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总，秦墨的底细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要现在揭穿他吗？”
顾助理在一旁询问。
“不用，我先去试探他。”杜文斌不急不缓，他们调查出来的证据对秦墨来说并不是致命地打击。
“你跟我去会客室。”他倒是想知道这个秦墨能怎么说服他签下合同。
十分钟后，杜文斌和顾助理出现在会客室里。
“赵总，你们的合同我看过，的确是利大于弊，按理来说我会毫不犹豫的和签下的。”
杜文斌直接切入主题，不给对方客套的机会。
赵震听他这么说，心里涌出一阵狂喜，连忙问道:“杜总但说无妨。”
杜文斌还以为赵震也算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物了，没想到这么按耐不住性子，他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他会被秦墨骗了。
“想必赵总也看到了最近发生的医疗事故，虽说这是可能是意外，但我一向谨慎，专门让人去调查过，这场医疗事故里和你们要投资的医药公司有关系，所以我并不是很放心和你合作。”
赵震没想到杜文斌居然注意到了这件事，还以为被医院压了下去就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此时他也有些怀疑秦墨的能力，不是说认真视察过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而且还被杜文斌这边知道了。
“杜总，这场医疗事故只是一场小意外，等风头一过，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日遗忘，这对我们的投资影响不是很大。”
顾助理听到赵震的话，感觉赵家能存续至今可能是靠运气吧！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话也能说得出来?就算想要让赵氏集团迅速崛起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而杜文斌也很不满赵震说的话，赵家好歹也是书香世家了，说话怎么这么不过脑子。
“赵总，既然你诚心合作，那你怎么说服我。毕竟之前是林阳接待你们，但我和他不同，我要看到实际成果。”
杜文斌随意靠在沙发上，双手交握在身前，翘着二郎腿，一副“我倒想看看你们怎么办”的样子。
赵震即使已经是一个中年男人，但面对杜文斌时还是忍不住怵他，这年轻人的气场太强大了。
他感觉自己后背都在冒冷汗，这时他突然就想到了还在他一旁的秦墨，心想秦墨不是口才好吗？怎么把他给忘了。
“杜总，这份合同的功劳也有我身边的总经理一份，你看就由他和你说，怎么样？”
真不是他怂，而是要他说的话可能还达不到效果。
秦墨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主要是他在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位传说中杜总，乍然听见赵震提到自己，连忙上前一步鞠躬。
“杜总，我是秦墨，赵氏集团现任总经理。”
“嗯，开始吧！”
杜文斌这次的只主要就是试探这个秦墨，既然赵震主动提出来，那他就不用再浪费口舌了。
秦墨就这么直直面对杜文斌，心跳都慢了一拍，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之前就是做销售的，在口才这方面自不用说，段位低一点的人都会被他忽悠过去，但今天他面对的是商界的天之骄子，火眼金睛，想要糊弄过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发挥出自己工作八年的口才，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堪堪将这次合作的大致情况说完。
结束后他抬眼看向杜文斌，心下忐忑，不知道这人在心里想什么。
而杜文斌全程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拿起桌上的合同查看，也没有提问或是质疑，冷淡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杜总，您看还有什么问题吗？”秦墨出声询问。
听到秦墨的声音，杜文斌这才抬眼看向秦墨。
随后就转头，似笑非笑地对赵震说:“赵总身边的人不简单啊，想不到说得这么好。”
好到能迷惑他人的判断。
“哪里哪里，这只是他们的工作而已。”
赵震有些摸不着头脑，感觉杜文斌说这话时怪怪的。
“好，那我就说说我的问题。”
“你们的这份合同看似完美，但每一点都像是在画大饼，完全没有考虑过实际情况。其次，就算你们已经视察过市场，却主动把风险因素降到最低。”
杜文斌的视线放在秦墨身上，像是在质问他一般。
“这位总经理听说之前做过医药方面的销售，难道不知道这些医药一旦出现意外，后果是什么吗？”
秦墨虽说早就做好了被杜文斌反驳的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犀利，每一点都直戳问题所在。
作为销售的习惯，推荐商品或是服务时都会下意识地去将原本存在的风险缩小化，而将益处最大化，这样才能更好地把东西销售出去，而他就能从中获取更大的收益。
他到赵氏集团本来就是准备捞点钱，在准备合同时自然也会按照销售时得习惯拟定，这招虽然能轻易骗过赵氏那帮人，但没想到在杜文斌这里根本就无处遁形。
但现在他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说法，不然就显得自己心虚。
“杜总说的是，不过这些风险固然存在，但面对庞大的市场也不过是海里的一点泥，掀不起多大的水浪。”
“而且，我们不是也没有收获，您看我们上个季度的股票涨势，那些数据可做不得假。”
赵震默默地在一旁观察，时不时会搭上两句，但看杜文斌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被打动的迹象。
杜文斌当然没有被打动，心里只有对这个秦墨的鄙夷。
这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了解过市场的人，不然怎么目光会这么短浅，居然还说“那些意外是海里的泥”这种话，他是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他确定了，这人可能只是赵震识人不清找来的，背后估计也没有谁指使他，再加上顾助理调查得来的消息，秦墨这种人估计只是骗钱的。
感觉和这样的骗子说话是真的累，杜文斌看了顾助理一眼。
顾助理接收到总裁的眼色，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抱歉，我们杜氏讲究的是长远利益，贵公司的合作我们还是不参与了，万一掉进海里的泥掀起了水浪我们承担不起。”
顾助理故意用秦墨刚才的比喻说回去，心里却想，掉进海里的泥虽然掀不起水浪，但泥多了，说不定就是把海给填平了。
顾助理“客气”地将两人送出公司，完全没有给他们在辩解的机会。
“杜总，就这样放过秦墨吗？”
顾助理也知道赵家老爷子和杜总的爷爷有交情，赵震一看就是被秦墨蒙在鼓里，也不知道杜总会不会管这事。
“是爷爷和他们有交情，我又没有，爷爷自己觉得就好。”
听杜总这话应该算是不会放过秦墨吧！顾助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