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霍清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奇的仿佛第一次出门一般。
坐在软卧的那一刻,陆之野由衷的感叹了一句:“果然给了不少优惠政策。
软卧的人并不多,从鹏城上车的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一个面容刚硬,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身边还站着两个男人,那气势,一看就是从部队出来的。”
几个人都意识到这人的身份不简单,尤其是乘务员,恨不得一个小时来800趟。
陆之野把东西放好以后,好奇地打量着不远处的老人。
他觉得有些眼熟,但可以确定的是,是今生还是前世,他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也不知道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老人身边站着的两个男人很警惕,几乎是陆之野的目光刚投过来,他们就神情紧绷的望着陆之野。
倒是他们身边的老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友好的朝着陆之野露出了一个笑容。
陆之野头上还戴着帽子,看到老人这么和善,他脱下帽子,朝着老人回了一个微笑。
当老人看清楚他的面容时,眼睛腾的一下瞪大,还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肯定有什么猫腻。
陆之野瞳孔猛地一缩,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自己的包裹。
还顺手把门拉上了。
霍建国有些错愕,用口型问道:“你们认识?”
陆之野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外面的人,耳朵精着呢。
他轻轻倚靠在铺位上,心中五味杂陈。
老人刚才的神情,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这令陆之野百思不得其解,他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性。
这人有可能认识他的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那边的故人,之前在黑市遇到过。
他也抽空去吃过几顿饭,所以可以排除了。
这个人他一直没有印象,那只可能是和陆博远这种关系一样。
想到此处,陆之野眼中闪过淡淡的冷意。
当初那群人,落井下石的可不少。
说不定这老头就是其中之一呢?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惊愕?活这么大年纪了,咋就和见了鬼一样呢?
就在陆之野思绪杂乱之际,外面传来了几个男人吵吵嚷嚷的声音。
乘务员费力地用外语解释着,可是那几个男人还是吵嚷不停。
霍清堇好奇地坐起身,打开门,探出了头。
这才发现外面站着几个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
整个车厢被他们堵得严严实实,他们身边还拉着不少包裹。
乘务员耐心地把他们的包裹安置妥当,又指着他们手中的票,轻声解释。
可那几个人仿佛听不懂一般,甚至用外语嘲笑起了乘务员蹩脚的语言。
陆之野眉心紧拧,而另一边,那两个男人已经护着老人回到了自己的铺位。
微微打开的门,无一不表现出,他们在无时无刻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霍清堇看了看霍建国,又看了看陆之野。
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叔,我的外语还可以,我能不能去和他们交谈?”
霍建国按住了他的胳膊:“刚才的乘务员虽说外语不好,但也能听懂。
这几个人不依不饶,就是在找事情呢。
你就不要过去了,万一起了冲突........”
霍清堇眼中的光骤然熄灭,这让霍建国的话戛然而止。
陆之野低声劝导:“让他去试试吧,有咱们看着,也不会起什么大事儿。
小孩子有这个心思,咱们应当支持。”
陆之野觉得,霍家人就像是建立的一个密闭空间,生怕霍清堇受到伤害。
可霍清堇好似不想要这样子的生活。
两边人都没有错,可又没有任何办法。
霍家大嫂和霍母在隔壁的铺位,昨天两个人光收拾东西,就收拾到半夜。
今天一上车,就躺在铺位上睡了起来。
霍建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朝着霍清堇摆了摆手。
霍清堇眼中雀跃万分,大步朝着那几人走了过去。
用流利的外语和两人交谈。
虽说这么多年他一直病恹恹的,但该学的知识一点儿也没少。
这让那几个金发碧眼的男人都有些惊讶,他们也是会察言观色的,看这个瘦弱少年通身的气势,就意识到不是普通人。
态度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查理斯有些嫌恶的拍了拍衣服:“你们华国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我们上车以后,连杯水都不提供。
还有这铺位,窄窄小小的,上面的被子也不知道换没换。”
霍清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明显就在找事儿。
可怜乘务员委屈巴巴地站在一旁。
早在上车之前,陆之野就给霍清堇描述了火车上的用品。
所以此时,霍清堇也不是两眼抓瞎。
他伸手指着车厢尽头说道:“那边是有热水提供的。
另外,餐车那边也有热水提供,我们都是自带水杯。
还有你说的铺位,基本都是一铺一换。
如果不满意的话,你完全可以带一套备用的床单被套。
而不是在这里为难乘务员。
我们华国并不提供一对一的火车乘务员服务.......”
他说起我们华国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内心涌出一股自豪感。
他朝着乘务员招了招手:“你好,我刚才不小心把水洒在铺位上了,麻烦您去帮我换一下。”
乘务员深知,这个车厢里的人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连忙点头应下。
霍清堇的话,也为乘务员解决了尴尬的困境。
查理斯被这样一个清瘦少年直接说到了脸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他旁边的几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查理斯吃瘪,反倒嘲笑起了他。
“查理斯,你这可不行呀。你可是跟着你父亲一起过来的。
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可要从华国进大批的布料呢。
他们这么不把你放在眼里,看来也不想要这单生意。”
“就是呀,如果他们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根本不会踏足华国的土地。”
一个宝蓝色眼睛,黄色头发的女生坐在椅子上,轻轻踢动着小腿。
模样仿佛不谙世事的小精灵,可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在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