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跟着静田琉璃在大街上漫步起来。
凌晨一点钟的街道，空无一人，只偶尔有一辆车呼啸而过。
昏黄的灯光下，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枯叶飘落，微微的凉意。
少女走在他身边，不声不响，却越靠越近。
片刻后，已是紧贴在他身边。
然后她一把挎住陈戈的胳膊，抬起头冲他轻轻一笑，长睫毛闪动。
“你是不是得寸进尺了？”陈戈往出抽胳膊。
静田琉璃一下子用力抱得紧紧的，就像一个小猫爬上了树，害怕得抱住树干不敢下来一样。
陈戈又好气又好笑，终究还是没再用力，那样一来两人恐怕又打起来。
“我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修炼，从来……从来没和人这样接近过。”静田琉璃说道。
“是吗？”陈戈抬起头看看天空，曾经他也有过极度孤单的时光，并且是那样的漫长——从月湖出生，几千年来都是他一个人在修炼，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
“别说男孩子，就算女孩子，我也一个朋友都没有。”静田琉璃又说道。
“那也不算什么。”陈戈不以为然，静田琉璃才多大，十几岁而已，而自己呢，直到第九千岁才遇到西天雪，赶上魏忠贤了。
“我妈，还有师父如果知道我这样，估计会杀了我。”她自嘲地笑笑。网
“你是故意找虐的吧？”陈戈看向她。
“我好累。”静田琉璃叹口气。
陈戈皱皱眉，这个意志仿如钢铁般的少女，此刻看起来很是软弱。
“看起来，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阴阳师，东瀛那些人估计是看错你了！”陈戈戏谑道。
“谁想做阴阳师啊，老子是……”
“正宗的矢川人嘛！”陈戈接话道。
“就是嘛，其实我更喜欢大华国，虽然我从小在东瀛长大，可我喜欢吃火锅，喜欢打麻将，喜欢好辣好辣的油辣子，喜欢做正正经经的川妹儿，不像那些东瀛人，一个比一个虚伪，还自以为很守礼。你知道我师父经常会用一种很色的目光偷看我吗？”
陈戈眉角一轩：“做师父的居然对自己徒弟有禽兽之想？”
静田琉璃哧的一笑道：“在东瀛，这种事很常见好吗？川岛芳子还被她义父强奸了呢！”
“那只是谣传吧！”
“反正在东瀛，这种老男人对小女孩起歪心思的太多太多了。越是守礼，这些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心底其实越压抑，一旦爆发就很难控制，变态至极！”静田琉璃脸上闪过一丝恶心。
“你师父对你动手了？”陈戈面色一沉。
“等我继承巫女之后，他应该就会这么干了。但是在继承巫女的时候，会验证处女身，所以他不敢。网但是巫女一辈子结婚，你真以为她们能坚守到老吗？最后还不是跟师父、神官之类的胡搞。”静田琉璃愈发不屑。
“看来，我应该去趟东瀛了。”陈戈哼了一声。
静田琉璃猛地抬起头，看着陈戈噗嗤一笑：“怎么，你吃醋了？”
“呸，我只是对这种禽兽行径很厌恶，见到这种强迫女人的家伙，我是必斩无疑！”陈戈傲然道。
“你还有脸说别人。”静田琉璃嘟囔道。
“呃……”陈戈沉着脸说道：“明明是你自己勾引我的好不好？我本来修炼的神识，也因为你这么胡闹，现在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我是宁可给你，也不会给那老混蛋的，毕竟你年轻，长的也是我喜欢的样子，还这么酷霸——从来没有同龄人能把我打的这么惨呢！”静田琉璃看着陈戈，脸上飘起一朵桃花。
“你只要想做个正宗的矢川人，那就可以留下，不用管任何人！”陈戈霸气地说道。
静田琉璃认真地看着陈戈，咬了咬嘴唇道：“放心，我在你这里偷学了不少本领，现在就算我师父也不一定是我对手。”
“嗯。”
“不过你这样说，我很高兴！”静田琉璃站住，然后踮起脚尖，轻轻在陈戈嘴唇上亲了一下。
“喂！”陈戈往后退了一下，看着她。
“不行，我现在可不行，还伤着呢，你至少要等一周！”静田琉璃大叫道。
陈戈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脑子里就只会想这个吗？我的意思是，我可没想跟你谈恋爱，你别会错了意。”
“为什么？我们都约会了，你难道不喜欢我吗？”静田琉璃有些受伤道。
“咱俩可是敌人，你别忘了。”
“可是都上床了啊！”
“那又如何？”
“先上床，后恋爱，化敌为友，这不挺好的吗？”
“不好不好，我是不会留恋哪一个女人的，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走了！”陈戈这次甩开她的手，向着长街尽头走去。
“喂，我也没说要结婚啊，我知道你身边有两个女人，我又不想争什么名分，在没和东瀛那边撕破脸前，我将来说不定还会继承那狗日的巫女！”静田琉璃追上他。
“你还要回去？”陈戈有些不喜。
“没办法，我妈妈也在那边啊。不过你放心，我可是很傲娇的，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征服我的，只有对你，我才心甘情愿被玩弄，其他人想碰我一个脚趾头都得掉脑袋……”
“你的事我不管，但是只要你身上有别的男人气息，我就能感应出来。我在这方面有洁癖，以后你也就不用来找我！”
“懂的！”静田琉璃又抱住陈戈胳膊，仰头道：“你再陪我走一会儿好不好？人家从来没谈过恋爱，好想有个喜欢的人，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你就满足我一回嘛！”
陈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家伙居然会撒娇。
“可是你应该有那种感觉吧，如果今天不修炼，心中会有负罪感！”陈戈看着她。
“那倒是，可是我更想跟你在一起，宁可负罪了！”静田琉璃娇声道。
“不行，我要去牢山修炼。”陈戈却不为所动。
“那我跟你一起去！”静田琉璃缠着他，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
陈戈想了想，点头道：“走吧！”
已是初冬，深夜的牢山很是寒冷，但对陈戈和静田琉璃来说都不是个事。
“你每天都在这山里修炼一夜？”静田琉璃目现奇光。
果然努力的人都不会很差，他这么厉害，又怎么会像那些蠢货一样偷懒——和我想的一样，我们真的是同类人啊。
“你应该也是差不多吧？”
“嗯，我从小到大，都是经历着地狱般的磨炼，但那是因为我精神力很强大，我知道你也修炼意念，所以也不用睡觉的吗？”
“我是真的不用睡觉，不像你，每天至少还得休息一两个小时吧？”
“哇呜，你连一两个小时都不用？”
“只要神识修炼到一定程度，打坐就可替代睡眠，而且效果更好！”
陈戈带着静田琉璃，来到自己经常修炼的那个山洞，盘膝坐下，开始有意无意地讲述一些修炼的秘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