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灵脉怎么样了？”
前往赤地的路上，森玦暗红色的眼眸看了一眼玄音，神识随其后的察觉到她体内波澜不惊的力量。
玄音感受着体内失去灵宫之后，却依旧徐徐流淌的灵力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这感觉目前来说难以形容。”
灵宫尚在的时候，玄音还能精准的调动自己想要调动的力量，无论是魔元素还是冰灵火灵。
可现在，无数种力量随着灵宫消失揉杂在一起。竟也分不出所谓的灵魔阴阳了。
“混沌之力。”森玦上下扫了一眼玄音，旋即收回目光幽幽开口。
“我现在？”玄音有些怀疑。
森玦点了点头，道：“有三种或者三种以上的力量融合而成的能力，在这个宇宙中都被称为混沌之力。你自己算算你现在已经有几种了？。”
“你这样的情况在人族的确罕见，或者说整个人族也只有你这一个例外。但在兽族之中，有一个跟你情况极其相似的异兽，牠也有混沌之力。”
玄音心中生出几分好奇：“那是什么异兽？”
森玦唇角微微一勾：“嵌合兽四不像。在牠的体内，他所寄存的力量便是混沌之力，由灵、魔、妖、元素、空间无数种能力组成。
只不过牠对我们常常使用出来的是灵力，所以我们便将它归为异兽一类”
重新看了一眼玄音，森玦的眼底浮现出几分笑容：“你现在的力量不需要分开使用，将其融成一团，反而更利于你的战斗发挥。”
“在我们人类的眼中，你也算是嵌合体了。至于用这股力量成神还是成魔，就看你的选择。”
听到这里，玄音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一个杀人比吃的饭都多的诡灵师，还教育起我了？放心，我就是用魔元素展现在众人面前，我也绝不会成魔。”
真正的强大和自由究竟是什么，玄音并不能搞懂。
但她却知道，如果硬要选择一种自由的证明。那这个证明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你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我是善是恶不需要任何人定义，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自己。”
玄音一手拉着巫茵，一手伸出掌心，望着规矩在掌中翻涌盘踞的猩红色力量，旋即将其散去。
目光看向手边的小妖女，玄音声音平静的轻声开口：“巫茵，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你是我女儿。但你的母亲的确已经融合到我得体内。”
“所以，她无法教给你的东西我来告诉你。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我们自己更重要。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选择自己想选的一切。”
在百万年前，曼沙和胤离在彼此互不知情的付出之中，纷纷献祭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
玄音为他们感到惋惜与悲哀。
如果那时他们彼此之间能坚定勇敢一些，是不是现在的选择就会不一样？这个孩子也会在幸福中好好长大。
重新将目光看向周围那越来越大的暗界蘑菇，玄音的声音有着无奈与妥协。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能察觉到。只要你说的那个天妖子一死，你也会死亡，对吗？”
巫茵拉着玄音的小手紧了紧：“我不要紧的。巫茵，想让你和父亲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
玄音的心狠狠触动了一下，垂眸看着腕上的红绳，玄音轻叹一声。
“倘若有缘，你下一次再来做我的女儿吧。现在我的确无法和你以母女的身份正常相处。”
毕竟……我自己都未曾见过亲生母亲对自己的深爱与举动，又怎么去照葫芦画瓢的爱你？
后面的话玄音没有说，可巫茵那双金色的眼睛旋即闪烁了起来，望着玄音终于露出了微笑。
“只要不讨厌巫茵，巫茵就一定会回来的！讨厌的话……我看看你就会走……”
玄音抿嘴一笑，不再多言。
人界境内。
神机楼灵气最为充足的丹堂中，丹呈导师将自己这几千年来的家底一掏而空，尽数堆积到静虚神炉面前的阵法之中。
在他的身边，言箫点燃金乌火跟随着导师的举动开始点燃静虚神炉身下的火焰。
在这持续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制之下，言箫时至今日早已精疲力竭，当然，丹呈导师的情况同样不妙。
“他亲祖宗的！为什么好端端的人界大道之力会消失？！
一瞬间消散了那么多，整个人界剩下四百年的修炼时间不到，未来别说是九品丹药，就算是二品丹药都炼制不出来了！
不会又是天古族和冥古族捣鼓出来的鬼东西吧？这群家伙富贵的时候想不到人界，自己倒霉还要拉着人界下水，真不是群东西！”
一边骂骂咧咧，丹呈的精神力却依旧高度集中的锁定在了丹炉之上。
待到他将所有灵晶堆积在静虚神炉面前，供应其中天元造化丹的凝炼开始吸收。
丹呈导师下一刻席地而坐，闭上双眼等待丹药之灵浮现而出。
嗡！！！
死一样的静默持续了半个时辰，待到丹呈睁开双眼。面前早已变为赤色的静虚神炉中，爆发出一股耀眼至极的九彩光芒。
“言箫！”丹呈厉声开口。
一旁的言箫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导师的教导之下共同炼丹，心有灵犀的反应瞬间收回双手。
随着金乌火渐渐褪去，丹呈导师虚空震出一掌。
那道掌风落在了漆黑偌大的丹炉之上，伴随着砰的一声，丹炉的炉盖应声开启。
感受着昏暗的房间中涌现出的浓郁气息，丹呈如释重负的大口喘气。
“成了……成了！这次终于成了！哈哈哈哈！在炸炉一次，我可就得倒贴钱给玄音炼制这枚丹药了，哈哈哈哈哈……”
八品以上的丹药炼制过程极其复杂，并且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损耗药材。
玄音要的九品丹药，在这种情况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给玄音炼制这枚丹药，丹呈导师可是先用静虚神炉炼过几次八品丹药。其中有三成丹药都在开盖的那一瞬间丹毁灵消。
这一次，是他冒着风险第一次尝试。
没有其他原因，纯粹是因为九品丹药的药材千金难求，他实在没有土豪到可以直接用九品丹药去实验练习。
而言箫瘫坐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望着周围丹成为了丹药，堆积如山的灵晶灵器。又看了看仰天长笑的丹呈，唇角终究还是忍不住抽了一抽。
导师啊，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情况？说没有倒贴，我都不信……
而此刻的丹呈，却很明显顾不了这些。
将丹药小心翼翼的收到一个玉瓶之中，丹呈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向着神机楼另一侧陈谨言的宿舍走去。
“司业，陈司业！你现在那边怎么样了？”
望着面前墙上一幅从江山社稷图裁剪出来的画，丹呈放声开口，生怕暗界的众人听不到。
在丹呈话音落下之后没多久，一身紫色衣服的陈司业终于从画面中现身开口。
“我们已经找到院长的踪迹了，现和院长一起，马上就要往古族所在的辖区区域赶路。”
听到他的话，丹呈渐渐点头：“那太好了。这边玄音让我帮她炼制的九品丹药，我在失败了几次八品丹药后也逐渐完成。”
“既然你们已经往天界辖区行动，那我也不好打扰你们，这个丹药，你们替我带给她吧。”
说罢，丹呈导师将手中盛着丹药的瓷瓶置入江山图。
天旋地转之后，暗界中的陈谨言张开，手掌一个绿色的琉璃瓶。就这么浮现在他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