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怽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她，压低了声音，“收敛点！”
北怽不说还好，她一开口，郑涵梅更难憋住了，把这学期的成绩都想了一遍，愣是没压住她那天生的微笑唇。
看到李嘉儿真的疼，那几人二话没说，背起她就往医务室跑。
裁判看了北怽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就留下一句两个字，“继续。”
“怽姐？”郑涵梅眼里满是担忧，显然，裁判的眼神她也看到了。
北怽耸了耸肩膀，“没事，小心点儿。”
郑涵梅点了点头，几人散开。
第三小节，没了李嘉儿的217班实力大打折扣，配合不默契，那个替补的同学好像连规则都没弄清楚，隔三差五的犯规。
本就一蹶不振的217班，这下彻底绝望了，一个个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不出所料，北怽咔咔的上分，第三小节结束，222班已经49分了，而 217班却连她们的零头都没有。
第四小节北怽下场，换了王媛媛上去玩。
王媛媛一脸紧张，看了看围观群众，她腿肚子开始发抖，“怽……怽姐。”
王媛媛紧紧的拉着北怽的衣服，北怽抬眸看向她，“嗯？”
用眼神询问她什么事。
王媛媛吞了吞口水，“我害怕！”
北怽：“……”
你这一脸理直气壮的，我没看出来哪里害怕啊？
“怕什么？”
一米五五的王媛媛站在一米七二的北怽身边，像个孩子似的，她紧紧的挨着北怽，“我怕打输了。”
北怽轻笑一声，抬了抬下巴，“你看看分数，你就是一个球不进也不会输。”
王媛媛：“那，若是她们……”
“那更不可能了，十分钟的时间她们还能整出来四十几分？放心去吧，没事，我替你兜着，真快要输了，我再赢回来就是了。”
北怽揉了揉她的头。
王媛媛一脸崇拜的看着她，两眼亮晶晶的，脑袋还顺势蹭了蹭。
看着身边的少年嗖嗖往外冒冷气，梁程星小心翼翼的往外挪了挪。
一脸莫名的，他还在想，他们明明是领先的啊，洵哥怎么还不开心啊？
他仰头喝了口水，刚喝完就看到对面那少年死死的盯着他。
梁程星：“……”
这口水，我到底是咽不咽啊？
他将水咽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洵哥，怎么了？”
我的祖宗耶，有事你倒是说啊，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南洵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北怽身上。
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王媛媛不要命的在跟北怽贴贴！
梁程星：“！！！”
他吓得，拔腿就跑，一把将王媛媛拉到一旁。
“我的小祖宗啊，不是说了吗，保持距离，保持距离！”
王媛媛点了点头，“保持了呀，我没喊她怽怽，也没喊北北了，我跟你们一样，喊怽姐！”
梁程星：“……”
保……保持了？
你特么的，都贴她身上了，你跟我说保持了？
那要不保持，你还不得跟她粘一起？
“你还有事吗？”王媛媛皱着眉问道。
梁程星摇了摇头。
王媛媛：“没事你拉我过来干嘛？”
“我……不是……你……她”梁程星感受到后背发凉，急得话都说不出口了。
看着梁程星一会儿指他自己，一会儿指怽姐，一会儿又指她，王媛媛一把打下他的手，冷着脸将他推到一旁。
“你走开，没事少来打扰我，我要跟怽姐多了解一点，不然一会手忙脚乱的。”
说着就往北怽身边凑，在离北怽两步开外的地方，她脸上又挂起了笑。
“怽姐，怽姐，我还是不懂，你再给我讲讲呗。”
王媛媛两只手扒拉着北怽，仰着头看着她，眼里满是崇拜。
梁程星：“……”
他哭丧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南洵，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
好在，哨声响起，王媛媛像个百灵鸟似的，冲进球场，站定后她还跳起来朝着北怽挥了挥手。
梁程星松了口气，好在是分开了。
看到王媛媛玩得开心，北怽这才将目光移向男生那边。
少年长得高挑，一身红色的球服将他的皮肤衬得格外的白。
看到她在这边，少年笑了起来，他迎着光，红衣银发，眉眼飞扬，浑身桀骜。
十个少年在一起，可她却能够一眼就看到他。
注意到南洵频频往篮球场外看去，沈煜舟眸光闪了闪，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少女坐在花台上，身体微微后仰，双手撑在上面眼里笑意泛泛。
微风拂过，她额前的刘海微微浮动，烟灰蓝的高马尾随风飘扬。
沈煜舟垂下眼眸，茶色的眸子里浮上了一层水雾，满脑子都是刚刚她被扯掉口罩时，看到的那惊鸿一瞥。
210班的肢体动作很大，又喜欢搞小动作，无论哪个班跟他们打，那都是苦不堪言。
如今靠着他们的不要脸，两班的比分差距不是太大。
这种时候想赢，那就要看谁更不要脸了。
看到南洵运球，沈煜舟跑过来阻拦，他身体微微向下压，看着南洵手里的球，他轻笑出声。
南洵没理他，继续运球，这时，他听到沈煜舟开口了，他说：“你女朋友，挺有意思的，她……应该是你女朋友吧？”
南洵闻言眸色微寒，他停了下来，将球传给梁程星。
他向前走了一步，少年比沈煜舟高半截，他就这么垂着眸看他，声音冷冷道：“想死就继续！”
语气冰冷，没有什么温度。
饶是秋老虎盘旋的天气，沈煜舟都感觉到整个人如坠冰窟。
但，
他扯了扯嘴唇，他又怎么会怕呢，他最喜欢的就是看这少年炸毛了。
“啊！看来真的是啊，你说，”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我若是去追她，会怎么样？”
南洵皱眉，后退半步。“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
他站定后，冷笑一声，“呵！你若是不想活了，大可一试！”
少年眼里的不屑与嘲讽扑面而来，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沈煜舟停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他低喃道，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风一吹，便消散在空中，无人可知。
场外的北怽，看着站在球场中央的两个少年，皱了皱眉，她能感觉得到那少年浑身竖起的刺。
所以，
她目光移向沈煜舟，他，到底说了什么？
恰巧这时，沈煜舟好似有了感应一般，扭过头来，与北怽四目相对。
北怽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没有一点弯起的弧度，她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眸子里无波无澜。
突然，沈煜舟发现，她好像，笑了？
他不太确定，因为她戴着口罩，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这时，他听到背后有人喊他，且伴随着物体划破长空的声音。
他转过头来，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球，他瞳孔放大，来不及多想，微微侧了侧身体，球擦着他的鼻尖而过。
“嗤！”
他听到一声轻嗤，扭头看去，就发现球落在了少女的旁边，她坐在花台上，球就被她这么踩在脚下。
“煜哥，你没事吧？”
“煜哥，你怎么样？”
沈煜舟摆了摆手，“我没事。”
这时，他们的队员这才将目光移向罪魁祸首。
“南洵，你怎么搞的？怎么乱扔球啊？”
“就是，砸到人了怎么办？”
“真卑鄙，打不过就使这种手段！”
看着这群上蹿下跳的人，南洵勾了勾唇角，声音淡淡道：“哦，不好意思，手滑了！”
众人：“……”
你特么的那是道歉？
这么理直气壮的，算是哪门子道歉啊？
这时，南洵又道：“至于你说的使手段，这我可不认啊，再胡说，我告你诽谤！”
众人：“……”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嫉妒我们煜哥！”
哪知，南洵竟是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他，“咦？被你看出来了？”
“是故意的，至于你说的嫉妒？”
少年轻笑一声，头微微偏了两分，“嫉妒他什么？嫉妒他长得比我矮？嫉妒他球技没我好？还是嫉妒他单身？”
众人：“……”
210班那人脸色顿红，他支吾了半天，说了一句，“你嫉妒煜哥学习比你好，长得比你帅！”
“学习比我好？”少年反问，看到那人点头后，他勾了勾唇角，道：“年级第一是我女朋友！”
众人：“……”
年级第一是他女朋友，又不是他！！他得意个什么劲儿？
搞得好像第一是他似的！
此时，他话音一转，“而且，你说他比我帅？”
“嗤！什么毛病？眼睛有问题就趁早治，省得瞎了都不知道！”
静！
篮球场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人，平时闷不吭声的，谁能想到！
他嘴这么毒！涂了砒霜吧？
而222班的人憋笑憋得难受，一个个的，嘴角一直往上扬，压都压不住。
梁程星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拍打着他旁边的人。
而杨浩鑫就不客气了，直接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哎呀妈呀，笑不活了！”
他开了先河，其他人自然是也不用憋了。
“我滴个乖乖，憋死我了！但是，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哈”
笑声过于猖狂，210班的人脸色并不好看。
“你们别太过分了！”
“过分？”杨浩鑫冷笑一声，“麻烦搞搞清楚，到底是谁过分了！”
“就是，刚刚还说我们耍手段，笑死，到底是哪个臭不要脸的，一路耍手段到现在啊？”
“而且还是年年耍，次次耍，还真是不要脸！”
“呸！不要脸！”
“臭不要脸！”
“真不要脸！”
222班的人一人一句骂了起来。
也不怪他们如此义愤填膺，但凡跟210班打过球的，那些球员机会没有一个是好的，身上都是摔得青青紫紫的。
就包括222班，除了南洵，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摔了几次，梁程星更是手肘都破皮了。
210班的人反击道：“谁耍手段了？”
“就是，那些成绩都是我们光明正大赢来的！”
“再说了，不管什么手段，在不犯规的前提下能赢就行！”
222班众人齐齐发出了不屑的声音，“切耶～”
随后又朝他们呸了一口，“不要脸！”
声音整齐、洪亮，响彻云霄。
210班（不要脸）：“……”
双方齐齐对视，眼里火花四射，眼看着就要动手，裁判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还打不打了？不打就都取消成绩！”
双方对视一眼，颇有几分课后等着的感觉。
“210班，发球！”
他话音落下，222班的人就不服了。
“凭什么？”
“就是，这球最后明明是沈煜舟碰到的，干嘛是他们发球？”
“球没碰到他，是你们自己扔出去的，还不去？”最后三个字是对210班的人说的。
沈煜舟拦住了要去捡球的人，他说：“我去吧。”
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沈煜舟，北怽眯了眯眼睛，篮球场上的举动她看得一清二楚，这少年……
不仅茶，手段还不少，不过，他可千万别把手段使在南洵身上，不然……
北怽冷笑一声：剁了他！
眨眼功夫，沈煜舟停在了北怽跟前，他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声音清朗，他说：“同学，好巧啊，又见面了！”
北怽没动，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坐着，脚下踩着球，一只手肘杵在腿上，她仰着头，说了一句，“你鼻孔好大。”
沈煜舟：“……”
“噗……哈哈哈哈！”
旁边看球赛的同学立马爆笑出声，这忍不住，谁能忍得住了啊？
救命啊！
人家跟你搭讪，然后你说，你鼻孔好大？可还行？
沈煜舟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他嘴角抽了抽，“同学，球。”
“求什么？”北怽歪着头，“啧，求人也要说清楚啊！”
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歪着头，小动作让她看起来鲜活灵动许多，她语气里都是笑意，可眸色却没什么温度。
沈煜舟知道，她，
是故意的，故意挑衅。
“同学，我说的是篮球，麻烦你把篮球给我。”
少女挑眉，“篮球啊，行啊！你早说嘛！”说着，她勾了勾脚尖，球被抛了起来，她接住。
少女身体微微前倾，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沈同学，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有，”
她话音一转，“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最好收了，别用在222班的身上，更别使在南洵身上，不然，”
“我不介意隔三差五的上你们班教室去用血洗一洗地板。”
她直起身来，将手里的球往前递，笑意盈盈道：“同学，你的球。”
沈煜舟垂眸，看着在她的指尖上转个不停的球，缓缓伸出手来接住。
少女声音轻柔，笑意泛泛，可他却觉得，浑身寒凉，刺骨。
她，好像不是在说笑。
沈煜舟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莫名的，他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会动手。
……
唔……前几天状态不好，好像欠了你们一些（只要我不提你们就不知道π_π）
今天我会补回来的，所以，你们看看差了多少，最后，想厚着脸皮要个书评，大哭(′;︵;`)我真怕完结了都出不了评分，所以，小仙女们，给个书评吧！(??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