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菲楼。
孟励认为这才对嘛,山中美景看过就好,寨中安逸他已知道,你杨元奇不用再显摆自己经天纬地之才。到一个地方就得见识一个地方的风月——不对,是风土人情。这个时候杨元奇是羡慕孟励的。
这次云老鸨提前知晓这位爷要来,台下节目可就精彩多了,还邀请了另外几家的姑娘。
孟励问黄鹂(就杨元奇、孟励和黄鹂三个人):“你这么闲?就算我和你夫君想干点啥,这清风寨还有人敢忤逆你们?!”
黄鹂晕了:“难得和我夫君从来闲逛,他很忙的,哪里像你。”
孟励“诶,我这个世兄求个情,让我们两个待着就是。”
黄鹂想了一会,算了,由得他们,难得故人来访,还是孟婵的哥哥。最后说了句:“仔细某个大肚婆!”
孟励无语,那真什么都不能干了,他妹子有孕,他待着妹夫逛青楼也就罢了,整出点事那就是斯文扫地。
……
先说门外,黄鹂从菲楼出来,旁边一人招手把她喊进一个小房间,黒水仙在里面。黒水仙问:“就他们两个了?”
黄鹂好奇:“怎么了!你们别跟他,少爷知道可会生气的。”
黒水仙说:“他带来的人有个丫头有问题,不知道其他麽麽丫头如何,这很难确定了,昨天那个丫头出门进了皇城司一个点。”
黄鹂愣了:“这事你问过师师夫人?”
黒水仙:“哪里来得及。”
黄鹂想了想:“不是他所为,监控着就好,怎么处理等师师姐吧。”
黒水仙不知道为什么黄鹂如此笃定,不过这事已是反馈去盐州,这些丫头麽麽孟励已经送给杨家,到时候怎么处理都好。
黄鹂道:“没等师师准确命令,不准乱来。”她不想这事让孟励尴尬,他对他妹子这样,怎么可能是他的人。
黒水仙只能应下,早知道这个结果不问鹂夫人了。她忧心的不是这个丫头,而是担心这群人很多有问题。孟婵再和杨家和睦也是废后,孟励更归于开封贵族。他亲自跑来找儿子回去本就蹊跷,怎么都该是他娘子刘氏来啊!哪有人来了送一堆麽麽丫头做礼物的!这些人来历还古怪。(废话,孟励都打算用过就砍了,来历能清楚?都是没了亲族的人。)
……
楼上。
云老鸨老老实实在一旁斟酒,权势让人着迷就是如此,杨元奇不过酒后随口一句他来就得她伺候着,杨家在看着人畜无害,她也得来。
几番话下来,知道了来历,孟励说:“你做过杭州杨家云夫人的丫头?我可和云芳菲夫人多有照面。”
云老鸨道:“孟公子,哦,孟家钱庄,我夫君可是从你们那里有过借贷。”
孟励说:“哦,这个我可不管。不过你跟过云夫人,应有一番见识,这就是寻常事。”
孟励道:“这个菲楼还真有点顔楼影子。”
云老鸨回:“要不是杨家不准顔楼在这里开市,也轮不到我们!”
杨元奇道:“要是菲楼认真帮着这里女子出籍有个好归宿,我许你用顔楼的牌子。”
云老鸨大喜过望,赶紧拜谢。
“可不是现在?!做到几年再来说。”
云老鸨“我省得!”
这时候一丫头进来,有点惶恐:“楼下有客人想见下云老鸨。”
杨元奇摆手:“快去快回就是。”别人不知道他在,过来询问一句正常。
……
楼下是黒水仙,黄鹂走后,她觉得有必要探探这个孟励,最好的人选就是云老鸨。云老鸨说:“少爷和他很亲近。”能一起逛青楼能不亲近?
黒水仙道:“所以我才担心,探一探就是。”
云老鸨应下。
……
云老鸨再次进来:“少爷,孟爷,楼下人不晓事,我可急急回来了。”
孟励笑:“风月场所不正是如此,有什么好解释的。”
云老鸨道:“孟爷也是行家哩。”
孟励哈哈笑:“废话!开封顔楼也不只有他。”
云老鸨说:“孟爷从大地方来,听说还带来不少丫头,倒是有乐籍的这里也能栖身哩,刚刚少爷还说得送几个出去呢。这菲楼……”
杨元奇:“云老鸨,你平时没那么嘴碎啊。”哪里能问人家丫头的属籍,大家族的丫头有问题也是没问题。
云老鸨赶紧赔笑:“一下子好奇多嘴,我喝了这杯。”这事真是难办,少爷在这里陪客人,她打探他客人,这……
下一个节目很是不错,吴语唱腔,这事菲楼难得保留的节目,人还是从杭州顔楼北上的。
杨元奇听得摇头晃脑,孟励感觉却是一般,他人都在杭州,不过在西北听到这唱腔,这个老鸨也是费心。
孟励笑话杨元奇没见识。
没等杨元奇回,云老鸨接口:“孟公子自杭州来,我忘记这茬,只想着平日里这个节目最是欢迎,恕罪则个。一想着孟公子身边丫头麽麽都是吴语的多……”
孟励没察觉什么,杨元奇已是极其奇怪,这些话看似寻常,但他又不是不认得云老鸨,他喜欢她来伺候就是喜她不多言,因为她不可能像其他女子会在杨元奇面前拼命表现自己,起码不是在色这方面。
杨元奇打断云老鸨的话:“刚才谁喊你下去的?”
孟励有点奇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云老鸨支支吾吾憋红了脸。
杨元奇说:“让他上来!”
……
垂头丧气的云老鸨带着黒水仙回来。
杨元奇眉头一锁,黒水仙来了会是什么好事:“怎么是你,过来陪我们喝几杯。”
孟励非常好奇:“这位是?”
杨元奇“黒水仙!”
孟励“哦,顔楼出来的?白牡丹?哟嚯,你们有点渊源吧!”黒水仙这个名字知道的人不多,见过本人更是极少。换个皇城司的人会大喜过望,竟然能和这人照面,孟励却实在不知道。
黒水仙眼神也是一闪,这个装不出来。“白牡丹姐姐和我都出自百花楼,一起去的太原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