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赶紧搬了把椅子过来:“先放椅子上吧!”傻柱把贾张氏放下,长舒了一口气,累得直喘:“这一身肉,可真够沉的!”
贾张氏瘫在椅子上,昏迷不醒。
傻柱想了想,建议道:“给她掐掐人中吧,估计能醒过来。”
院子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李帆吸引了过去,谁也没注意到贾张氏晕倒在地。
或者说,有人看到了,也故意装作没看见。
秦淮茹气得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秦淮茹赶紧伸手去掐贾张氏的人中,没一会儿,贾张氏悠悠醒来。
她一睁开眼睛,就急急火火地问:“李帆那小子呢?那个倒霉玩意儿跑哪儿去了?”眼珠子四下乱转,像是在搜寻李帆的影子。
虽然刚才贾张氏昏过去了,可她的脑子可没闲着。
自家大孙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被关进了拘留所,这事要是不让李帆赔钱,她心里头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妈,李帆已经回家了。”秦淮茹轻声说道。
贾张氏一听,立刻吩咐道:“去,把砧板和菜刀给我拿来!”她打算站在中院门口,大嗓门一开,骂他个天翻地覆。
非得逼得李帆没脸见人,乖乖掏钱不可。
秦淮茹有些担忧,提醒道:“妈,大家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咱们这么闹,街坊邻居肯定不高兴。”
眼下,贾家在大院里的名声已经臭得不行了。
刚才贾张氏躺在地上,都没人愿意过来扶一把,可见大家对他们家的态度。
秦淮茹真怕再这么折腾下去,哪天他们家门口就被人扔满臭鸡蛋。
贾张氏却毫不在乎,冷哼一声:“他们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又不靠他们吃喝,凭什么要看他们的脸色?要是不乐意,就让李帆给我家赔钱!他不掏钱,这事没完!”
贾张氏歇了一会儿,身上又有了力气。
这时,傻柱眼珠一转,插嘴道:“要说让李帆赔钱,我倒有个事要跟您说说。”
“什么事?”贾张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自从知道傻柱啥也没捞着,贾张氏对他就没那么客气了,语气冷淡了不少。
傻柱也不在意,继续道:“今天厨艺大赛之后,我看见李帆和都一处的老板聊了好一会儿,后来他拎着个大布袋子出来了,看着像是一袋子钱。”
“一袋子钱?!”贾张氏一听,声音立刻高了八度,眼睛都瞪大了。
“我就在边上听着,肯定是一袋子钱。”傻柱说得斩钉截铁,“李帆拿了冠军,把名头挂靠在都一处大饭店,饭店付了他费用。
我估摸着,少说也得有好几百块钱呢。”
秦淮茹听到这儿,忍不住捂住了嘴,满脸震惊。
如果傻柱说的是真的,那李帆这一趟赚的钱,比她一年挣的还要多!
一旁的秦京茹更是满脸茫然,心里嘀咕:城里人挣钱也太容易了吧!几百块钱,在乡下种地十年都不一定攒得出来,李帆可真厉害。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急急火火地招手:“快快快,把我的砧板和菜刀拿来!”
秦淮茹赶紧跑回家,把砧板和菜刀拿了过来。
贾张氏接过家伙事,顿时感觉自己浑身是劲,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活像一个准备出征的将军。
她左手拿着砧板,右手握着菜刀,站定后用力一敲,砧板发出一声闷响。
随后,贾张氏扯开嗓子,高声骂道:“那个天杀的李帆呦,缺德冒烟喔!”
“咚!”又是一声闷响,菜刀狠狠地敲在了砧板上。
“哎呀,可把我家孙儿给吓坏了,还把他送进了拘留所。”咚!“老天爷,开开眼吧,劈死那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咚!“老贾,你睁开眼看看,把李帆那个坏东西拉下地狱去!”贾张氏一边敲着砧板,一边破口大骂,那架势像是在表演单口相声似的。
不过这戏码演得太过火了,制造出来的噪音实在让人头疼。
大院里,大家纷纷打开窗户,朝中院贾家的方向望去,看到贾张氏正在门口骂街,一个个摇头叹息。
和贾张氏住在同一个大院,真是一件倒霉透顶的事。
就像现在,贾张氏吵得大家都没法休息。
“零零七”可没人敢去招惹贾张氏。
说她一句,她能还你十句,活像一条发了疯的恶犬。
李帆在屋里正看着图纸,也被贾张氏的叫骂声吵得心烦。
“这老虔婆真是没完没了。”李帆低声嘀咕了一句,懒得理会,继续埋头看自己的图纸。
待会儿还得做家具呢,时间宝贵,可不能浪费在和贾张氏斗嘴这种无聊事上。
大院里头的人也不敢直接骂贾张氏,全都站在门口喊阎阜贵出来:“叁大爷,您能不能管管这事?”
“叁大爷,您得站出来说两句!”
“这么闹下去,谁还休息得了?”阎阜贵心里也是一阵烦躁,想着贾张氏要是去医院,大院里还能清净点。
这一回来就闹腾,他这个大院大爷可真不好当。
阎阜贵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中院,劝说道:“贾张氏,有事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您这么吵,大家都不满意了。”
贾张氏一听,立马回嘴:“咋的?我家孙儿受了这么大罪,还进了拘留所,连让我说几句都不行?他们要是不乐意,就让李帆赔我家钱!我心里堵得慌,不喊几句不痛快,你管得着吗?”
她早就在等着有人过来劝,好一股脑把心里的怨气全倒出来。
阎阜贵根本插不上话。
许大茂从窗户里伸出脑袋,劝道:“贾张氏,您要李帆赔钱,您找他去!吵我们算什么事?”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就是这个理。”
“您爱找谁赔钱就找谁,我们可无辜。”
“贾张氏,您别拉我们下水。”
贾张氏一听,大嗓门喊道:“李帆那家伙不肯赔钱,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你们帮我去劝劝李帆?他要是答应赔钱,我马上就收摊!”
大伙一听,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李帆那脾气,他们可是清楚的,肯定不会答应赔钱。
再说了,为了贾家去劝李帆,贾家也不会记他们的好,反而会得罪李帆。
这种事,谁愿意干,那不是傻吗?
贾张氏见没人回应,气得把菜刀往砧板上狠狠一敲,咚!“天杀的李帆,没良心!”
“这大院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们家都快活不下去了,没吃没穿的,这可怎么办?”贾张氏扯着嗓子喊。
阎阜贵站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就在这时候,中院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
街道办主任带着吴琦走了进来,吴琦手里还提着一只鸡,拎着一篮水果,看样子像是来送礼的。
“哟,主任,您怎么来了?”阎阜贵一转头,看到主任,顿时精神一振,赶紧笑着迎了上去。
“我过来看看咱们厨艺大赛的冠军。”主任说道,随后皱了皱眉,看向贾张氏。
刚才他们进门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那儿喊“天杀的李帆”,不用说,肯定就是这个满脸横肉的老太太在闹腾。
“主任,这是咱们中院的住户,贾家的老太太。
她家大孙子被工安带走了,心里不痛快,在这儿发泄呢。”阎阜贵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恼火地瞪了贾张氏一眼,勉强解释了几句。
“发泄也不能在院里闹,这不是影响大家休息吗?”街道办主任批评道。
“是是是,贾张氏,您赶紧回屋里去吧。”阎阜贵连连点头,催促贾张氏。
“凭什么?我就在这儿喊!要是想让我不喊,就让李帆给我赔钱!”贾张氏不依不饶,一点儿都不给阎阜贵面子。
阎阜贵心里一阵难受,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是大院大爷,平时就是负责调解住户矛盾的,可现在当着街道办主任的面,贾张氏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弄得他脸上挂不住。
“让李帆赔钱?你跟李帆有什么矛盾,跟我说说。”街道办主任来了兴趣。
“跟你说能有用吗?”贾张氏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是街道办主任,跟我说肯定有用。”主任笑着回答。
“好,那我告诉你。”贾张氏一脸高兴,赶紧把贾家遇到的糟心事说了出来。
她说李帆故意不关门,在家里放了邪祟的东西,等棒梗一进门,就被邪祟缠上,逼得棒梗喝了金汁。
后来李帆还把棒梗送去了拘留所,逼他们贾家赔了十块钱。
她口口声声说李帆是天上地下第一恶人,把贾家往死里逼。
大院里的住户们纷纷走出家门,站在门口听着。
大家都觉得贾张氏说的话有些离谱,心里一阵膈应。
贾张氏光挑对自己有利的说,好像棒梗是什么纯洁无辜的人似的,真是绝了。
“主任,李帆对我们家做出这种事,赔个200块钱不过分吧?”最后,贾张氏舔着脸问道。
阎阜贵听了,身子一震。
200块钱?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简直是要钱不要命!
大院里的其他人也是一阵恍惚,心里暗暗感叹贾张氏心真狠。
“所以,这事就是你家大孙子去李帆家偷东西,结果被抓去了拘留所。
你心里不服气,就来这儿闹事,影响大家休息。
我说的没错吧?”主任冷冷地说道。
街道办主任的总结。
他坐到这个位置,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
别听贾张氏在那里说得天花乱坠。
街道办主任抓住几个关键点,一下子就理顺了。
阎阜贵眼睛一亮,惊讶地看了街道办主任一眼。
难怪人家能做领导。
这水平确实不一般。
大院里的人纷纷点头。
觉得这位领导,说话办事的水平,真是高明。
“这,事情不是这样的。”
“是李帆故意陷害我们。”贾张氏赶紧辩解。
“你家那宝贝孙子,要不是去李帆家偷东西,他怎么会害你们?”街道办主任反问道。
“哼,你肯定跟李帆是一伙的吧。”
“老贾,你睁眼看看。”
“现在谁都能来欺负我们贾家了。”贾张氏说不过,只能仰着头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