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看见了，林少今晚过来，是来干什么？”乔予羡看着林淮书，温温和和地问了一句。
顾砚璟坐在乔予羡身边，淡淡然然地看着林淮书。
林淮书被问得愣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道：“想问问，严不严重？该怎么治疗，我能不能帮上忙。”
乔予羡看着他。
林淮书长相很帅气，仪态也很好，可能和性格有关，身上总是带着一种雅痞的气质，还有一种松弛感。
很随性。
但他的语气极为认真，也极为真诚。
涉及隐私，乔予羡也不知道乔乐初什么想法，也不知道说了，是对她帮助大一些，还是......
所以她想了想，给了一个含糊的答案：“严不严重......我不知道医学上怎么划分严不严重，何种程度上算是严重。”
林淮书知道她不想说，但还是追问了一下。“她没去上学，是因为这个吗？”
乔予羡点了点头。
林淮书攥了下手指。
乔乐初什么时候休的学，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去上学。
都不用他刻意去查，在京都大学稍稍一打听，就全能知道。
如果不是以前有轻微的抑郁基础，那就是最近这时候生病的。
“她现在状况......”林淮书又问道。
“如你所见。”乔予羡道，“她自己去看了医生。”
乔乐初看起来好了很多，能正常和人沟通，也不再抗拒见人。
但她自己去看了医生。
这个举动，不知道是好现象还是不好的现象。
不知道她是想主动找医生谈谈，还是她自己认为严重了，在自救。
下午在医院看见乔乐初。
她很紧张，完全不想让别人知道。
林淮书自然是看出来了，找了个拙劣的理由，维护了乔乐初的内心。
虽然很拙劣，但还是缓和了乔乐初的情绪。
回家之后，乔予羡也没敢多问。
她怕这么短的时间，她问了，乔乐初的那种紧张情绪会立刻出现。
林淮书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道：“小嫂子，我想追求乐初。”
突然的一句话，顾砚璟听了，稍稍扬了下眉。
乔予羡也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之后又稍稍笑了一下道：“她生病了，也要追求她？”
“嗯。”林淮书很坚定地应了一声。
“如果生病很严重呢？”乔予羡问道。
“我陪她治。”林淮书道。
乔予羡看着他，继续问道：“喜欢她？”
“是。喜欢她。”林淮书道。
“你们认识并不久。乐初很漂亮，性格也很好。”乔予羡道，“你对她有好感，喜欢她，并不奇怪。但你能确定你的这个喜欢不是一时兴起吗？能确定是认真的吗？”
林淮书稍稍笑了笑道：“小嫂子和砚璟结婚的时候，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吧。”
顾砚璟偏头看着乔予羡。
“嗯。”乔予羡点点头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仅短，而且就见过两次面，说话都没几句。”
林淮书道：“小嫂子当时是什么想法？”
乔予羡沉默了一下道：“没什么特别多的想法。我这人，有的时候想做什么做什么，想一出是一出。他长得好看，我第一眼就非常喜欢，第一眼就想把他占为己有。所以我靠着顾爷爷逼婚了。”
顾砚璟在边上默默地听着。
“反正，我喜欢的东西，我必须得到。大不了，不合适就离。我没有考虑太多，反正我不会委屈自己。”乔予羡道。
在边上静静听着的顾砚璟眼底的神色忽然僵了一下。
林淮书看了顾砚璟一眼，道：“那小嫂子能理解我吗？”
“能。”乔予羡直接道，“但我不赞同。”
林淮书拉拢战队失败，沉默了一下。
乔予羡道：“我这人怎么样都行，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走什么样的路也都可以。是好是坏都行，我认，我也能承受。但我妹妹不可以。我希望她开心，幸福。我不希望她去赌自己的感情。我结婚的这个做法我不敢说正确，因为我完全就是随心了，但我希望她的每一步路都是稳的。”
林淮书安静地听着。
“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如果决定了，就认真对待。认真地对待她，也认真地对待你的感情。”乔予羡慢慢道，“你认真对待了，最后结果如何，是在一起，还是没在一起。是能一起白首，还是中途分离。这都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无权过问。毕竟，不管是情侣还是夫妻，都有分开的。但认真对待过，就不辜负对方。”
顾砚璟放在腿上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双眸也很轻地颤了一下。
“我要的，只是你别伤害她。”乔予羡继续对林淮书道，“如果你看不清自己的心，也想不明白你自己现在的这种喜欢，我希望你别再靠近她。”
“不然.....”乔予羡轻轻笑了一下，眼底却是结冰，声音温温和和，听进耳朵里却十分渗人，“乐初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都会要了你的命。”
林淮书往沙发上靠了靠，同时也慢慢吸了一口气，躲了一下乔予羡的锋芒：“小嫂子，我能看清我的心。我也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我今天过来，一是想问问乐初的情况，二是，在你这儿拿个准许证。”
乔予羡看着他。
林淮书继续道：“我喜欢她，我会慢慢追求，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我会尊重她。如果她也能喜欢我，那是我的福气。如果最后她没能喜欢我，我会往后退一退。”
至于退到何种程度，林淮书没说，他也没敢想。
“说到做到？”乔予羡问道。
“说到做到。”林淮书非常肯定地说完，又道，“如果我做不到，小嫂子提刀来找我。”
乔予羡非常友善地笑了一下，然后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把蝴蝶刀，在手里转了一下。
在手里转得非常快，快到都出了残影。
再然后，她把这把刀插在了他们面前的点心上。
刀刃穿过糕点，扎在瓷碟上，发出了碰撞的响声。
瓷碟应声而碎，成了两段。
林淮书看着糕点上的刀。
乔予羡道：“敢有那一天，我绝对换把大的。”
她说完，起身道：“你们聊吧，我去看看招财。”
“嗯。”顾砚璟应了一声。
乔予羡离开，林淮书一下就瘫在了沙发上，一边喘着气，一边解着自己衣领上的扣子。
顾砚璟看着他：“刚刚不是挺淡定。”
“装的。总不能露怯吧。”林淮书道，“砚璟，小嫂子太吓人了。我后背全湿了。”
“是你自己太紧张，别诋毁我们形象。”顾砚璟淡淡道。
为什么这么紧张，自然是太过在意，希望她家人也能认可他。
林淮书：“............媳妇的形象是形象，朋友的命就不是命了。”
顾砚璟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林淮书道：“我是真的怕小嫂子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乐初。让我离乐初远远的。”
“真的想清楚了？”顾砚璟问道。
“当然。”林淮书坐直身体，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有些憨，“我是真的喜欢乐初。特别喜欢。我想和她在一起。”
“想清楚就好。”顾砚璟淡声道，“别到时连累我。”
林淮书：“............你就是不想管你兄弟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