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潢游到花笑面前,鱼嘴一张一合,大口呼吸。
“好舒服,好舒服!”
“有什么舒服的?”花笑看了半天,也没觉得鬼桑有什么特殊。
“鬼魂很喜欢鬼桑上的气息,也只有鬼魂才嗅到上面的气息。”
周寒说完,走出了东耳室。
“哦!”花笑手一甩,将鬼桑扔给鱼潢,“给你!”
鱼潢抱住鬼桑枝不放开。鬼桑让他全身舒畅,十分舒服。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前面又出现一个耳室。这里面没有珠光宝气,花笑从墙壁上取下一个油灯,走了进去。
“掌柜的,江神,这里面有棺材。”花笑大声说。
周寒和李清寒进去看了一眼。这间耳室内有三口棺材。棺材用的木料很普通,与这恰似王陵规模的坟墓,毫不匹配,棺盖没有上钉。
花笑分别将三口棺材盖推开,里面是三具尸骨。虽然棺材里只剩了一具骨架,但从残存衣服样式,和头上、身上戴的首饰来看,这棺材里都是女人。
她们的衣服首饰很华贵,棺中但却没有一件陪葬。
一行人又去了对面另一个耳室。两个耳室内都一样,各有三口棺材,棺材里是女人的尸骨。若说这六具尸骨很平常,也不全对。因为尸骨颜色,和外面那困死的工匠不一样,都是发黑的。
“掌柜的,她们的棺材里有很重的腥味,这些女人大概是被毒死的。”花笑道。
“为什么要毒死她们?”鱼潢觉得死人不可怕,但这些女人都是被毒死,就太可怕了。
“这几个女人大概是这墓主的侍妾。墓主死,她们需要陪葬。”周寒道。
花笑点点头,然后又怒道:“人死便死了,到了幽冥也是各走各的路,把她们陪葬有什么用,到地下,也享不了齐人之福。简直是枉害人命。”
“走吧。人间的很多事,都已经形成固有的执念了,人人以为是对的,却不知是在为自己造孽。”
李清寒淡淡地说完,走出了耳室。
一行人再往前走,看见一块巨大的石碑竖立在中间。最上方有祥云图案,下面有长方形的碑座。唯独碑上没有一个字。
“这里竖块石头干什么?”花笑绕着石碑看了一圈,疑惑地问。
周寒见这石碑没什么异常,用手在上面摸了一下,道:“这上面以前有碑文,不知道为什么,被人给抹去了。”
“为什么要抹去碑文?”花笑问。
“竖碑是为了让后人记住先人,怀念先人。大概抹去碑文的人,觉得葬在这里的人,不值得被人记住。”李清寒只淡淡地扫了一眼石碑。
“就是,就是!”鱼潢点着鱼脑袋,很是赞同。
“前面就是主墓室了,到了那儿,我们便知道这里的墓主是谁。”李清寒催促起来。
一行人绕过石碑,前面仍是一段甬道,甬道尽头,又出现了两扇对开的石门。这次的石门是大开着,如迎接贵客一般。
“我去点灯!”花笑越过周寒,走到前面。
花笑刚走出去,便被周寒一把拉到身后。
看到自己掌柜和江神,都如临大敌般,花笑十分不解,那石门后面有什么?但是,还没等她开口问,一道绿光从石门内射了出来。
“掌柜的!”花笑大叫一声,拉着周寒便要躲。然而绿光临近眼前,她才看清,那是一张很大的网。网上闪着暗绿的光芒。
这张网几乎截住了整个甬道横面,她们想躲也没处躲。
绿网当头,将周寒一行罩在下面。
花笑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问。周寒便出声了,“流……”
周寒还没将流阴镜唤出,却感觉有人重重捏了她一下。
周寒不回头,便知道是谁。她没将流阴镜唤出。李清寒到了周寒的身后。她和周寒本是一魂所分,虽然现在不能归为一体,但若两魂相并,有半魂隐起形迹,便如只有一人般。
“是渔网!我没在梅江,怎么还被渔民捉了!神君救命,神……”
鱼潢当初被渔民的网抓走,毁了肉身,心理还有阴影。
花笑将鱼潢从头上抓了下来,塞进衣服里,不让鱼潢再出声。因为她看到了周寒对她使眼色。
此时,在旁人的眼中,绿网下只有周寒和花笑二人。周寒和花笑一起用力想将这网掀起来,然而她们越挣扎,这张网将她们裹得越紧,一条条网绳如同绑在她们身上一样。
“掌柜的,我感觉身上的法力被压制了,怎么办?”花笑低声问。
“大点声说。”周寒低声提示。
花笑瞬间明白,惊慌地大声道:“掌柜的,我身上的法力被压制了。怎么办?”
“我的法力也用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周寒提高声音。
“我们得想办法破出这绿网。这个东西一定是墓穴里机关。”
“机关?你这小妖还真是蠢!”
花笑刚说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石门后传来。
“谁说话!”花笑冲着石门大叫。
“你追着我到这里,却问我是谁?”
随着话音落,石门后出现火光。然后一个人影,在火光中出现。
一个身材不高的人,举着火把走出石门。
这个人,周寒和花笑太认识了,就是淳于轰。不过此时,他不再眯着眼,眼瞳周围是幽暗的绿色
“原来你躲在这儿!”花笑说着就要撸胳膊挽袖子。然而她的手只动了一下,那张绿网便又向内缩了一下。
“花笑,你别乱动。这张网越动勒得越紧。”周寒朝花笑埋怨道。
“哈哈,说的不错。”淳于轰指着花笑道,“那天若不是你的同伴来得及时,你已经就是网下的猎物了。”
淳于轰站在离周寒和花笑三步开外,停了下来,打量着网内的主仆二人。
“淳于轰,你只会用这些阴招吗?”周寒十分鄙夷看着淳于轰。
淳于轰脸上微微一抖,阴沉地道:“我本来也不是正人君子,李小姐。”
周寒微微一怔。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在你身上吃了两次亏,不会傻到不去查你的身份。本来,知道了你的身份后,我想先忍下与你的过节。我还要扶瑞王登上大位,成为国师,不宜现在得罪李家。等我掌握权势之后,再慢慢和你算帐。可你偏偏逼我到这步田地。”淳于轰越说越怒,“是你毁了我计划好的一切,我要你的命来赔偿。”说到最后,淳于轰愤怒地大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