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沈氏商业收购案的告一段落，上海也进入了十一月。
窗外秋意正浓，大街上落满梧桐树叶。
我和艾小鱼坐在西餐厅靠窗的位置，那是我名下的餐厅。
我的心情不错，一方面因为之前许多事都尘埃落定。沈父做了心脏搭桥已经出院，沈阔在沈父住院期间将公司业务主持得不错，沈父总体上是满意的。
另一方面，沈阔的焦虑情绪也跟着好转，陪伴我的时间很多，也极少出手汗了。
但最最令我高兴的是艾小鱼的视频大火，年末本就是打折促销季，再加上有双十一的活动，艾小鱼忙到手脚不停，一周一期的商单都排到了年后。
此外，还有诸多耳熟能详的国货品牌也找到了艾小鱼，但是一听商单的报价上万一集，顿时打了退堂鼓。
因为她是美食区博主，找到她的也都是些怀旧零食和炒货，老牌子利润很薄，做一次广告能带动多少销量亦未可知，再说传统品牌营销理念也比较保守。可以说，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投放视频平台。
有一个国货厂商提议艾小鱼做一场双十一的直播销售，每卖出一件就给到售价20%的提成，30元一包的牛肉干可以赚6元，20元一盒的奶糖可以赚4元，108元的年货礼包提成自然更高一些，艾小鱼有些犹豫，来询问我的意见。
我说：“小鱼，你想过开直播的吧，既然早就想好要走这条路，不如早一点下手，趁这次双十一活动把直播开起来。”
她有些迷茫：“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直播好像很难，一直要和观众互动，我怕我胜任不了。”
“你直接把货品链接挂橱窗咯，除了那家零食公司，还有之前联系过的糖果品牌和炒货坚果品牌，还有那蜂蜜和特产的牌子都联系一下，把橱窗挂满，这不是有很多话可以讲了。”我的脑海里展开了一张蓝图，这不就是直播带货哦，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子，没想过特意去争取的，但时机来了，还是要牢牢把握。
艾小鱼被我眼睛中闪耀的自信感染得也激动了起来。
“好像是这样诶，也没有这么难。”艾小鱼从包里拿出纸笔，把我们刚才讨论的东西一一记录下来。
她拿着原子笔转了转，又在脑门上敲了敲，又想到什么：“我们还可以搞些抽奖活动。我记得之前赞助商附赠的东西有好几套，比如拆蟹工具啦，还有蒸锅和砧板之类的。”
“你还可以做菜啊。”我灵机一动，“比如做个琥珀桃仁什么的，拿个电磁炉熬一锅糖浆，把桃仁翻炒两下，对比一下自己做的琥珀桃仁和买的有什么区别之类的。”
“对哦。”艾小鱼思路完全被打开，“炒葵花籽也可以诶。还有把薯片抹上牛油果酱做成下酒菜的。陆星，你真的太厉害了。简直是智多星啦。”
我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这时候餐厅领班过来，端上下午茶的三层甜品台，她朝我恭敬的鞠躬问好：“陆总，这是您点的下午茶。这几款是西点师开发的秋日新品，您尝一尝，看看口味上是否还需要调整。”
“好。”我矜贵地抿唇笑笑。
领班走后，艾小鱼噗嗤一声笑出来。
“陆星哦，看不出来，你刚才装得还满像的嘛。”
“像什么啊……”我撅了撅嘴，憋着笑。
“是财阀小姐呢？还是都市名媛？豪奢阔太太？”艾小鱼说，“我什么时候也能像这样，兰花指一翘，手指一点，你们都给我退下……”
艾小鱼拿腔拿调地做着架势，把我逗得大笑起来。
“讨厌……你学得一点都不像。”我说，“你刚才是清宫剧里的娘娘。”
嬉笑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个点子。
“艾小鱼，你这里缺助手吗？”
“嗯？”艾小鱼拿起一块香橙慕斯往嘴里送，“这个秋日新品味道不错诶。”
我俯身向前，目光灼灼：“我帮你找两个服务生，协助你直播。”
“你要男生？还是女生？”我冲她眨眨眼。
艾小鱼舔着嘴唇，她的眼睛自然在餐厅里四处飘，西餐厅的男侍者都是很帅的，毕竟形象就是一个餐厅的名片嘛。
她眼睛转了又转，突然放弃似的说：“来两个女的吧。”
“嗯？”我大意外，“花和尚改吃素了？”
“陆星，你好烦哦。”艾小鱼对我皱了皱鼻子，“我只是觉得女生比较养眼咯，比如刚才端甜品台上来的服务员。”
“你要求好高哦，那个是我们的餐厅领班诶。”我笑着揶揄道，“真不要男生？”
“……也不是啦。”艾小鱼鼓着两腮，那表情就好像是看到两样都喜欢的玩具，舍不得放下其中一件似的。
我审视着她的表情，恍然大悟了：“你该不会是和陈梓鸣好上了吧？”
“没有，没有……”艾小鱼忙摆手，“他那么帅，账号还有那么多女粉丝，哪里看得上我呀……”
我站起来，皱着眉，朝她的额头上轻轻崩了个响指：“不许你妄自菲薄。”
艾小鱼捂着额头，傻乎乎看着我。
我严肃地说：“论相貌你也不差啊，论粉丝数量，你们差了不是一个量级好吧，更何况你还在蒸蒸日上中。依我看，是他配不上你。再说了，他现在的大部分收入都来自帮你拍摄和制作后期，从这个角度看，明明是他仰仗你……”
“陆星……”大概是觉得我越说越过分，艾小鱼制止我进一步把她夸上天际，“就算你说的对，可陈梓鸣要是对我没意思的话，那还是白搭……”
她的声音落下去。
我叹了口气，坐到艾小鱼的边上去，搂了搂她的肩膀，鼓励她：“小鱼，你要自信一点，我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你俩还是很有戏的。”
“真的？”艾小鱼眼睛一亮，转眸看了看我。
我给了艾小鱼一个坚定的眼神。
“那怎么知道他对我是不是有意思呢？”艾小鱼问。
“拜托～”我晃了晃艾小鱼的肩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等着男人来追，你也可以主动出击的啊。”
艾小鱼像看外星人那样看看我，然后自愧不如地摇了摇头：“我要是有你一半自信就好了，我是不敢……”
“你是想说我厚脸皮吧？”我用手肘戳了戳她。
她咯咯地笑着，讨饶道：“恋爱大师，你教我点难度低一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