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桎梏在收紧。
叶瑜吃痛，用力挣了一下。
可醉酒乏力，她的那点力道对于陆斐然来说根本就是蹭。
呼吸蓦然加重，手臂在颤抖，却更用力的把她环住，身体下压，他埋在她肩上，似叹似喃地哑声道，“小鱼……”
叶瑜眼前眩晕，但却清楚的知道，身后抱着她的这个人，让她此时很不喜，也很……不安。
他的力气太大了，不说她此时头晕无力，就算清醒的时候，男女力量的悬殊她也抵抗不了。
叶瑜惊怒交加，偏头就朝肩上的手掌咬下去。
这一下发了狠，一口见血。
陆斐然吃痛，“嘶”了一声条件反射放开手，叶瑜趁机脱离他的怀抱，却高估了自己此时的状态，脚下不稳往后摔去。
陆斐然眼疾手快，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腰，却不是把她拽回来，而是同她一起跌了下去。
天旋地转，嘴里的血腥气和酒味激得叶瑜想要作呕，这种姿势吐出来，那会吐自己一脸，她死死忍住，眼睛里硬生生被逼出了生理性泪水。
“起……开。”她奋力推他，踹他。
陆斐然纹丝不动，低头看她，泪光潋滟，双颊飞红，嘴唇上因为沾了血，更显殷红。
蓦然失控。陆斐然几乎是凶狠的低下头……
叶瑜用力一偏，他的唇擦过脸颊。
“表哥你干什么？”
“你找死。”
两声怒吼，来自卷煜扬和顾尧。
陆斐然被一把拉起来，几乎是双脚离地地被掐着脖子摁在了墙上。
暴怒的男人双眼血红，像是完全失去理智的猛兽，狠狠一拳砸在了陆斐然脸上。
一拳，又一拳，再一拳。
伴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击打声，鲜血飞溅出来。
叶瑜被卷煜扬扶着坐在地上，模糊的视线里，顾尧还在挥拳。一声不吭的，却比直接怒吼还要恐怖。
“别打了……”叶瑜嘶声。声音轻而无力。
暴怒中的男人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手上一顿。
“呵……呵呵……”
被掐住脖子，打得满脸是血的陆斐然……笑了。
不知该怎样形容那个笑。
嘲讽的，疯狂的，挑衅的……就像生怕顾尧消火了，生怕自己不被打死似的。
陆斐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被掐得快断气了都要说：“你知道，咳……小鱼的，初吻给了，谁……”
顾尧眼中燃起滔天怒火，再次一拳砸在陆斐然脸上。
叶瑜焦急的推了一把卷煜扬，“去，让他们别……”
卷煜扬也被顾尧的狠劲吓到了，这场单方面的殴打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陆斐然现在的脸已经惨得不能看了。
可是想到刚才陆斐然把挣扎的叶瑜按在地上的那一幕，卷煜扬更觉得怒火中烧。“他，活该。”
叶瑜脑袋抽痛。
她知道他活该。可是再打下去顾尧会被抓的。
“会打死人的，你，快拉开他们。求你了。”
卷煜扬眉毛都抽了。脑海里叶瑜的声音不断回荡。
求你了。
求你了！
原来，比起被她凶，他更承受不了的是这个。
简直……犯规到心肝颤。
卷煜扬豁然起身，冲上去掰顾尧手臂，“别打了。”
顾尧头都没回，反手就朝卷煜扬挥过来，“滚。”
卷煜扬被一拳打在嘴角上。妈的！他看出来了，这人打人专门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