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翘起唇角，他注视着叶冰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神色。
“师父真是一个很靠谱的人，有师父在侧，朕想朕以后 必然会少许多忧虑。”
叶冰玄默不作声，只是这会儿他心中却也是十分以外的。
明明今天早上小皇帝与他的关系还剑拔弩张势同水火，可是这天晚上他们似乎自己就已经是他的左膀右臂了一般。
小皇帝的脾气暴躁，绝对不会是愿意跟人用软方法的人，所以叶冰玄理所当然地觉得小皇帝是真心对待他。
只是等小皇帝挽起裤管，将愈发红肿的膝盖暴露在叶冰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蹙起眉头来。
少年的皮肤简直比女子还要娇嫩，就这么轻轻跪了一个时辰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好像白日里帮他上的药根本就没有见效一样。
听闻陛下从小就有武学师父，他的身手虽然不算顶尖却也不差。
虽说不至于铜筋铁骨，但是也不至于这般娇嫩吧！
药刚刚上到了一半，林炳便在外面敲门：“陛下，您是时候用药了。”
楚染闻言蹙起眉头来，冷声道：“朕不喝，拿走。”
这药物是太后娘娘亲自开的方子，原主当时就只觉得自己的母亲必然不会陷害自己。
但这药虽然能暂时吊住他的性命，副作用却是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那么问题来了。
不喝药随时都可能会挂，喝了药分分钟想死，他应该选择哪一个？
楚染目光落在了叶冰玄身上，而这同时叶冰玄也看着他。
男人似乎犹疑了片刻，他动了动嘴唇，还是将那啰嗦的叮嘱给说了出来。
“陛下，您不能讳疾忌医。”
楚染鼓了鼓腮，清润湿软的眼眸中满是无辜，他靠近叶冰玄轻声说：“可是……师父，朕喝了药会头痛，头痛的想死。”
叶冰玄蹙起眉头来：“怎会如此？太医们难道都不能改良药方吗？”
“那药方是太后娘娘下的，那群庸医只说是良方，他们什么都不会改。”
这话其实听起来也正常，如今新帝年纪不大，太后娘娘在做贵妃的时候就只手遮天，即便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发现了这药方的端倪，可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自己的一家老小都不敢说一个字实话。
这也是为什么这方子一喝就是几年时间的原因。
“臣前些年游历四方，曾认识一名医，待来日臣书信一封，宣他进宫帮陛下医治一二如何？”
楚染翘起唇角，那双清润眼眸饶有兴致地盯着叶冰玄：“看来师父果真是把我放在心上，好，那我今日就听师父的话，先把药用了。”
叶冰玄点了点头，虽然他也觉得楚染那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还是尽量忽略了那点不适。
等林炳将药端上来的时候，楚染又恢复成以往冷冰冰的样子了 。
楚染身边有叶冰玄，所以林炳很快就退下了。
虽然不知道今天陛下吃错了什么药，可是他今天丝毫没有吵闹发脾气，这就是个很不错的征兆。
楚染虽然知道这药的副作用很大，却没想到反应来的会如此强烈。
他头痛欲裂，耳边也尽是嗡鸣声，甚至眼前的人说什么话他都有些听不清了。
叶冰玄也没想到楚染的反应这么强烈。
他面色发白，眉头紧蹙，眼底慢涌动着烦躁与杀意。
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明显还有些克制，只说了一句：“今日朕不陪师父了，师父先退下吧。”
说完这话，他甚至不等叶冰玄回应一句话，直接就爬上了床。
楚染头痛欲裂，他甚至连跟叶冰玄卖惨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心底里几乎将那该死的太后娘娘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可仍旧不能缓解丝毫疼痛。
从心底涌起熊熊怒意，他恨不得去杀几个人好痛快痛快！
床幔缓缓落下，但在这昏黄灯光下叶冰玄仍旧能够看出他痛苦在床上滚动的身影。
他恍然想起楚染今天起晚的理由， 他是喝了酒才勉强睡下的。
果然，叶冰玄才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殿内传来楚染的一道吼声：“林炳，拿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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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冰玄躺在偏殿之中，鼻息间是陛下命人帮他点的助眠香，气味清冽好闻。
可是叶冰玄此时此刻却有些难免，他目光不自觉朝着陛下的寝殿看去，他的状况也是时时刻刻都在牵动叶冰玄的心。
楚染从前的身体状况如何他不知道，但他是今天才知道陛下的药竟然有如此强烈的副作用。
他心底应纳觉得蹊跷，所以一直睡不着。
一直到半夜，他听到外面的人甚至换了几次岗，他仍旧毫无睡意。
终于，他起身点燃油灯，走到桌前拿出纸笔写下书信一封。
陛下症状有些严重，那么这病自然早些医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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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叶冰玄早早起床，出门的时候正遇到了满脸疲惫的林炳。
“林公公，您这么早就来服侍陛下吗？”
林公公闻言无奈一声叹息，他苦笑一声说：“叶大人有所不知，陛下最近这段时间几乎夜夜难眠，这也刚睡下没一会，估计今日又要迟到了，还请叶大人见谅。”
叶冰玄蹙起眉头问：“陛下经常这样？”
他想到昨晚楚染的反应，那似乎像是无法自控。
林炳听到这话四下打量了一下，他走到叶冰玄的身前，抬手低声说：“叶大人，近来陛下的情况有些复杂，昨晚若不是老臣看的紧……总之，陛下的情况不太乐观。”
即便是林炳活了这把岁数，也从来都没有见过陛下这种病症。
不吃药的话还好，但凡用药，他的反应就如疯癫了一般。
林炳忙了一晚上疲惫的紧，所以也离开去休息了。
然而这天早上，楚染却并没有如叶冰玄所想象的那般迟到，他一早用膳的时候已经如往常一样生龙活虎了。
见到叶冰玄的时候，他还问了句：“师父作业休息的如何？”
“还好。”
叶冰玄淡淡道：“陛下，今日早朝后您不必去御书房了。”
楚染闻声沉默了一下，片刻后他翘起唇角：“不必，读书这种事情自然要养成习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