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学的第三天，江惜月就约了之前找过来的出版社的人过来见面。
当然约见面之前，她就先打听了两家出版社的情况。
两家出版社一家叫文宣，一家叫繁锦。这两家出版社在省城里还算小有名气。
她先约的是繁锦出版社的编辑，只是听电话里的明明是个女同志，来人却是个男同志。
章岐山看着对面坐着的两女同学，道：“你们哪位是小故事报刊的江社长，我是章岐山，是繁锦出版社的编辑。”章岐山打量了下办公室，见办公室只有几平米大小，心里有点嫌弃。也不知道《书生剑仇》的作者怎么想的，居然把自己这么好的小说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学校报刊连载。
江惜月和周念芝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两人心里暗暗庆幸，林蔷薇不在，不然她估计得直接把人喷走。
江惜月敛了敛心神，道：“章主编，我是小故事报刊的社长江惜月，我旁边这位是我们的副社长周念芝。我之前打电话的时候怎么听着是个女同志的声音？可你这声音……”
听她这话，章岐山神情有点不自然，“你说的那个是张编辑，就是弓长那个张，我是文章的章，我们同音不同字。张编辑今天临时有事来不了，就让我替她过来和你谈。”
江惜月挑眉，她信他的话就有鬼了，“那不知你们出版社给的版权费是怎么算的？”
“这个嘛……”章岐山轻咳了声，道：“江社长，我觉得版权费还是得当着作者的面谈。不如这样吧，你现在联系下作者过来，我们一起谈。”
江惜月呵呵两声，还不如直接说让她给作者的联系方式的给他呢。
周念芝道：“章编辑，小说作者已经把他的版权的事全权交给我处理了，如果我们谈得顺利的话，到时候签约作者肯定会来签字。”
章岐山蹙眉，语气不满：“那怎么行啊！版权费可是关乎作者的收入，当然还是得让作者过来当面谈。你们外人怎么能替他决定呢。”
“章编辑，如果你不和我谈的话，那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江惜月一脸笑眯眯道：“我们还约了文宣出版社的编辑过来，她应该也快过来了。”
“什么！“
章岐山顿时就急了，口不择言道：你们怎么能约其他出版社呢？这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吗？”他是越过张编辑过来的，为的就是抢下签小说的版权。但如果他没签下来，还让对手签了去，他不仅要挨张编辑的冷眼，还得被主编批。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吗。
“章编辑，你这话就过分了吧。这买东西还货比三家呢，更何况是版权费。”江惜月一脸生气道：“而且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聊下去了。”
章岐山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冲了，忙道：“江社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着见见小说作者而已。既然你能代表作者本人，那我们现在就谈谈吧。”
江惜月见他态度总算好了点了，也没再赶人，直接开门见山，“那章编辑说说吧，这版权费怎么算？”
章岐山暗暗打量下她的神情，心里想着该给什么价格，少了怕她直接赶人，斟酌了下道：“这个作者没什么名气，其实能拿的稿费不多，我们出版社也是看重的是他的故事新颖，所以决定给的版权费和其他作者一样，千字2块钱。”
江惜月挑了挑眉，这个价格其实跟她预想的差不多，但她觉得还能再多一点。
“章编辑，你们出版社也算慧眼识珠，《书生剑仇》这本小说现在很火，很读者都喜欢看这本小说。所以我觉得这个本小说的版权费还可以更高一点。”这本小说大概是12万字，按两块算的话，版权费就是240块，其实这个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已经不错了。但她还是想帮唐铭争取多一点。
周念芝附和道：“我们报社每天都能收到很多读者寄给作者的信，信上的内容无不是称赞作者的，还有都催他赶紧把小说写完。我觉得照这个势头，这本小说出版以后绝对会大卖。”
“两位社长，我觉得这价格给新人作者已经很公道了。”章岐山撇嘴，这个作者还真是贪心。要不是看他的小说现在这么火，他就千字一块打发了，爱要不要。
江惜月道：“章编辑，不如这样，我们可以退一步，千字一块钱，但你们每卖出一本，就要给作者1毛钱的提成。”
“什么？提成？”章岐山蹙眉，他们出版社签的书都是一次性给完稿费的，从没有说还给作者提成。
“章编辑，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江惜月对于唐铭的小说很有信心，多了不敢说，印个2000本是没问题的。这样算下来的话，版权费至少比拿千字两块多。
章岐山不死心道：“江社长，我觉得我给的价格已经是最好的了，其他出版社还不一定能给到这个价格。而且你说的提成不仅是我们出版社给不了，其他出版社肯定也给不了。”
江惜月神情有点失望，道：“章编辑，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很有魄力的编辑，不然也不会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过来找我。”
“我觉得很多事情以前没有过先例，但并不代表事情不可行。你想啊，如果这本小说出版后能大卖，那你就算是给你们出版社带来很大的效益，也给你的工作履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且以后其他作者出版小说肯定会先想到你。”
章岐山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不过他心里确实有点意动。是啊，如果这本小说在他手里签下来，又大卖的话，他也算给社里立功了。
要不干了？
他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提成这事我现在不能直接答应你，不过我保证回去说服我们主编，但是，你得答应我，只签给我们出版社，别的出版社找你，你不可以见他们。”
江惜月眸光闪了闪，道：“章编辑，那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不能说服你们编辑，那我们只能考虑别的出版社了。”
“行，我答应你。”章岐山心里腹诽，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作者会答应全权给这两学生了，她们可真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