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晴一把抓住浮木,再想回头去抓君久渊,却发现转眼间,君久渊已经距离她越来越远。
“君久渊!”她在水面上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苏芷晴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她一头钻进水底,湍急的暗流之中,男人的身体渐渐下沉。
她不管不顾地朝着他游过去。
君久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早就喜欢你了。
苏芷晴的泪水淹没在河水之中,她只觉得鼻子很酸,嗓子眼很是哽咽。
她急着去追君久渊,却发现自己游的速度,根本追不上他下坠的速度。
此刻的君久渊已经晕了过去。
苏芷晴心急如焚,若是不能及时将他救上来,他会有生命危险。
君久渊……为什么你总要是要替我安排好人生?
你我明明是两条路上的人,为什么你非得强求?
为什么你从来不问问我的想法?
问问我是不是愿意承受你的恩情?
你从来……都是那么自作主张!
苏芷晴游的很急,直到她胸口越来越闷。
她就要抓住他了,可她的身体也快要到极限了。
眼前的人影再次远去,苏芷晴两眼一黑,便彻底没有了知觉。
……
苏芷晴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被石锋杀了,宇文秀柔装作她的模样,待在了君久渊的身边,洋洋自得。
“十六爷!”苏芷晴猛地坐起来。
四周,早已不是湍急的河水,而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
她没死,她获救了。
君久渊呢?
苏芷晴连忙要起身,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哎,苏大夫,你醒来了!”裴宇舟径直走进来,看到苏芷晴醒来,脸上浮现一抹欣慰。
苏芷晴看着裴宇舟,心底只觉得熟悉,一时间又说不上名字。
裴宇舟笑着走上前询问:“苏大夫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江庭县令裴宇舟啊,三年前疫病,你曾救过我的妻子。”
苏芷晴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是你,我想起来了。”
“我为何在这里?和我一起落水的人呢?”苏芷晴急忙问道。
裴宇舟说道:“那日我和下属在河边视察,忽然发现河中有人,便让人将你带上来了。”
“我起初还有些不敢认,直到听见你叫着战王的名字,我方才确认是你。”
苏芷晴面上露出一抹不自然,又急忙问道:“可曾见到君久渊?”
裴宇舟摇了摇头:“只发现了你一人,不曾见到还有旁人。”
苏芷晴眼中的光芒再度暗淡了下去。
裴宇舟瞧着苏芷晴这般失落的样子,忍不住道:“苏大夫,这河水湍急,说不定将你和战王冲散了,既然你能获救,想必战王也一定能。”
“你先养好身子,待到恢复以后,再去寻他不迟。”
“苏大夫你放心,这两日下官会派人去河里看看,若有消息一定会迅速通知你的。”
听到裴宇舟这般说,苏芷晴方才放心一些:“裴大人,有劳了。”
裴宇舟摆摆手:“当年你救下我的妻子,我心存感激,一直不知道如何报答,如今苏大夫有难,我们能伸出援助之手,裴某很是乐意。”
苏芷晴养病的期间,裴宇舟一直没有停止打听和寻找君久渊的消息。
可每天的结果,都是失望。
直到七天后,裴宇舟急匆匆地走进来:“苏大夫,我们打听到战王的下落了。”
“他人在永川。”
“这永川县令暗中与我通信,说是来了个重要之人,受了伤,在他那里养病,还询问我可有认识的神医。”
苏芷晴眼眸忽然一亮,多少天以来第一次展露笑容:“可是君久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