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阳光裹着焦糊味洒在米花町二丁目,少年侦探团五人站在扭曲变形的铁门残骸前,褪色的“木马庄”招牌歪斜地挂着,被熏黑的门牌号在风中摇晃。
步美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发白,结结巴巴念道:“米花町、二丁目...”
“就是这里吧!”元太踮着脚往废墟里张望,球鞋踩过碎石发出咯吱声,“是真的假的,怎么会被火烧得光光的了!”
他胖乎乎的脸蛋皱成一团,鼻尖还沾着赶路时蹭到的灰尘。
“不会吧...”光彦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上倒映着焦黑的断壁残垣,“昨天开人还活蹦乱跳的...”
灰原哀裹紧黑色外套,发梢垂在肩头轻轻颤动:“这么说起来,昨天深夜我有听到警报声。”
步美的眼眶突然红了:“那么那个男孩呢,开人同学他怎么样了?”
“他会不会也在火里?”光彦话音未落。
身材高大的弓长警部走了过来说道:“没有,那个叫开人的孩子平安无事。”
他摘下警帽,露出被汗水浸湿的额头,“虽然有一点烧伤,但还好被消防员给救出来了,正在医院里面休养。”
“这是真的吗?”步美双手合十,声音带着哭腔。
“太好了!”元太兴奋地跳起来,震得脚边碎石乱飞。
“弓长警官!”柯南穿过警戒线,运动鞋踩在滚烫的灰烬上发出沙沙声。
记忆突然闪回红马案的火光,当时负责纵火案的确实是这个警官。
“原来是毛利家的男孩,红马案之后就没见过了。”弓长警部拍了拍柯南肩膀,却突然被一道白影掠过。
黑羽双手插兜,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倚在烧焦的电线杆上挑眉:“不幸中的大幸,没有死伤。那个开人的父亲现在还在集中治疗室。”
白衣白裤子白领带,知道今天灰原哀的组织雷达会响,黑羽特地穿了他衣柜里最白的套装。
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枚硬币,阳光在币面折射出细碎的光。
“黑羽?你怎么在这?”柯南半月眼,无语的看着某个后面炸开了光环的人。
“正好来拜访阿笠博士,”黑羽耸耸肩,硬币在指缝间消失又出现,“结果看到这边被警员团团围住,还发生了火灾,就过来看了看,大概比你们早到了20分钟吧。”
他凑近柯南耳畔,压低声音:“我说我是高中生侦探,就知道了案件的很多信息哦。”
柯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内心腹诽:你一个魔术师算什么高中生侦探...不过推理能力确实不容小觑...说是侦探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这个孩子其他的亲戚和其他公寓的房客都已经顺利逃脱了吧?”柯南转身问向弓长警部,目光扫过废墟中扭曲的钢筋。
“孩子的母亲正好外出旅游,我们刚刚联络上。”警部翻开记录本,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另外三个房客...火灾发生时正好外出,今天早上才回来。”
“外出?火灾不是在深夜2:30左右吗?”柯南的食指无意识摩挲着下巴,这时间点太过蹊跷。
“不过这三个人都不是小孩子了,晚上出去到早上才回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弓长警部合上本子,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元太突然攥紧拳头:“可是放火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他涨红着脸,想起昨天开人描述的可疑房客。
“昨天开人同学跟我们说了,这三个人之中有一个晚上会做出可疑的举动!”步美附和道,小皮鞋不安地蹭着地面。
“所以我们过来确认,想不到却变成这样了。”光彦叹了口气。
这时,一名警员举着个烧得焦黑的本子跑来:“警官!在烧焦的废墟发现了这个!”
弓长警部戴上白手套接过本子,小心翼翼翻开脆裂的纸页:“这不是开人同学的日记吗?最后一页是7月4日...昨天?”
他清了清嗓子念出声:“今天一早起来天气就很糟糕,可是我还是必须要早起去学校上课...”
“红色的人却可以睡懒觉,这个红色的人是谁呀?”元太歪着脑袋凑过去。
日记继续展开:“从学校回来之后在玄关摔了一跤,不过白色的人正好准备出门真是太好了。
今天晚上红色的人、白色的人跟黄色的人都出去了,就我跟爸爸两个人...本来想要多玩一点时间的,可是明天侦探团的成员要来家里,还是早点睡吧...”
黑羽托着下巴轻笑:“小孩子真是充满了童趣啊,给每一个人都贴上了颜色的标签。”
“那么这么看来,放火的一定就是这个黄色的人!”元太挥舞着拳头。
步美和光彦忙不迭点头。
“弓长警官,这三个房客是什么样的人呢?”柯南蹲下身捡起半块烧裂的玻璃,碎片映出远处走来的三道人影。
警部朝警员示意:“不好意思,你可以把那三个人带到这里来嘛。”
几分钟后,三个身影穿过警戒线。
穿运动服的爆炸头男人左顾右盼,膝盖上还沾着木屑;绿衣服的胖子不停用手帕擦汗,衬衫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而那个穿高领毛衣的眯眯眼男人双手插兜,褐色头发在风中微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灰原哀突然浑身发冷,指甲深深掐进柯南肩膀。
黑暗组织标志性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
喉咙发紧:绝对不会错...黑暗组织的成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行...得快点逃走!
“你怎么了?”柯南和黑羽同时转头,黑羽掏出白手帕擦拭灰原哀额角的冷汗。
雷达响了。
乌鸦的叫声划破死寂,灰原哀的指甲在柯南外套上抓出褶皱。
她强迫自己镇定,目光扫过三个嫌疑人。
是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