刘俊、施文庆绊倒;再侧踢、膝撞、挥拳、直拳勾拳打向三人, 何承斌是武将,他一把抓住萧裕,怒道,“臭小子,你想死?这可是你自找的…”
何承斌说完,一个反扣将萧裕抓住,再狠狠用力将她扔了出去。
萧裕在空中翻腾,一个旋子稳稳落在西侧的客桌上。
见那五人嚣张气焰,萧裕也火了,她立即唤来蓝加勇、洪坚等人派护卫队进攻。
何承斌见那四十来人手持刀剑应战,毫不畏惧的模样,他看向身旁持剑的八个侍卫,他们根本不敌这些人。
兵刃相见,已有侍卫受伤,他大喝一声、连忙制止道,“停下,莫要再打了。”
八名侍卫停下,白家护卫队、洪坚组织的保安队也都停了下来,席位上的观众及楼上的看客都屏住呼吸观看动静,现场暂时恢复了平静。
沈桓摸着滴血的左手,气愤道,“尔等贱民竟敢伤吾,吾乃朝廷命官,尔等怕是不想活了,竟敢以下犯上,且给吾等着,吾定要让尔知道何为灭顶之祸。”
“区区一介商贾,竟敢挑衅士族官僚,无知小儿,且等着,你幻影阁得罪了我们,休想全身而退。”袁雍恨恨道。
沈桓等人说完,在侍卫的护持下安全退出了幻影阁。
萧裕看了眼哭泣的六名少女,她命朱美娘领她们下去。
再看向舞台,一片狼藉,幕布破了、古琴、古筝也毁了,前排席位的桌椅也是七零八落,瓜子点心及玻璃碗碟掉了一地。
她揉着额头,命李胜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