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符子不愧是封印仙圣,一手进行着元根融合,一手还在控制珠子汲取阴煞之气。
云情悦从冰海帝王蝎的元晶池经过,见它被困在池里,不得施展,暴怒到不行。
她想直接破了封印放它出来,但那样容易暴露自己,因为能悄无声息破开封印的,只有同样是封印师的人才能做到,所以她要先布些掩人耳目的东西。
只见她绕到元晶池背面,那里星岳派众人没有攻击到,正好方便她行动。她迅速蹲下,伸出手往地上一贴,一张炎爆符嗖一下钻入冰下。
她的炎爆符现在威力也比原来提高了,炸伤一个元天境那是绰绰有余的。
她在做这些的时候,还跟冰海帝王蝎联系上,让它配合。
“哪个藏头缩尾的家伙在说话?老娘自己可以出来,等我出来了,看我不给那几个老东西好看。”
“我知道区区一个封印罩困不住前辈,不过早点出来的话,前辈能杀得痛快,不是吗?”
成功说服冰海帝王蝎和她配合,她就退到安全的距离。
以炎爆符爆炸为信号,下一秒冰海帝王蝎朝封印发动攻击,她也同时出手解开封印,这样便成功掩盖掉她出手的痕迹。
云情悦也在解开封印之后,马上进入了祭塔。
在众目睽睽之下搞事情,还挺刺激的。
她要阻止祭塔继续释放阴煞之气,就要先毁了祭祀池。但是不能直接炸掉,直接炸掉的话阴煞之气同样会四处散溢,所以她必须先把池子给封住移走。
看着这个池子,云情悦觉得似乎有哪里和她之前看见的不一样,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时间紧迫,她也没时间再去思考回忆。
她早有准备,手上抛出数颗清净之光球,稳稳地嵌入那些刻着特殊字符的石头里,随着清净之光球的启动,石头以光球为中心,纷纷出现了龟裂,也不再发出红光。
云情悦不止把祭祀池给封印了,更是把它给直接收走,连渣都不剩一点给六符子。
回头再找个地方,彻底净化它。
在云情悦对祭祀池动手时,六符子其实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但是他一时抽不开身,云情悦也就是利用他这一时的抽不开身,出了祭塔,反手数张炎爆符,想直接把祭塔给炸了。
只是那塔身显然也是被六符子做了多层防护,炎爆符下去,只是让塔身出现裂痕,并没有严重的毁坏。
不过作为搭建者的六符子即刻遭到反噬,吐了一大口鲜血。
“何方小人,竟然在本尊面前做此卑鄙行径?”
听到喊话,云情悦自然不去理会他,对着祭塔出现裂痕的位置,炎爆符再次瞬间发动。
六符子见状,强忍着已经涌到喉咙口的老血,赶紧给祭塔加多几个防护封印。
于是在场的人,就看到祭塔好像成了棵火树,不断有火花在上面炸开,在防护封印上碰撞出各种的颜色,乍看过去还挺好看的。
六符子目眦欲裂,想质问是谁在坏他好事,却又没再多精力分心,硬是说不出话。
云情悦炸得也是有技巧,怜儿那边并没有被波及到。
对于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的小姑娘,云情悦是同情的,如果她能在元根融合后睁开眼睛,她是乐见其成的,前提是不以牺牲他人为代价。
六符子自然也在全力护着怜儿,只要她这边元根融合完成,他自然能腾出手把溜进来的臭虫给按死。
尽管他知道,他在冰海圣池外面已经布下封印结界,除非他放行,否则一般人轻易进不来。
另一边,冰海帝王蝎得到自由,就追着凌乙松他们打。
凌乙松他们面对杀气汹汹的半神兽,见它竟然能够破掉封印仙圣的封印,气势顿时不足,平日里的实力一下发挥不出来。
寒玉尘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但在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千江月醒过来了。
“玉儿……”
千江月第一眼看到寒玉尘,这些年,他其实知道寒玉尘有事情瞒着他,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或许是他并不想探究清楚。
他是她的梦,也是他的梦魇。
他欣赏她的随性洒脱,也恨极了她的随性洒脱,她可以不管他人死活,只管自己快活,但他不能。
只因为自己对她一时的放不下,导致两人纠缠了数百年。
寒玉尘听见千江月在叫他,转头朝他看过去,没有什么情绪,像寻常见面一样地轻笑道:“让你见笑了,事情还没办完。”
那一刹那,千江月仿佛回到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光,他只把她当寻常女子,她也是那样不谙世事。
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以前,她哪怕做错事,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古灵精怪的样子看上去没心没肺,现在她说“见笑了”,却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把事情办好。
她是对他表示愧疚吗?
这么多年不曾面对他,再次见面,她对他的愧疚,来自何处?
是因为把他困了那么久?还是愧疚于取他的心头血?亦或是什么?
见有人朝寒玉尘出招,千江月毫不犹豫地出手,过去护住寒玉尘,把她搂进怀里。
“你还是那么护着我。”
“我说过,我不会不管你。”
寒玉尘没有回话,不知在思索什么。
星岳派一长老一见千江月的剑招,惊道:“千江映月!你是释虹书院的千江月!?”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在跟冰海帝王蝎打斗的人也停了一瞬。
释虹书院第一公子千江月少时就已惊艳绝绝,在他入书院修习后,人人都期待他会缔造什么样传说的时候,他却在不久之后消身匿迹,连释虹书院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哈哈哈!没想到释虹书院的第一公子这么多年不曾现身,居然是一直在寒雪宫当寒玉尘的面首,要是让你那些同门知道了,脸上估计会相当精彩。”
那说话的长老没法说再多,因为他被千江月几个剑招就解决了。
星岳派那边的人见千江月气势如虹,他们难以招架,立即朝他喊话道:“千江公子,你是正道中人,寒玉尘勾结六符子,私建祭塔残害无辜,你难道要助纣为虐吗?”
寒玉尘听到那话,眼里闪过一记寒光,冰海帝王蝎蝎尾出其不意地射出一记毒针,直接洞穿那人心脏。
哪怕没看到寒玉尘出手,千江月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他低头看自己,寒玉尘不屑地说:“怎么?又要说杀不得?你又痛心疾首了?”
千江月想要说什么,却被星岳派的人打断,只能边跟人对招,边说:“我从来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寒玉尘看着被他温暖的大手牵着的自己的手,听他居然说从来没有怪她的意思,心里有了丝奇异的感觉,那是初涉江湖时才有的悸动。
她一直都以为千江月不赞同她的做法,毕竟世人都说她亦正亦邪,当然更多的是说她很邪性。
“既如此,那便把他们都杀了吧!”
寒玉尘笑得如寒夜中绽放的冰花,璀璨夺目又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