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一说，菲德尔立刻就明白了。
“这不就和我们对待安德雷斯他们的态度类似吗？”菲德尔说。
“和安德雷斯他们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林秋生说，“他们背后有势力。我说的不仅仅是血族，而是血族后面的东西。总之，他们能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利益——这不仅仅指的是经济上的，甚至也不仅仅是政治上的。但是另一方面，这些家伙也有非常让人疑惑的地方。嗯，我们可以在今后在更为安全的环境下详细谈这个问题。总之，我们既要和他们合作，但也要对他们有所提防。”
“我觉得他们不像是有那么多心思的人。他们两个看起来似乎都还算淳朴。”菲德尔皱着眉毛说。
“他们的确不是那种很狡猾的人。但是他们身后的家伙就不同了，教廷那边也好，新月那边也好，针对德古拉的袭击不止一两次。但是他都成功地逃脱了，甚至还多次反杀了对方。如果说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两次，那可能是教廷那边错误的估计了他的实力，但是发生好几次这样的事情，这就可见那家伙的狡猾了。而德古拉背后的那个，就更为有意思了。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那好。”菲德尔说，“林，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林秋生见菲德尔的表情很严肃，便赶紧问道。
“测试考察的知识点范围呀。”菲德尔说，“每次小测试之前都有的。”
这个的确是每次测试之前都会给的。因为实际上小测试并不是为了考住学生，而只是一种迫使学生赶紧去复习一下的手段。所以林秋生每次小测试之前的确是要画出一个复习范围的。
“啊，我差点忘了。”林秋生说。
画好了范围，林秋生便返回了自己在这里的小办公室。
这座办公室中，有一个固化了的防御窥视的阵法。林秋生先启动了这个阵法，然后打开平板开始和国内联系。
这个时候国内应该是深夜了，不过真君并不需要睡觉，多半还在上网聊天下棋玩游戏，多半还是多线程同时进行。所以这个时候和他联系，是不存在打扰了他的问题的。
果然，只是给他发了一个震动过去，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立刻就给了回复：“有什么事情吗？”
林秋生便将最近的一些事情和真君讲了一下，然后问：“真君，你看德古拉讲的那个事情？”
“哪个事情？是和我们联手的事情，还是关于灵界战争的事情？”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都算吧。”林秋生说。
“和我们联手的事情先不说，先说一下灵界战争的事情吧。”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这件事情就很蹊跷。其实教令院的一些家伙在对万军之王的研究中，也有过类似的猜测，并且进行过多次的推演。要说教令院资源丰富，能人又多，很多事情真不是我们能比的。”真君叹息道。
“真君，你先别忙着发感叹，先说说他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吧。”林秋生说。
“教令院中关于灵界战争的推演，基础上和你说的这个有点类似。我不知道这个设定基础是从哪里来的，也许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一些渠道。他们在计算机上进行了一千多次推演，在这些推演中，路西法成功逃出神国的次数只有三次。当然他们的推演也不一定靠谱，因为初始条件可能和真实情况差别非常大。
嗯，他们的推演的条件是这样的，战争开始的时候，万军之王已经吞噬了神系中三分之一的从神的神性，而且这些从神还都是相对重要的从神，从而使得祂基本上具备了唯一神的特性，然后路西法带着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从神开始进行反抗。嗯，这也是最接近相关传说的设定了。你猜猜仅有的三次成功逃离，都是采用什么样的策略达成的？”
“这我怎么知道？”林秋生说。
“让一部分从神上去拼命，一部分跟着他赶紧想办法打开神国的封锁。第一目标就是逃命。而且派出去的从神和留下的冲击神国壁垒的从神的力量分配要非常合理，有些地方稍微多一点少一点，就肯定集体完蛋。”
“尼玛的，这家伙数学杠杠的呀！”林秋生说。
“这不仅仅是数学的问题，他还必须对万军之王的表现有非常准确地估计。这才是最难的，他和万军之王都是古神，但在最初的那些古神中，他们并不突出。在埃及，他们只是埃及神系的附属神系，我们知道，大多数古神，尤其是那个时代的古神，是不可能具备能实现这样的控制的知识的。”真君又说道
“真君，您这意思是……您这是说灵界战争有猫腻？”林秋生吃了一惊，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虽然这根本没有必要。
“是的，教令院这边有一种看法，就是认为这样小的几率都能撞上，不太正常，他们怀疑万军之王和路西法在相互配合演戏。”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当然这种说法，在教令院中也并不占优势。那个时期的数据太少，各种模拟的真实性有多高也存在问题。所以很多人也没太把这种说法当真。甚至包括最初提出这种看法的，都表示这只是一种可能，未必就是真相。甚至可能距离真相很远。”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但是，只要有这种可能不能被排除，我们就必须对他们格外的警惕，mmd，玩无间道玩到我们这里来了。”林秋生说。
之前林秋生对德古拉他们有一定的戒心，不过这个戒心主要是担心两点，一点是自己这里根基不稳，会不会被他们来一个鸠占鹊巢。一点就是他们的状态太差，积累了太多的业障，会拖累自己。却还没想到可能还有无间道的事情。
而一旦想到这一点之后，林秋生就立刻想起了万军之王在走上唯一神的道路之后的各种表现。
“万军之王在灵界战争之后，立刻带着他的选民离开埃及，这很显然是因为祂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埃及神系发生冲突。至于什么给埃及降下多少灾难什么的，更近于凝聚教徒的自夸。虽然唯一神在技巧上有极大的优势，但是相比埃及神系，祂的力量还是不足的。而很有意思的是，逃出来的路西法，似乎并没有向埃及神系告密，也没有试图在埃及重建信仰，而是跟随着万军之王去了迦南地。当然这也可能是出于其他原因。
万军之王对迦南地的扫荡相当成功，但是在一段时期的发展之后，祂还是撞上了古巴比伦的神系。这一次万军之王似乎失败得很惨，祂的选民的国度被摧毁，祂的信徒流落四方，在正常情况下，他的信仰几乎不可能重新兴起了。但是很有意思的是，当巴比伦之囚的时代过去之后，祂的力量并没有太明显的损失。而祂的唯一神身份似乎也一直被其他神系忽视。这可能是这些神系缺乏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很有意思的是，路西法并没有试图加入其他神系，也没有向祂们揭露唯一神的危险。
所以他们两个在演双簧的可能还真的不可排除。真君，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嗯，那个德古拉你见过，伱觉得他的境界到了什么地步？”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德古拉是吸血鬼，本质是阴性的，但是他不怕阳光，而且他既有实体，又能通过镜面穿梭，就像完全的灵体一样。能做到这一点，在我们这边倒是似乎有了点阳神真人的感觉。”
“阴极一阳生。具体他到了什么境界，还要我亲自去看看才行。不过不会超过阳神真人。以他的层次，多半接触不到真正的秘密。所以如果存在这样的风险，他应该也是不知情的。那位肯定会连着他一起欺瞒着的。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我们完全在瞎猜。嗯，你和他有联系的手段吗？”
“有的。”林秋生回答道。
然后他便将和德古拉联系的方式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讲了讲。
“嗯，这件事先不要急。先挂他几天。”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我先去找教令院的家伙一起商议一下。”
结束了对话之后，林秋生看了看时间，时间已经被不早了，他便赶紧摸出电脑，调出早就准备好了的测试内容，然后连上打印机，开始打印试卷。
“德古拉多半像真君说的那样，还接触不到那样的机密。不过他至少知道一些路西法那边的说法和知识。这些东西他也一定会教给博扬。而博扬可比德古拉好对付多了。也许，用一些手段，从博扬这边套取知识，或者用一些不影响我们的安全的知识去换取他们的知识也是一个路子。”一边收起打印好的试卷，林秋生一边这样想着。
而这个时候，在他的平板上，另一个头像突然闪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