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
刚想出声叱问，王斌就走开了，我总不能大吵大闹。
佳怡和小敏是闺蜜。
小敏对佳怡还挺照顾的。
上次才帮忙照看妻子，我不想把场面做得特别难堪，不想强行让她们绝交。
但是这个王斌。
每个人有每个人向往的极了。
只有那些低级的牲口，才会对廉价、肤浅的快活神往。
沉默片刻。
该死。
佳怡也去了厨房帮忙。
小敏向我走了过来，切了些果盘请吃。
她打开音箱。
优雅的古典乐，颇有情调。
恰在此时，很突然地，我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一下。
她面露惊讶，却没有什么反应，任由我的手停留。
这样的结果让我有些失望。
恍恍惚惚，默默收回了手。
小敏冷冰冰地说：“你干什么呢，好摸么？当心让小怡看到，日子不想过了？”
“不是。”
我很平静，人畜无害，我的这个动作，并不带一点颜色，所以她自然也不着急躲。
“我就是想知道，你老公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她问。
我把王斌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小敏皱皱眉：“这个神经病，你别理他就是了，回头我再警告他。”
“为什么，所以你真的能接受他的毛病？”我直白地求解。
“问什么问？你想么？”小敏回答。
她的反问让我异常窘迫。
我想么？
怎么可能！
爱情是让人向上的，而不是沉沦。正如对佳怡的感情，激发了我的才能，让我从浑浑噩噩中清醒。
淡漠地说：“我不想，谢谢。”
“不想深究那么多做什么，好好对你老婆，别伤害她。”
“唉。不够了解一个人，就很难。”
一声困顿，幽幽看向在厨房里辛勤的佳怡。
一声叹息，吸引了小敏的注意。
她撇头无奈地看我，带一点鄙夷：“别谜语人了，说吧，你想了解什么？”
“王斌刚才说，有一次你和佳怡通话，他也在场……是聊了什么特殊的话题吗？我没听懂。”
古典乐的演奏走向高能，表达的意境不觉起了变化，起伏不定，彷徨无措。
艺术家们，正在用他们的灵感，渲染着情绪。
小敏略微思考，并无隐瞒。
“其实，佳怡一直很有底线，她是非常古典且优雅的都市女性，你不要把她想错了，王斌跟我闹着玩，她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进来而已，后面知道了，没聊几句电话就挂了。”
我点点头。
我知道，一个人所发生的事，在每个人的说法里，都可能是不一样的。
自己该学会明辨的能力。
“你没事吧？”小敏瞅瞅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呢？别一直坐着说话了，我们也去帮个手吧。”
“嗯，去吧。”
一番拾掇，食材清洗得干干净净，切配得当，大盘小盘。
下锅。
海鲜大餐挨个上桌，两户人家，和睦的友邻。
餐桌上主要聊了“永佳蛋糕店”的事，让我和佳怡怡然自得。
以往的聚餐，通常没我什么话题，一个废宅有啥可说的。
在家躺平的我，既便还带脑，保有涵养，但终究只是个没脸没皮的软饭王。
现在不同了，我已具备王者飞升之势。
如果没有王斌先前的胡言乱语，这一餐应该会相当愉快。
餐罢，回家。
与妻子坐一起看电影，依然是美好的一天。
大可不必紧张。
我的事业好起来了。新药也注射到了第二针，状况良好，肾功能有得到明显的改善。
好些天都没有因为工作劳累或熬夜感冒了。
也没有动不动就腰酸腿乏。
宁静一夜，睡的也是安稳觉。
第二天。
法定假日结束，想着不会太忙，就没有去店里。
到学校上半天课，中午和沈钰出去吃了顿好，还礼貌地给了她回礼，看了一场热映的电影。
吃饭。
看电影。
这点小事，没想到竟成了一个小波折。
下午么就呆在自习室里，沈钰借阅推荐我的爱情小说，我读了，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
简单说，又是绝症又是误会又是相爱相杀又是堕胎又是四角恋的，什么东西啊满满的套路，不是精神状况有点问题，都写不出这样的小说。
一点都不真实，哪来那么多巧合跟降智。
典型的青春疼痛文学，我这个“中年人”实在感动不来。
然后我特别伤心地，声情并茂地与沈钰讨论着这本小说里的情节。
“不过最后女主有点作了，活该bE。”我说。
沈钰说：“你真的也这么觉得吗？不过我觉得男主问题很大，他太幼稚了，好讨厌这样的男主，我觉得男人还是成熟一点好，贴心，会照顾人，温柔暖心，沉稳大气。”
“是哦，我也觉得，女主那么善良、可爱，就是矫情了点，女孩子嘛，就应该像宝宝一样被呵护。”
“嘻嘻。”
沈钰月牙弯弯笑颜。
看着天真的她，我想，回来复读拿证，有个交好的女同学，还是很不错的。
到了晚上回家。
妻子还没回来。
她最近又有一些忙了，忙着跟“欣琪蛋糕”谈合作的事情，看得出来，她也想快点开发新客源，好早日甩掉赵总那个坑货。
而就在这个时候，背地里，我为赵总准备的铡刀，已经磨得足够锋利，可以挑日子让他暴毙了。
躺在沙发上看信息，抖脚。
心情相当好。
噢对，佳怡今天还去了医院。
下午发短信跟我说的。
当时我在看电影还没注意，等回复时，佳怡说自己去不用我陪了。
前面有说过，她最近身体不适，肠胃不太舒服，常有恶心、呕吐的征状。
给爱妻发了条信息：还在忙吗，几点回呢？
打开冰箱。
难得自己做饭吃，煮了一些面条，冰箱里挑些处理好的食材一锅炖，清清淡淡，手艺确实比妻子差了老远。
闲着也没事，然后收拾一下屋子，拧着垃圾袋下楼。
主动承担家务的我应该还可以吧？
如果生活的磨难没有毁了我们，只是让我们成长，多好。
在楼下，我遇到了夜跑归来的小敏。
礼貌问好。
淡然回应。
走入电梯，按下楼层，两只手无端碰到一起。
她问了句：“你跟佳怡还好吗，昨晚回去没家暴她吧？”
“神经，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打她。”
“呵，上次是谁把自己的老婆扔在浴池里受凉的？”
“额……以后不会了。”聊起这个事，我就有点理亏。
我反呛一句：“但是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带坏佳怡了？”
小敏抿抿嘴，说：“我承认，每个人的度不一样，王斌那次确实过分了些，其实对我们来说已经很正常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
电梯的指示屏跳过一层又一层。
她刚训练回来，言语间仍带些喘息。
穿的紧身衣服，前襟的汗湿未干。
美貌与身材自然不及佳怡，此时的仪态，竟显得臀翘得离谱，就好像故意撅起了似的。
她是个坏女人啊，说话不看我，目中无人清高的模样。
她接着说：“佳怡又工作，又要照顾家里，多累啊，如果你让她过得开心，充实，她又怎么会在网络上解放天性呢，哪个女人不渴望被欣赏，哪个女人不想留下青春的记忆……”
滴。
电梯到了，交流终止。
小敏白了我一眼，走出去。
嗯。也有道理。
莫让红颜守空枕，我给她的确实不够。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刹那，我才猛然惊觉。
没来及，电梯到了楼上再次停下，我立刻跑楼梯往下一层，追到门口，拽住小敏的手。
“什么叫网上解放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