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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城下一败,我国兵力耗损极大!一时之间,我发现各处根本难以集结更多的援兵了!朝野人人知道,我向来是个疏懒之人,平生以来,除了前些年闹灾之外,在国事上头少有烦心。虽然自我接手我爹江山之后,唐国对外交战屡有失利,可说到底,那些地盘都是别人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虽惋惜,从不心疼!可如今郭荣(柴荣小儿)打到我的家门口,夺的是我祖宗留的淮南之地,我能不心疼?我快疼死了!

我去找钟后,她这人跪在昭阳宫的小佛堂里口口声声念佛,求着佛祖保佑老大、诸子和大唐,望着浅黄凤衣下,她那苦瘦笔挺的背影、与年龄不合的斑白的头发,我是百感丛生:我虽然虔心研究过佛理,也有文益、悟空、木平等许多高僧朋友,也由着众僧造了许多宝刹,可是说句真心话,随着年龄渐长,我对佛祖却渐渐没以前那么敬畏了。我失去弘茂等众子、芸芸、星儿、盏花等众妃时,未尝不认真供佛,可佛祖何曾听见我的诉说?刚写下《四祖塔院疏》,在佛前乞求和平,转眼间周兵就对我步步紧逼!我这敬佛之君过得反不如柴君贵他那灭佛之主?既然如此,何必佞佛自苦?想到这里,我拍拍凝烟的肩,叫她自己珍重身体,别在佛前耗太久,有时间还不如多陪陪小谦儿!

我陪着阿烟说了会子体己话,本要在她那儿盘桓一番,无奈小何报我说冯宰相一个人哭着在光政殿外求见呢!老冯是为他弟来的!周主他这段时日,不仅围了刘老将军和张全约将军的寿州,还一路进犯,眼下东都扬州也有危险了——冯延鲁刚领命去守,如今真要开仗了,他们兄弟能不急吗?我本去见正中,轿子走了一半路,心虚的我坐在轿里吩咐改去云暖楼了——不敢见正中,贾崇大人等援兵我是早就派了的,要加人眼下是万万没有了!这要是哪天东都真的陷落,万一周主要开杀戒,我可保不住他弟!

我身上换了轻飘飘的一袭浅明黄燕居春袍,上头的纹饰还是道人在去年我大寿时新绘的《翔龙卷云图》——如此洒脱恣意的一条飞龙,与此刻的我极不相称——数月之间,瘦骨嶙峋的我已然背上极重的心事,有时候,我甚至有极深的畏惧感:怕失败,怕成为王延政、马氏兄弟那样的人——他们得以平安,是靠我的宽厚,我若落在周主的手里,能得平安吗?我这样的人,是仅仅得一个平安就能心足的吗?我不甘心!

大跨步下了轿,我走在云暖楼前的花影里——二月的逆风扑面吹来,轻柔的卷起地上的各色花瓣扑在我的脸上,又温柔的落在我的脚边。国运与心境一样飘摇无定。我现在好羡慕衣服上的那条龙,至少它可以无知无觉,永远在云海间潇洒率意!我仰面向天闭了闭眼,努力隐去内心的隐忧,换上一副微笑,不用宁安通报,自己扣响了楼门。

耿道人清减了许多!岁月无情,她这曾经宛然神仙的美人,现在也有些迟暮之感了。但是我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牵系,却并不在容貌上头。这么多年,我心里根本放不下她,她呢?前些年还可以说的潇洒,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我也愈发依赖,有时我不无得意的想,这就叫眷恋吧!

朝里的事,我闷在心里,本不想再烦扰阿云,可是不防冯延巳不一会儿又追来了!这一回我依旧没有见他,而是派了宁安去苦求他,不要再来找朕了!容朕再想想办法!

忠心耿耿的宁安转头就去了,我困在定云的楼中,思绪已乱,那胃又疼得死去活来的,我窝在阿云的书案前,与她在窗下相依。冷汗从我额上沁出,顺着脸颊滴下来,竟落到阿云端药的手背上了——定云脸色一瞬大变,竟比我还苍白几分。我心里一时失落、一时哀伤、一时惊惧、一时又有点得意,春日傍晚那暖暖的阳光,透过巧色窗纱软软地照在我和她的脸上——那浅金色丝丝缕缕的光晕,映得她端庄秀美,映得我憔悴支离——我不觉痴痴地望向定云,不知怎的,心里忽然好害怕!阿云急着催我:“快喝!冷的可没用!”

我颤悠悠接过药碗,药烟糊了我眼,看着阿云、想起其它众妃及从镒、庆儿、信儿他们几个小的,又想起柴荣正在往扬州进兵,我只觉心冷,觉得再好的药也没用!正好瞧见面前阿云伺弄的一盆雪白的幼兰,我抬手便把药浇了下去。

道人彻底急了,竟蹲在跟前,摇着我的胳膊哭道:“这方子配制不易,你怎么……”

我没接她的话,却是将头伏在桌上恣意嚎啕痛哭了一场,狠狠捶了几下桌子:“我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周主在朕的地盘上大动刀兵、还堂而皇之的设行在、派官,我…我竟然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云温言劝我道:“有法子!皇上有法子,你一定有法子,你只是拉不下那个面子!”

“没有了…这段日子,我绝对凑不出新的援兵了……”我泪痕狼藉地望向阿云:“道人!你可有法子,治死我算了!我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我一向心高,这些年,靠众将士东打西打的,咱一度占了三十五个州,现在呢……周主所向披靡,我方是打哪输哪,如今连我爹留给我的地盘都守不住了,我实在受不了…我实在受不了……”

道人的语气已温柔之极,态度已是平生少见的卑屈:“莫慌…要是武的不行,我们可以来文的呀…我相信,若论文的,你便是在天下的才子里,也是可以数得上的!你若放低些姿态,亲自写信去求郭荣退兵,我想…他看了你的文章,定会被你打动,就算不退兵,能缓一阵子也好啊!”

我抹了抹眼泪,取笔在手:“阿云!你说的,我也想到了!可要我折节去写那哀告的文章,比用刀子扎我还难受呢!要朕看他的脸色,明明我比他大五岁,我还得认他为兄?这一年年的年景都不好,我唐国的子民还得进贡他周国?我…我不甘心呐!我死也不甘心!”

“皇上…您就听小道的劝吧!周主远道而来,无非图点利。写些奉承话再花些财物,且把郭荣弄回去,咱得些喘息的时日,就算时间仓促无法整顿民力,也可从远路调人马来备战呢!”

我心里暗惊,以往我只知耿先生奇瑰飘忽,弄些黄白术之类的把戏算得上神奇,自然她的书画诗词也均属上流,医术剑法也说得过去。现在谁知她劝我的话,竟与我心中所想暗合!即便我深知,她是我最为倾心的女子,听她这般相劝,一瞬多疑的我心里还是暗暗生了些微澜:定云深知我心,于我固然是幸事,但于唐国呢?她以往从不怎么说朝里的事,敢别是年纪上去,心也大了不成?道人对我这点子小心思一无所知,我一刹也觉得十分对她不住,抬眸凝望她一眼,定下心,便落笔修书。

这封求和信,是我第一次以屈尊的口吻求人——以往我也写了几句话的一个札子“请”汉国人恢复与我子民通商,刘承佑没理我,可我压根不在乎,不和大朝做生意,至多少赚几个钱!那时我唐国豪气,我还瞧不上汉国,懒得多写一个字!这回不同!我一方面要给柴荣留面子,一方面给自己也留了可怜的最后一点点尊严!按两国平等国书的格式,我写的抬头是:“唐皇帝奉书周国皇帝陛下”。我自信文章恳切,婉转陈辞,无非三点意见:一是厚着脸皮,认柴荣为兄,二是答应以后年年给他上贡。但这一切,都以柴荣退兵为前提。我连夜找来李宁安,令他亲自去一趟徐州,命那儿主事的泗州牙将王承朗,拿着信就近送到周主位于寿州城外上蔡之地的“行在”。

做好这些布置,时已二更了,我披衣起身,又派了宁安的爱徒何莅跑了一趟太弟景遂的府上——周军原来的统帅是李谷,他是文臣出身,还好对付些,周主一来,便换了郭威外甥李重进为帅,李谷改任他职。

我思虑再三,命太弟也写封信给李重进和李谷他们,许他们点现成好处,兴许有用呢?

煎熬一宿,真的受不住了——紫色被衾中,已按我素日习惯熏得染了一层暗香,阿云已替我暖了帐,心力交瘁的我,拥着耿仙师浅眠一时,梦中见那年富力强、意气飞扬的柴君贵领了人马杀进了金陵,进宫闯上了百尺楼,将楼中的藏书墨宝等付之一炬不说,还把佛堂的金身砸得一片狼藉!我吃了一惊,梦里分明大叫了一声,醒时却记不得喊了什么?我直坐起身,冷汗透衣,下意识伸手抓了一把身边,却是空的——耿妃不在那里!

我心里不由得疑神疑鬼,深怕在这当口她带上三个儿子离我遁去。想想她平时的侠气,又觉得断无可能;可是,我转念想到那年凌水清被刘行深设计,竟狠心向我下了无香散之毒,那时唐国是盛时,可如今唐国转衰,朕也正交背运,要是万一有人拿住定云实为杨氏后人的把柄……

想到这儿,我大惊不已,本想扬声叫宁安去寻阿云,又怕惊动众人更坐实了这女人“疏狂”的声名。我只得自己挣扎起来披了浅明黄闲云龙袍,蹑足出楼去寻她——出楼的时候,见一个承应的人都没有:耿先生一贯仁德,不拘礼法,这原不出奇,我早惯了。且她总和我说:她手下老的老小的小,都熬不住,要我宽赦,我也应了。只是今天不对,连李宁安也没在我卧室外值守!他向来不躲懒,如今却不见人,与他平常性子不同啊。

我脑中闪过许多念头,可转念一想,还是找道人要紧!那道人自前些年替疫民瞧病大病一场,嘴上虽逞强,可身体底子其实也损了。我回身上楼,挑了件紫色飞云披风,自提个灯笼,满北苑去寻她。

果然寻了不多时,只在云暖楼前不远的飞花亭找到了耿定云,我忙隐了灯笼,躲在花荫里偷听。一时听声辨型,便知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面容清瘦,单眼皮,细眉毛,纤细鼻梁,挺拔身姿,正是每天和我形影不离的李宁安,另一个栗色脸膛、炯炯亮目,仪表堂堂,正是太医侠客慕容晖之。我离得太远,前半段也听不清他三人的话。后来只听见宁安细声说了句:“事交给我。”然后阿云抬手抹了眼泪道:“我得赶紧回去,他夜来睡得不熟,别醒了不见我,弄出事来。”晖之道:“阿云,你写的假诏,字和印都瞧不出破绽吧?”

披发紫衫的耿先生带着泣音道:“他的字,下旨爱用草书,我素来知晓的,放心!我信他的,这事给他知道了,也不会怎样!”

晖之道:“那便不怕了,李中使,咱们分头干吧。由您的徒弟去牢里问,我拿着假旨到王家去搜!”

宁安沉声道:“说到哪也是好事,若天颜震怒,全在我一人身上!”

我心里暗生波澜,从花荫里抄近路回了楼,快了定云一步,依旧钻进帐中背身假寐。一时阿云回来,我火速褪了外袍,却后悔匆忙间没将那披风放回紫檀衣架上,想来定给道人她看出来了。帐里早已冷了,定云已有觉察,向我看了一眼,我忍着胃疼,瞒着心事,卷着锦被一动不动。那耿道人怀着心事,坐起身来,将她那双美目向我深深望了好一阵,仿佛要重新认识我一般,只一瞬,又默默饮泣起来。看她那样儿,我顾不得了,伸了一手给她抹泪——她的眼泪都沾在我金色暗龙纹中衣的袖子上了——我一霎大动深情,柔声软语劝她道:“到底遇什么事了,别急,只管对我说!”

阿云的俏眼中,此刻竟又涌动着最美的泪光——那样的泪意,像极了浸在秦淮河波中的寒月,随着清波轻柔的起伏,幻成水上万点晶莹的漪澜。她的长发散着,两边的发丝被双颊上的泪沾在腮边,幽幽地说道:“我想替人求一个恩典!”

我的心一抽,心软得失了方寸,举手又替她拭泪,“大半夜的,谁让你伤神了?你说吧,是不是慧儿念书习武不用心,你要给他换先生?”

阿云狠命摇摇头,哭得更伤心了:“阿慧虽不比小从谦是个神童,但也不差,他功课甚好,不须我费心!你方才明明就在飞花亭,也早猜到我不是因为慧儿!伯玉,你莫怨我,这一次阿云要自私一回!我定要保王绍颜的性命!”

对了!定云本是练家子,且他们三人都是练家子,宁安早年船上失掉的内力,这些年早又精进了。宁安和晖之都是高手,怎会不知我在飞花亭?可是王绍颜…王绍颜和阿云八竿子挨不着,阿云怎会想保他呢?

我心里猜了一回,柔声道:“道人,我一猜就着!你在画坛混迹多时,定是慕着王大人的才名,想着趁他失势占了他手上那卷怀素真迹!对是不对?…你一个娘娘假造圣旨、串通亲信去大臣家里抢宝贝,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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