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以“第一视角”，看见了前妻应酬高端商务局的样子。
不成样子。
对方有权有势，不给脸，坚持要玩你，试问你那点小拿捏，又能如何？
不会还留有后手吧，当无法摆脱时，你可以退让到什么程度呢？
直接让他滚就那么难吗？
还是说，你就是个会伪装成猎物的绿！茶！
只有声音，没有画面的世界，仅凭感觉拼凑出来情节，亦真亦假，心中残存的幻念，在莫名其妙的躁动声中摇摇欲坠。
愤怒的我倏地站了起来，将甩掉耳机之时，再度听见有确切语义的交谈。
不对。
刚才“啪”的那一下，不是拍打屁股，是扇耳光、巴掌声。
王总正以威胁的口吻说：“你敢动手打我？”
“对不起，我想你需要冷静！”
她居然向欺负自己的人道歉了，你那么乖巧，在被我误会的时候，怎么看不到？
为什么要道歉呢，你在拉扯吗？
王时先有什么可豪横的，不就是投资公司的老总，不给钱就不给，怕他做什么，我们有的是别人愿意合作！
这就是你混迹商务场的手段吗，未免过于低贱。
王总接下来的话，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实力。
他大声地呵斥：“对不起就完了？你信不信我可以直接让你破产，倒欠几千万，我很清楚你跟你前夫的企业状况，以我的人脉，只要我向你们贷款的银行示意，以你们目前的资金状况，活不过三个月吧？”
佳怡说：“王哥，我绝对相信您有这样的实力，我们这种小人物，犯不着您出手的……您看我也不想得罪你，只是发生那样的关系，我真的还没想好，我，我可以赔酒，罚自己！”
“佳怡啊，喝几口酒可解决不了今天的事，你让我很生气，必须帮我祛火。”
“祛火？是需要凉茶吗？”
“靠，少来这套！你看，它可等你半天了。”
“王总！天啊，你……真的让我无语了，我还是先出去吧，你需要冷静。”
高跟鞋踩着地面的脚步声，让我想起了佳怡的职业装。
韵味非凡，谁见不馋？
男人说：“行啊。你敢离开试试！刚才的话，我说到做到，你们前半生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你在公司这么久，资金枯竭倒得有多快，你不会没意识吧？”
脚步声戛然而止。
我模糊了，佳怡难道是为了帮我救活公司，而进退两难吗？
如果是，该夸她伟大，还是骂她下贱。
也许在这个花花世界，每个人都有其生存之道，想往上爬，就必须承受它所带来的反噬。
王总又说：“我确实很喜欢你，可以为你特例，退让一步，你没有准备、不想进展太快，不是还有灵活的手、灵巧的嘴呢？双腿堪比模特，穿着黑丝多性感，你是聪明人，话到这了，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你不会给我个面子都不愿意吧？”
“一定要这样吗？要不先……洗个澡可以吗。”
意识到形势可能会往完全失控的方向发展，我慌了，摘下一边耳机，立即拨了个电话。
对方说：“不必，先来一次，再去洗也不迟，佳怡啊，你的丝袜腿，给我摸摸。”
“不可以！”
王总不知做了什么表态，佳怡欲言又止，只发出一声轻微的语气，话堵在了喉咙里。
我电话已经打完了。
耳机里面又是漫长的十几秒钟的沉默。
从未完全领略的前妻的真面目，这一次，耳听，即为实。
她俏皮，却又紧张地说：“哎，您夸我腿好看，不会是想要我的黑丝嘛？好吧，我可以……把袜子给你，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就先出去了。”
直到此刻，佳怡仍然在试图控场，故意理解错，想以最小的牺牲脱身。
毕竟丝袜被猥亵，和本体被猥亵，还有本质的差距。
很难想，她到底经历过多少卑鄙的、龌龊的大老板，才会应对得这般好，一般女子，恐怕此刻要么已经就范，要么被吓得崩溃，哭泣求饶。
是不是足以说明，佳怡从来没有陪睡换取利益的想法，她很努力地在坚守底线。
至于有没有守住……
但是，贴身衣物，都可以拿给男人猥亵，就值得被原谅了吗？
我处于一种矛盾之中，希望她烈女贞洁，又想她聪颖拿捏，现实残酷，哄不好这么个大爷，真的叫银行暗中操作，洛溪会暴毙、永佳会关门，甚至不知道旺家能不能撑住。
佳怡啊，这次真的是引狼入室、引火烧身了。
心中不无自责，也是因为我，因为我总是急于求成，追求极限，把资金用得过于吃紧。
不！本来不会出问题的。
全都是许兰心那个混蛋搞事，不然我会妥妥地控制住形势。
楼上发生的事越来越模糊。
我坐立不安，直到再次听到交谈。
王总说：“脱就快脱，但不够，你得留下，这是最低的要求，别再跟我讨价还价！”
“那我去房间里，你好了再说。”
“你哪也不能去，老老实实地看着，懂什么叫私人助理吗！”
王时先厉声喝止，继而油腔滑调地诱导。
“别紧张，没人会知道，只要你把我陪好了，我会给你足够的好处，放松一点，我对你够客气了，要求你做的不多，说不定你试过以后，会非常喜欢呢？”
“不会喜欢的，我真的还接受不了这种事。”佳怡一口回绝。
“听我的，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不要，我不愿意，你真的不要这样。”
……
他们还在磨。
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接受就做，不接受就走。
可抉择太难了，拿一点身体的付出，就能获得黄金万两，的确有人。
灵魂也不过是虚无，不拿来出卖，留着何用。
耳机里的声音小了，变成稀碎的躁动。
楼上或许正在上演着大戏。
大脑一片空白，我的表情呆滞如同出戏。
看清佳怡的底线，或许能够让我彻底了却曾经的困惑、不安、担惊受怕，也可以杀死自己的执念，实现全然罔顾的彻底重生。
但，这就是我想要的！
一想到妻子跟人……我明明知道却没有阻止，就感到深切的悲恸。
妻子抗拒的声音，不管是不是欲拒还迎。
怒火像压抑许久的岩浆，爆发之际直冲大脑，血压在飙升，我猛然站起来时，血压像冲破了天灵盖，一阵天旋地转。
那边的声音躁动不止。
一分钟后，我冲上楼。
一分钟前，我听见佳怡的叫喊：“不要！别碰我，我真的受够了，让我走，别这样！别，别碰……”
三分钟后，我出现在楼上的高级套房里。
大厅的沙发上，男人块头大，没什么肌肉，但虎背熊腰，压得人难以动弹，企图调动佳怡的情欲，破坏佳怡的双重防备。
像头猪一样乱拱。
把我给恶心坏了。
我冲上去，一把扯住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