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剩下的几人，都根据自己的喜好点了菜，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老爷子究竟爱吃什么，胡乱的试探，那绝对是自讨苦吃。
美味佳肴，也是一道道的摆上了桌，无人敢去动筷，都在等着老爷子和陈聚的聊天结束，陈聚也是察觉到被众人盯着，也是把大家晾了有一段时间了。
“别愣着了，动筷吧，尝尝我聚福园的菜色，比起以前有无变化。”陈聚说，对着老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个人恭敬又谦让的推来推去了一会，最终还是纷纷动筷，不得不说，这烧鸭的确是一绝。
有之前薛邦所说的酱汁，配着金黄脆皮的烧鸭，每个人都是吃的有滋有味的，只是，方暖暖心头奇怪，如此一绝的烧鸭，竟会比不过那所谓的京都第一烧鸭？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显然，方暖暖把疑问表现的太过明显，让陈聚一眼便是看了出来。
“方小姐，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小店如此荒凉是吗？”陈聚说，方暖暖点了点头。
这像是戳中了赵老爷子的软肋，他轻咳一声，可是却没有发言。
“这店，是我的心血，也是怪我这个人，太希望去寻求变化了，导致最后不可逆转的失败。”陈聚说，眼中无法掩饰的哀伤如实质般，蔓延了出来。
“您说，您最后导致了不可逆转的失败？具体，是为什么呢？”方暖暖说，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包括赵月莹和薛邦，都在暗示着方暖暖。
方暖暖并不是不知道，她只是觉得，陈聚虽说看起来像是一个隐世的老人，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可其实，陈聚的眼神深处，依旧充斥着对命运不公的徘徊，即使生意惨淡至此，还愿意雇佣小工，这也意味着，这个老人，骨子里就是有着傲气。
输了一次，并不是全盘皆输，但要是输了两次，那可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陈聚叹了口气。
“当初，或许也是我太一意孤行了，当时，这聚福园正面临着转型。”陈聚说，时间就像是回到了，几年之前。
那个时候，天还是那么的蓝，水也是那么清，二老还是绝对背靠背的好兄弟。
陈聚因为赵福的才华与其结识，而赵福这是因为那一道极其入味的京都烧鸭。
“陈聚，你说，你要继续开这种路边摊到什么时候啊，要不，跟我一起去干一番大事业，跟我爹娘他们一样。”赵福说，那个时候的赵福，眼里有星星闪烁。
干大事，这个念头在陈聚的脑海里头第一次的浮现，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陈聚和赵福两人也算得上是强强联手，没过多久，就成为京都首屈一指的餐饮行业。
那段时间，两人也是出现了一点分歧，或许人有了钱，就会特立独行一点，可两人说到头，也都没什么错。
方暖暖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说实话，很想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您和陈老，不是应该一同走上人生巅峰吗？为什么到最后，只有您……”方暖暖说，话也是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老爷子的表情有点难看，他明显是一点都不想提起这件事情，而陈聚同样也是闭口不言，方暖暖便从这其中察觉到了一丝秘密的味道。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天也没有必要多提了，大家还是赶快开动吧，来尝尝我这小饭馆的味道，如何才是。”陈聚说，就是自己自顾自的站起了身，背对着老爷子慢慢的往里面走，可是方暖暖却偶然之间听到了以后还自言自语的一句，只不过声音极其低微。
“总是一成不变，不可能赢到最后。”
今日坐在餐桌上的，除了方暖暖之外，吃的都不是很愉快，他们时时刻刻都在防着对方，好像生怕对方会放出一个狠招来，让自己直接措手不及。
“方姑娘，看来你刚才对我和那老头子的往事非常感兴趣啊。”老爷子说。
“感不感兴趣这倒还好，只不过我很想知道一个事，当初是不是您放弃了陈老爷子？”方暖暖说，这么积极的言论，在他口中竟然显得那么稀松和平常，而边上的赵月莹脸色骤变，这件事情，一直是老爷子心头的一个心结，连赵月莹都没有办法帮他渡过去。
记得当初老爷子原本跟陈聚混的风生水起，而到了之后的几年，互联网的新兴让陈聚想着自己应该寻求一点改变，不然的话迟早会被时代的潮流给淹没。
可是老爷子却不同意这一项改革，他觉得完全就是在胡闹，原本经营的好好的聚福园，怎么能够随意的加入这种不靠谱的元素。
在他看来，互联网这东西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旦碰了就覆水难收。
“没有你想的这么恐怖，就像你当初劝我一样想干出一番大事业，这是不可缺少的，难道不是吗？阿福？”陈聚当时可谓是百般劝阻，可是赵老爷子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动摇，当时他的生意是混的风生水起，包括自己也是因此获得了第一桶金，正处在不可一世的阶段，遇到陈聚这样子的质问他自然是心动不快。
“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我认为我们是时候该互相冷静一下了。”赵老爷子说，因为他觉得只有脚踏实地的做事业才是最可靠的。
“阿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固步自封到了这种地步？”陈聚当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痛心疾首，可是老爷子却没有任何的改观，依旧坚持自己的执念。
所以即使到了今天，老爷子依旧很讨厌互联网这一块，没有什么为什么，就只是单纯的讨厌，就只是因为这东西拆散了他们这么久的兄弟情已是个罪魁祸首。
老爷子轻轻的抿了一口玉米糊。
“其实，你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敢问出这个问题的，是的，没错，要是真这么说起来的话，的确是我抛弃了他。”老爷子说，趁这陈聚离开的时候，便十分直白的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这也是让方暖暖感觉到非常惊讶的。
果然真正有野心的人，是敢于直面自己的错误的，或许这也不算是错误。
“那既然如此，你竟然明知道两人三观不同，为什么当初还要选择要跟他一起同甘共苦？”方暖暖说，“都已经到了好起来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