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刚的脸色极其地难看，“可是谢安宁也罪不至于这样。”
“是，她是罪不至于这样。”夜慕林的眸子里染着一层深色，“但是她是为您受过的，因为我不能拿您怎么样，那就只有委屈她了。”
夜正刚的脸色完全变了，盯着自己的儿子：“慕林，在你的心里我们父子是什么关系？”
夜慕林惨淡一笑：“这话，爸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有答案不是吗？”
夜正刚在这样的目光和语言下，有些节节败退，更有一种大势已去的难掩失望。
他颓然开口：“你为难她作什么，是我对不住你妈妈。”
“有您这句话就行。”夜慕林淡声开口：“郝叔我是一定要带走的，除非你看着夜家完蛋。”
夜正刚瞪着自己的儿子，徒然又怒了：“你想做什么慕林，你是不是疯了？”
夜慕林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件，扔在桌上，声音淡淡：“如果用夜家的未来换我母亲的婚姻，其实还是您挣了。”
夜正刚的目光落在那叠文件上，气得几乎全身都在颤抖，然后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蓦地甩了一个巴掌过去。
这是他第二次打自己的儿子，第一次是为了白雪莉，第二次是为了苏覆。
这个儿子，都是为了女人和他这个老子作对，真的是气死他了。
夜正刚气愤着，打完，夜慕林仍是不为所动，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斩钉截铁地开口：“夜家倒了，我可以带着雪莉和妈去国外，而您呢，什么也没有了。”
“你……就这么恨我吗？”夜正刚的声音厉色，“就为了一个白雪莉是不是，我现在就去把姓白在牢里弄死，你就没有退路了。”
“您可以这样做的，完全可以不必顾忌我。”夜慕林的面上有着风雨欲来：“爸，我已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了，但是只要你敢动一下，我会让你这几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后悔。”夜慕林的手指轻轻地放在文件上点了一下。
他顿了一下，极淡地开口：“我们都活在这个规则里，不管是制定规则的人，还是其他的人，都需要遵守……您，也不例外。”
他说着，转身走出去。
小腹那里的伤口隐隐地疼，但是他没有一丝颓废，笔直走出去。
他不能倒下，现在能和他父亲，夜正刚抗衡的唯有他。
他走向了自己母亲的卧室，当苏覆看见他时，惊了一下：“慕林。”
夜慕林的表情变得温和，“妈，以后你和我回H市生活。”
苏覆的眼里有着泪意；“慕林你……不怪妈妈？”
“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好责怪的呢？”他走过去，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母亲的头发，温雅地开口：“重新开始好吗，以后没有谢安宁了。”
苏覆的嘴唇颤抖着，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以前，慕林不会的。
他是律师，以暴制暴不是他的手法，现在他却是……
夜慕林平和着声音，但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立，“如果说要保护自己就必须变成他那样的人，我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