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带着三个活人两个死人，一路穿街走巷，逆着来时路，走回到了那个跳窗的二楼走廊。
“啪！”
小凌一巴掌，呼在黄毛脸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巴掌，是我替你女朋友打你的。”
“你个王八*，人家那么小就肯跟着你，你却想着把她献给你的老大？”
“是你人渣，还是你老大人渣？”
“这么一个老大，你们也敢跟？”
骂完人，小凌一扭着，带着众人，往楼下走去。
直播间里的事情，小凌一概不管的。
哪管他们现在是在刷礼物，还是在说什么。
反正，群管们会控制现场的。
这也才刚开始几天，不到收钱的时候，下个月再说吧。
一楼，院子里。
一个透明的罩子，盖住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孩。
奄奄一息，动弹不得。
也就是靠着这个透明的罩子，她才不会魂飞魄散。
黄毛一见女孩，便冲了过去。
“你别动她。”
小凌吓到。
黄毛听说地蹲在一边，哭。
小凌将那个红葫芦取了出来，拧开盖子，将其中的那个“人”，倒在水缸里。
水缸里的两条小鱼，一看到有人投食，便一拥而上，两条鱼互不相让，便一鱼一口，分着吞了下去。
哪怕这鱼食，分明是一个拼命挣扎的人形。
看得一边的小混混，吓得尿都尿出来了。
得亏阴阳不同界，不然还不被尿骚死。
小凌捂着鼻子想。
然后，一群人，就这么等着。
就这么看着鱼缸。
看着鱼缸里的两条鱼。
这两条，刚刚吃了一个“人”的鱼。
她们在等什么呢？
直播间里老爷们，都好好奇。
难道，又是和一开始一样，一直等着什么吗？
有了之前的铺垫，这回大家都习惯了。
反正咱拿个手机，也不累人，是吧。
……
这女老板，不会是等鱼拉粑粑吧…
鱼屎咖啡？楼上的真能想
嘿嘿，反正晚上无聊，看着呗
这个直播，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要不这么晚了，还这么多人在线吗
……
是的，这些无聊的人，猜对了。
林小凌，真的是在等鱼，吃完“人”以后，拉出来。
这被分着吃了的“人”，生前无恶不作，百病缠身。
其魂其魄，都受其后天的污染。
恶臭难当，不可直接用。
而经过这两条鱼一吞一吐间，却能得到净化，可以将其不好的东西，尽数去除。
出来的，便是干净可用的。
这便是这鱼的妙用。
之一。
而那个躺在地上的可怜的女孩，生前被这么欺负，早就被吓得魂魄支离，不成人形了。
需要好好修补调理，才能安然去往那个世界。
而这修补的填充剂，最好的就是用这欺负她的恶人的魂魄了。
所谓“吃了敌人的肉，才能解恨”。
就是这个道理。
哎，只能求来生好好投胎，好好学习，不要被这等小混混玷污了吧。
当然，这些，直播间里的臭男人们，是看不见的。
他们只是觉得刚才收妖怪的镜头不错。
只是觉得刚才那些蹲地上铲肉的镜头……当然不能看到了，没看到，他们才遗憾。
他们只是觉得这女孩眼睛有问题，怎么找了这么个小混混。
他们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好为什么还是单身狗……
是的。
他们认为他们才是最好的。
就这么等。
等啊等。
终于等到了。
卡门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勺子，伸入水缸中。
左掏右捞。
站起腰来。
舀起了一勺子水来。
那水的正中间，有两丸一黑一白的丸子。
十分小。
在水的中央，一晃一晃的。
卡门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小凌。
“黄毛，你让开。”
小凌接过勺子，慢慢向女孩走去。
那个透明的罩子，随着小凌的靠近，便自动收了，变成一个小小的盖子，收回卡门的包包里了。
那女孩感觉有人来了，便睁开了眼睛。
半睁。
还不能开口说话。
小凌扶着她的头，将这一勺子水，就着两粒丸子，给女孩服了下去。
直播间里，一阵呕吐的表情……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猫屎咖啡吗？
况且，这是救命好吗？
难道你们不知道，古代中药里就有动物粪便入药的说法吗？
这群无知的人啊。
幸亏小凌从来不看直播间的互动。
真的，没法互动。
小凌只关心，眼前这个女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不多久，女孩便两眼全睁了。
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至少进出的气，更顺了一些。
缓过来就好了。
至少，不至于魂飞魄散。
至少，还有一口气，能撑到那个地方。
“黄毛，你们两个过来。”
二人便站在小凌面前。
黄毛还不时往女孩那边看一眼。
“你们两个，这辈子的兄弟，今天是做到头了。”
是的，不妨把事实直接说清楚。
“也给不了你们道别的时间，别怪我啊。”
“你们的老大，做的那些事，你们比我清楚。”
“不然也不会费我的鱼那么长时间。”
“你们的老大，现在成了救她的药了。也算是积德了吧。”
“你们的老大，没有下辈子了。”
“这是你们老大唯一能帮上你们的地方了。”
“下辈子，眼睛擦亮一点，这样的老大，就不要跟了。”
二人点头。
“一会呢。你们就要分开了。”
“黄毛，一会这后面的旅馆，你开一个房间，陪着她，好好养。”
“过段日子，你们就直接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吧。”
“那里不用我指引，你自己能去的。”
“你生前亏欠她的，这几天，可以补回来了。”
黄毛低着头，嗯了一声。
“你呢，远离父母，想在这城里混出头来，是吧。”
“现在你是没办法衣锦还乡了。”
“一会，我帮你父母做个梦，你在梦里，把该说的话说了，然后，就自己走吧。”
“下辈子，无论投胎在哪里，都活出个人样来。”
二人一直点头。
二人相拥作别。
黄毛抱起女孩，穿着墙，进了一楼102房间，就近。
这几天，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小凌扬了扬手，将另外那个小混混，化作一道风，吹走了。
“关了吧。”
小凌对卡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