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箓轩在青丘府开张，第一天因为店铺位置偏僻，活动效果还不显，从第二天开始，消息传出去之后，每天都要卖出一千张以上的初级符箓。
刨除材料成本以及店铺经营成本，每日净收益达1500灵石，如果能够持续两年，那乾元就能成为百万富翁。
这当然是做梦。
翼泽县的教训还在眼前呢。
为了把生意做长久，同时也是留点时间整顿符纸、符墨等原材料采购渠道，不至于出现上次的断货窘境，乾元早就指示阿宁，从第三天开始，把活动额度限定在两百张，月利润维持在一万灵石上下。
乾元再不想杀鸡取卵了。
以宝箓轩翼泽店为例，大酬宾活动一下榨干了翼泽县市场，活动结束之后，店铺一下变得门庭冷落，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
客流量甚至还不到收购前的一半，这有违乾元开店的初衷。
宝箓轩不该是一朵赚一票就走的昙花，而是要借着初级符箓的东风，慢慢在市场上站稳脚跟，闯出名头，为将来推出其他商品打下基础。
乾元希望有一天，顾客能下意识念叨：“宝箓轩出品，必属精品。”
真到那时候，乾元的影响力就将脱离领地，对大乾，乃至整个大陆进行全方位的商业渗透，以此获得一张游戏入场券。
那才nb。
没想到的是，限售令一出，却是麻烦不断。
为了能在第一时间抢到每天的优惠额度，很多人一大早就在店外候着，只等宝箓轩一开门，就把两百张优惠符箓一扫而空。
这让阿宁措手不及。
只能说，相比小小的翼泽县，青丘府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每天一大早，宝箓轩门口就挤满了人，看上去很热闹，可一旦优惠符箓被人买走，人群就一哄而散，没有一丝留恋。
宝箓轩在这些人眼中，成了十足十的冤大头。
更加可恶的是，这些人『乱』哄哄一团，把宝箓轩搞得是乌烟瘴气，真正的客人却一个也没捞到。
阿宁又不能将他们拒之门外，只能立下规矩，进店必须排队，而且每人购买优惠符箓的数量不得高于20张。
这就意味着，只有前十名进店的顾客才能买到优惠符箓。
不得不说，文德皇后身边无庸才。
阿宁看似懵懂，却极具商业才干，这规矩立的很及时，也很有针对『性』，刚一实行，店里的秩序立马变好了。
可惜好景不长。
黄牛赚钱的智慧跟热情是挡不住的，为了排在前面，那些黄牛天还没亮，就搬个小板凳守在门口，有的更是直接在大街上过夜。
有时为了抢座位，甚至还上演全武行，惊动巡街的衙役。
这让负责该片区的衙役对宝箓轩有了看法，没奈何，阿宁只能破财消灾，把这些衙役打点妥当。
于此同时，为了突破每人购买额度的限制，黄牛干脆雇佣城里的地痞无赖，或者乞丐，让他们代为购买。
宝箓轩总不能对顾客的身份也做限制吧。
阿宁被黄牛折腾的是精疲力竭，再也没招了，只能赶回翼泽县求救。
乾元听了阿宁的控诉，心中就是一笑，他虽然没做过生意，可地球商业是何等发达，耳濡目染之下，一些营销套路还是懂的。
对付黄牛，有的是办法。
想了一下，乾元道：“这样，那两百张的优惠额度呢，还是要继续执行下去，做生意要讲信誉，不能朝令夕改，那些黄牛愿意排队就让他们排吧，权当是给宝箓轩做免费宣传了。”
“可这样下去，生意没法做了啊。”阿宁秀眉蹙起。
“为了吸引目标客户，把他们发展成宝箓轩常客，我们可以实行会员制，凡是登记成为宝箓轩会员的，每个月都可获赠优惠券。”
“殿下，什么是会员，什么又是优惠券？”阿宁对乾元嘴里不断蹦出来的新词有些懵，还有刚才说的黄牛，什么跟什么嘛。
乾元笑着把这些名词，尽可能用禹余天的语境解释一番，好在阿宁天资聪颖，很快就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要是黄牛让乞丐也登记成会员，该怎么办？”
“既然是会员，自然是有条件的，宝箓轩要对会员身份进行必要的筛选，只有修士，恩，还有武者，才能成为宝箓轩会员。”
阿宁眼前一亮，“这样一来，那些人就没法捣『乱』了。”跟着皱了皱可爱的鼻子，摇头道：“不对。就凭一两张优惠券，怕是留不住那些修士啊。”
乾元对阿宁的举一反三很是高兴，笑着说道：“所以，要根据会员的消费额度，订立会员等级，比如青铜、黑铁、白银、黄金之类的。会员等级越高，每月可获得的优惠券就越多，标准就是，既让他们动心，又不能满足。”
阿宁眼睛越来越亮，满是崇拜，有小星星闪动，“殿下，你怎么想到的啊？太厉害了。不过，黑铁白银什么的好俗气啊。”
“……”
这就尴尬了。
乾元只顾着照搬前世套路，却是忘了，在禹余天，灵石才是王道，而在修士眼中，黄白之物是上不了台面的。
“具体叫什么名字，自个儿去想。”乾元干脆撂挑子。
“好吧！”
阿宁微微一笑，眼中满是促狭，她发现，殿下脸皮挺薄的。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受不了阿宁的目光，乾元老脸一红，沉声说道：“还不快去忙！”
“是~~~”
阿宁不敢太放肆，笑着走了。
…………
转眼已是十一月，寒冬来临。
不知不觉，乾元来到禹余天已经有一个月了。
鉴于阿宁的精力慢慢从管理王府内务，转为『操』持王府名下产业，女妖青罂被提为贴身侍女，协助阿宁照顾乾元的生活起居。
这在禹余天绝对是一件“有违理法”的大事。
就连忠叔对此都颇有微词，此前查抄李府时，一些身家清白的仆役都被调入藩王府，现在的王府并不缺仆役。
只要乾元想，什么样的丫鬟找不到？
乾元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此时，他的书房案头正放着阿宁刚交上来的《翼泽县半妖情况调查考》，内容极为翔实。
仅翼泽县一地，就生活着近两千半妖。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乾元对半妖也算有了直观认识，因为从小就生活在人类社会，半妖不仅外观像人，就连生活习惯也跟人类无异。
完全可以看作是人族的一个分支。
加之前番府邸遇袭，半妖仆役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让乾元对半妖不仅没有恶感，反而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愿意去信任他们。
如果能把境内半妖全部聚合在麾下，不失为一股力量。
或许是因为身怀妖族血脉的关系，半妖诞生灵根的概率不足十万分之一，远低于人类，但是有练武天赋的却达到七成以上，完全秒杀人类。
敌对的妖国，可是全民皆兵。
如果......
乾元放下卷宗，眉头紧锁，手指在桌面有规律地敲打着，似乎有什么事，一时难以下定决心。
“殿下，吃点东西吧。”
就在这时，青罂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银制托盘，上品放着两碟精致的糕点，还有一壶热腾腾的灵茶。
有了灵石，乾元的生活水准开始慢慢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