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道人四目相对，彼此的心思在这眼神的交流中完全为对方所掌握，也明了对方的结论，不怎么确定的结论：一个完全人身而没有神的意志存在，那就是一个完全的凡人了？
是这样的，那么他们没有必要太谨慎小心。
可以打？
自然，这是最关键的要点。
两位龙虎山道人还是没有发出声响，尽量不开声，仍旧还是静观其变。
当然，现在是更不可能跑了！
或许是可以打的！
再说，这里是龙虎山，有老天师在坐镇！
魔法书悬浮在张天谬的胸前，一页一页翻过，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声音不大，但足够提神。
最后书页定格在一页黄纸上，上面画满了符文，却没有一个文字，只有看起来就会转动的符文。
“这是无字天书？”
张天谬没想到运气不错，竟然看到了很少会翻到的禁忌篇章。
这部书，当然那是可以由他自己手动翻页，有意识地选择施展的魔法，但是可以选择的魔法，多数是自己可以轻松驾驭的……
在这部魔法书里，不能自己的选择，除了禁忌的魔法，那就还有一些很特别的魔法，比如是一些威力特别大的，以他现在的实力和修为是很难驾驭的，还有一些则很有一些讲究的……
比如，有一类被他认为是活着的魔法……
所谓的活着的魔法，是有意识的，刚一听起来是很有些恐怖，但再想一想，倒也可以接受，某种程度就跟法宝有灵性类似……
一件通灵的法器，跟一个可以感知外界的魔法。
或许是可以这样类比吧？
但无妨，此时的这个魔法，并不是那种可以感应到外界的魔法，仿佛有着自己意识的诡异玩意，也不是那种威力大到了极点可以毁天灭地的禁忌魔法……
嗯，应该不是……
所谓的禁忌魔法，是因为有着种种缘由，不适合经常出现在大众的面前，不适合出现在物质世界里……
这种不适合的理由，也不单纯是威力太大，有一些，只是不寻常的后果被人忌惮，特别是某些关乎长久后患的术法，类似于诅咒……
而现在翻到的这一页，这一页黄纸，则是所谓的无字天书，这是某些事关隐秘的说法，特点是非常古老，古老到几乎没有用，它在最初设计出来的效果是什么，可能已经不为人所知了……
因为古老，可能会涉及到某些天地间的隐秘，故而这一类术法只是表现出自己的存在感，但并不阐释己身。
由于年代太过久远了，岁月悠悠，可能这些术法本身，都已经忘记了己身的存在意义了，它们迷失了，需要某些特别的时刻才能回忆起自我……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被记录在这部魔法书的魔法，都可以说有着自己的意识的，可以感知到自己的存在，而那些所谓的跟法宝有灵性类似的魔法有意思，则是多出一个特征，它们看感知到魔法书之外的现实世界……
或许，这后一类魔法，可以在感应到外界的某些特殊后，在一个适合的契机里，自己释放出魔法……
这一切当然都只是一个猜想……
但不要忽略了一点，这是一位专业神棍的猜想，而这位神棍，还是这部青铜魔法书的拥有者。
这样的预想，或许不一定很对，但应该会很有启发。
而现在的这一页无字天书，因为没有文字阐释己身，所以，这个魔法是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然，不会选用。
而现在的这一页魔法，更是整个禁忌篇章里的无字天书，这两个属性的叠加，可能是连翻都翻不到的，平时处于隐遁的状态，它自己不显露，可能魔法书的拥有者都不可能知道对方的存在，不知道魔法书里还有这样的魔法。
发黄的纸张展现出岁月的痕迹，散发出陈旧的腐朽味，里面的符文随着目光的注视，像是在慢慢地流转着，像是水银在缓慢地流动着……
诡异在意料中出现。
任是目光再如何地仔细而坚定的注视，那仿若流动着的符文就越是模糊，越是想辨认，就越是看不清楚，越是想记住，就越是遗忘得快……
张天谬知道，这不能强求，于是他放松心神，不再认真地注视，不再认真地注视，转换心态，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只是看个热闹。
而这一个转变，变得不再关注魔法之后，他发现他可以看得清这个魔法一点点，可有一样还是不变的，他无法理解这个魔法，哪怕它现在似乎已经发动了……
一道淡淡的蓝光出现在书页之上，但无法照亮井口之外的地方，同样的景象出现在井口外的两位龙虎山高道的眼帘，可那一点点黯淡的蓝光，同样无法照亮那张朦胧的脸。
但此时的两位龙虎山高道却越发地镇定，因为从中散发出来的魔法气息极为浓厚，虽则无法感受到魔法波动，但他们作为龙虎山的高道，跟魔女一族打交道的经历不止一两次，可以肯定，那种对魔法本源的靠近，可能跟魔女也差不多了……
而他们也愿意相信，这是一个曾经承载着神的一部分意志的躯体，当其是施展魔法的时候，自然不会比任何种族逊色。
这是一个可以施展魔法的人。
这是一个人了！
顿时，两位龙虎山道人信心大增，心头安定不少！
他们也算是龙虎山的大人物了，但是在面对这个世间真正伟大的存在之时，他们从内心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而对面是一个人，或许是跟邪神一样的强大，然而，也总归是一个人而已。
而已……
张天谬心里有好奇，但心里还是没有指望，看着那淡淡地蓝光，看着那温和没有一定威慑感的暗光，他也不觉得是一个威力很大的术法，破坏性地摧毁这一道仿若空气一样的屏障。
当然，不期待归不期待，可那种本能的良好愿景，还是有一点的……
或许，会打开一条新的思路？
淡淡的蓝光并没有如同在场的三双眼睛所设想的那样，呈现出强烈的力量破坏冲向井口之外，反而是像一朵火苗一样，蓝光向着书页上的一点汇聚，蓝色的光在凝聚……
忽然，从头顶之上，投射下来一束光，银白的月光，从井口之上的银白月亮投下来的一束光……
在井口外边看着的两位龙虎山道人，观感更为深刻，那一束白月亮投下来的月光不像洒在他们身上的月光那样分散，成一束，像是一道光柱，只是没有光柱那样的威势。
蓝色的淡光在凝聚，被上边的光束投下裹罩住，霎时暗色暴涨，变得鲜亮起来，蓝色浓郁起来……
忽地，那一团蓝色像一团火焰那样飘忽起来，而后猛地一收，换了个模样……
“变成了一个月亮？”
“蓝色的月亮？”
不能相信，张扶风忍不住在嘴上发出一点动静，呢喃一样小小的声音，是不是影响到了远处的人影，不知道，但此时有点显得太慌张。
但这个迹象表明，之前他们猜测的那个想法，可能不是那么的对……
对方已然是完全的人身，但没有完全脱离与神的联系……
这一点，也不是什么猜测，而是一个事实了！
那一轮小小的蓝色亮，此时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浓郁的神圣气息。
这一点，即便是隔着一道空间屏障也不能阻挡这种气息渗透过来……
“看清楚一点……”
“不是圆月，是半个弦月……”
跛道人看着张扶风的发应，知道他应该是集中在月亮显现后，那散发出来的那浓郁神圣气息。
“不完满？”
张扶风立马会意，心底的倾向又偏回之前的那个想法了，但不完全是那样，跟天上的神明脱离的内在的联系，但是藕断丝连，并不完全……
所以，就需要这个月亮来作为媒介来沟通天上的月亮？
是这样吗？
张扶风不禁疑惑，并不敢肯定，但除此之外，找不到另外的解释。
“不是满月？”
张天谬一边是有点失望，一边也是庆幸，如果是一个强力攻杀性的魔法，那他离得这么近，很可能会被波及，到时候很难幸免于难。
此时此刻，可以看出来，这个魔法是很隐晦的，可能更加接近的是所谓的奥术的成分，所谓的奥术，可能更接近一个魔法本源上的术法，而魔法，则是一个更多表现为破坏性的术法。
当然，这一点只是一个外行人的观感，他并不是魔法师，他只是可以施展魔法，凭借着手上的魔法书，他可以像魔法师那样施展魔法。
但很显然，他这样的情况，优势和劣势都十分突出，优势是他能够施展的的魔法，每一个，每一个都不简单。
而不简单，一般的认知是，通常都威力极大，破坏力极为惊人。
劣势同样明显，他可以施展一些很强大的魔法，但如果魔法书上没有记载、没有收录的魔法，他一个都不会。
他就连一个火球术的不会。
当然，类似兴致的火属性力量，他可以通过道士来施展。
而现在，情况似乎又有所变化，他有命运塔罗牌中的魔法师牌。
他拥有着这张牌，魔法师牌中的肖像正是张天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