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未衡早上八点多就已经坐不住，问手下礼品准备好没有。
“杜总，早已备好。”
“走吧。”
林璇正在沙发上看书，听见门铃声，懒得动，“郭乘，开门去。”
郭乘现在已经没有刚来时候的样子，头发理了，还经历绑架，多少收敛了青春期时候的叛逆性子。应了声去开门。
杜未衡那张大脸出现的时候他差点儿就把门重新关上。
杜未衡挤了进来，满脸堆着笑进了门。
沙发上的林璇汗毛都立了起来，本能的防备状态。
杜未衡愣是赔着笑安抚她们两个，“今个儿来呢主要是给你们两个赔礼道歉的。林小姐，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林小姐原谅，给杜某个赎罪的机会。”
林璇如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整个一糊涂状态。在脑子里面迅速理了理。有些眉目。
杜未衡招了手，属下提了几个人箱子。“杜某也是做玉石生意，这些玩意儿，是给林小姐的。权当赔礼。”
属下把箱子都慢慢放好在桌子上面打开。
差点儿没闪瞎林璇的眼。
第一反应是不义之财。
林璇最后没有收，只说“杜老板的诚意我们感受到了，要是硬塞给我这些东西不免就落了俗套了。”
杜未衡看她也真的是拒意已决，也不敢勉强，毕竟宋乘真不是缺钱的主儿，笑着说:“林小姐，大人有大量。杜某先前的冒犯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林小姐能原谅，杜某感激不尽。”还做了个拱手礼。
林璇看着心生厌恶，这种人简直是污染地界儿。
好不容易送走了杜未衡，还没关门，杜未衡又扭头说，“林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儿，杜某一定愿意效犬马之劳。”
林璇皮笑肉不笑，“慢走。”
狗屁，她骂道。
她回去就看见郭乘还在玩游戏，“这么淡定啊你。就不怕他还给你绑了？”
“他不敢。”郭乘说。
林璇无语，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懂行情了。
林璇准备给宋怜打个电话，可是那边说最近忙，有时间给她回。也就没继续打扰她。
军训汇演前面的最后一个夜训，宋怜也在。
在所有人进行了最后彩排之后围坐在绿坪上面成了一个圈。
天上很多星星，包括远处建筑旁边还有月亮。时不时还有夏日的虫子过来打扰人。如同诗里面写的，灯下草虫鸣。
展向平也盘腿坐在那里，操场上周边灯都开着，虽没有白昼亮却也足够识别人的脸庞和动作。
别的班级传来一阵阵歌声，班里的人也喊着说也要人表演才艺。
展向平说可以，“那你们自己主动出来吧。”
安静片刻后有个男生站了出来，“教官，你先给我们开个头吧。”
下面人也都说“是啊，是啊!”
展向平也没推辞，利索站了起来。“我是部队的，也没别的才艺，就给你们来个过肩摔吧。”说的时候视线与坐着的宋怜投过来的目光相撞。
宋怜也跟着其他人一起鼓掌。
四个男生站起来走到教官面前，没等展向平的指令就开始靠近展向平，下一秒展向平双脚离地被他们四个举了起来，也没再挣扎。
“原来都是有预谋的!”展向平嘴里喊着。
四个男生举着展向平围着圈子跑了几圈，嘴里边儿还喊着“教官万岁。”
宋怜想，这哪里是万岁啊，只能是三岁。
几圈游行之后展向平终于被放了下来，要不是展向平自己有功夫那绝对是要被摔下来的。
几个男生笑呵呵的就要回去坐着。
结果没等他们几个反应过来就被展向平一一撂倒在地上，不过可以看出来都没伤到，这是教官最后的仁慈。
展向平拍了拍手:“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礼物。”
女人们都喊着，教官好帅!
那几个男生则是爬了起来扶着腰回去了，“教官，我不会忘了你的!”
“我们不会忘了你的!”声音中不仅仅有不舍，还有不甘心……
此番笑闹过去后，班里还真的开始了才艺表演。
一个女生上去，“我给大家唱一首过火。”
挺有年代感的歌曲在女生的演唱之下有了年轻的味道。
女生扎着马尾，唱歌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青春真好。
一曲歌完毕，下面掌声参差不齐。
展向平说:“我看有人是想跑五公里了。”
立马掌声整齐雷动，女生弯腰鞠躬走了下去。
宋怜自己认为自己是埋头在人群中的，可是班里的学生早就盯上了她。
“导员儿来一首吧!”
第一个人说的时候，宋怜就当没听见。
结果后面场景就变成了，“导员，来一个!”有节奏的喊声。
宋怜头有些大。
展向平也跟着其他人一起看着她，看见她笑着的无奈。
宋怜没有扫兴，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就像以前老师提问问题时候所有人都在等她说出来一个答案等待判断。
宋怜拉了拉衣边儿，本来想唱红日，可是又觉着一个人热火不起来，“你们点一个吧。”
班里的梁单说:“导员，今晚上的月亮很好，你就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吧。”
这个理由听起来那么牵强却又，无法拒绝。
“唱的不好，大家多包涵。”
班上有人给她放了伴奏，这样也便于唱歌不易跑调。
节奏不快的歌曲，唱的时候大家都给打着拍子，时间仿佛都凝聚在一个人身上，这样的夜晚再不会有。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看一看，你去问一问，月亮代表我的心……”
和原版不太一样，至少是没有太多柔肠婉转。大多地方都是直接淡化处理，也更符合她们现在的不过多抒情。
一首歌愣是唱出来一种淡淡的直抒胸臆。
梁单胳膊碰了碰旁边的舍友，“你看看咱们教官。”
舍友朝着教官那里看去，教官眼里哪还有别的东西，整个目光都在导员身上。
终于是唱完这一首歌，宋怜舒了口气，“好了吧。”鞠了一躬后在掌声中笑着回了自己的位子。
展向平一直目送她坐下。视线有些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上，这种感觉他从前从来没有过，可以说是头一回，一开始他或许还是不太能够明白的，如今可算是明了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完全能够接受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