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李帆这一番话,把他刚才的言辞和道理全都反转了过来。
无论贾家怎么闹,他们都占不了理了。
而他易中海,更是被李帆钉在了帮凶的耻辱柱上。
“李帆,这不是一回事,你在强词夺理。”
易中海气得直跺脚,怒吼道:“回来,这事别掺和了,越搞越乱!”一大妈见他这副模样,气得直摇头,一把拽住他往家里拉,“还嫌不够丢人?赶紧回家,别在这儿现眼了!”
易中海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想骂李帆,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从何骂起,简直是词穷了。
一大妈冷着脸训斥道:“还杵在这儿干嘛?嫌不够丢人?这么多人,就你能摆平这事?”易中海被她一拉,身子晃了晃,最终还是跟着她进屋了。
他怕再待下去,自己真的撑不住。
阎阜贵脸上泛红,脑子里回想着李帆刚才说的话。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李帆说得确实有道理。
于莉则是眼睛一亮,对李帆这两回出人意料的举动感到惊讶。
谁也没想到,李帆背后居然藏着这么深的心思,大家完全猜不透他究竟想干什么。
等他最后把事情挑明时,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李帆冷笑着,声音洪亮地说道:“今天我要是赔钱给那老虔婆,那我接下来就得跟大伙说声对不住了。
从今天起,我每天挑一家去‘撞邪’,你们愿意吗?甚至不用我出手,某些人觉得有利可图,说不定明天你们家就得‘撞邪’了。
二十块钱,你们愿意掏吗?”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敲醒了院子里所有人。
要是贾家真拿到了二十块钱,以他们那种不要脸的性子,明天、后天,随便找个借口再来一次“撞邪”,继续讹钱,完全有可能!
“这事确实不能这么办。”阎阜贵率先表态,“现在都提倡破除迷信,讲究科学。
‘撞邪’这种事,以后就别提了。”他工资不高,可经不起这种讹诈。
“对对,我也觉得,‘撞邪’这种事根本不存在,大家要讲科学,树立新风,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连王锁匠都一本正经地告诉大家要讲究科学。
贾张氏见院子里的人态度突然大变,气得直跺脚,恶狠狠地对李帆喊道:“李帆,你要是不给钱,我跟你拼了!”
“你来!”李帆冷笑一声,甩了甩手臂,心里正想狠狠扇贾张氏一个耳光呢。
要是她真敢动手,李帆可不会客气,到时候连一块钱都省了。
“老贾,你快睁眼看看!”贾张氏突然嚎啕大哭,“你这才走了多久,现在连个小畜生都敢欺负我了!”
叁大爷听得心里一阵难受,正想开口劝两句,忽然看见阎解成带着两个工安走进了院子。
“是谁报的警?”为首的那个工安身材高大,神情严肃。
贾张氏一见工安来了,立刻停止了哭嚎,眼神里带着几分畏惧。
上回她被关进拘留所待了六天,见到这些穿制服的人,心里直发怵。
她可知道,这些人可不会管她撒泼打滚,说带走就带走。
“是我报的。”李帆举起手,语气冷静,“有人趁我不在家,跑去我家里偷东西。”
“李帆,你这是干嘛呢?”阎阜贵焦急地问道。
“李帆,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不行吗?非得报警?”刘海中皱着眉头插话。
虽然他已经不再是院里的大爷,但那股官瘾还在,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领导的位子上。
“三大爷,我家被小偷光顾了,这事不小。”李帆淡定地回答,“您恐怕也处理不了,我只能找公安了。”说完,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公安详细讲了一遍。
阎阜贵瞪了阎解成一眼,心想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提前跟他说一声。
阎解成却躲躲闪闪,心里暗自窃喜,反正他五毛钱已经到手了,院里的麻烦跟他有什么关系?
大家听完李帆的话,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棒梗身上。
不用说,那个溜进李帆家偷东西的人,肯定就是棒梗了。
棒梗躲在贾张氏身后,小小的身子不停地发抖,这回可没人能替他背锅了。
秦淮茹眼里满是担忧,心想李帆居然报了警,心也太狠了吧!贾张氏则狠狠地瞪了李帆一眼,心里满是怨气。
“有怀疑对象吗?”公安问李帆。
“有,就是他!”李帆点了点头,直接指向棒梗。
棒梗吓得赶紧往贾张氏身后躲,贾张氏在公安锐利的目光下颤了颤,转身把棒梗露了出来。
两个公安看到棒梗,都皱了皱眉头。
这么小的孩子,看起来才十岁左右,要真是他偷了东西,处理起来还真有点棘手。
“不是我,不是我!”棒梗连连摆手。
“你有什么证据吗?”公安继续问李帆。
“他溜进我家翻箱倒柜,跑出来时连门都没关,还在院里疯跑了一会儿,大家伙都可以作证。
我家丢了十块钱,肯定是他拿的。”李帆气定神闲地说道。
公安正要问院子里的其他人,棒梗急得连忙解释:“我没偷钱,我就是进去看看,什么都没拿!”他知道很多人都看到他从李帆家跑出来了,这事没法抵赖。
院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声。
“这小子真是傻,自己承认了!”
“不承认又能怎样,中院的人都看到他跑出来了。”
“嘿,这小子早就惯偷了,早晚都得栽!”
众人纷纷摇头,觉得棒梗这次被公安抓了个正着,估计是没好果子吃了。
秦淮茹赶紧上前捂住棒梗的嘴。
公安脸色一沉,事情已经明确了,果然是这个小孩干的。
“你家在哪儿?”公安问李帆。
“那边。”李帆伸手一指。
“你,跟我们一起。”两个公安带着棒梗朝李帆家走去。
工安让棒梗指认,具体什么时候、在哪儿偷了李帆家的东西。
棒梗一看到工安那严肃的表情,腿都软了,裤子也湿了。
孩子的小脸皱成一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哭出来。
“不行!我大孙子不能跟你们走!”贾张氏一把拦住棒梗,大声嚷嚷,“他不过是去李帆家转了转,啥都没拿,凭啥说他偷东西!”
“阿姨,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工安提醒道。
“我孙子啥都没干!你们就是和李帆一伙的,故意针对我们!”贾张氏一边说,一边给秦淮茹使眼色,示意她一起帮忙,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棒梗。
“阿姨,你再这样,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个工安板着脸,从腰后掏出一副手铐,警告道。
贾张氏一见手铐,气势立马蔫了。
那玩意儿她以前戴过,可不好受。
“工安同志,我家棒梗真没偷东西,他就是去李帆家看了看,而且他还是第一次去,真没坏心思,求你们给他个机会吧!”秦淮茹哭着哀求。
“工安同志,要抓也该抓那个缺德鬼!”贾张氏突然转移话题,指着李帆大声嚷嚷,“他在家里养了小鬼,一大早出门害得我孙子中了邪!他才是你们该抓的人!”
秦淮茹心里一阵无奈,她这个婆婆真是蠢到家了。
这时候居然还在得罪李帆,简直是火上浇油。
果然,李帆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转头对工安说:“同志,有人在这儿宣扬封建迷信,是不是也该处理一下?还有,别看着孩子小,其实他已经是个惯偷了,三番五次作案,我们之前看他年纪小,给他机会,没想到他变本加厉!”李帆说得义愤填膺。
“李帆!你不得好死!你要是把我家棒梗送进去,我跟你没完!”贾张氏眼睛瞪得通红,像疯了一样。
李帆冷笑一声,对工安说道:“同志,这老婆子不仅宣扬封建迷信,还威胁我的人身安全,请你们一定要严肃处理。”
工安点了点头:“情况我们都清楚了,先把小偷带回去处理。”说完,警告性地瞪了贾张氏一眼。
贾张氏的行为虽然够不上拘留,但也得批评教育。
工安要带走棒梗,棒梗死死拽着秦淮茹的手,哇哇大哭。
秦淮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众人连连磕头:“大家帮帮忙吧!棒梗还是个孩子!他要是进了少管所,以后可怎么办!我们贾家孤儿寡母的,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吧!”
围观的众人心里虽然不太好受,但棒梗偷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谁也帮不了什么。
秦淮茹连连磕头,却不见贾家有任何收敛。
这次她也不愿再开口求情了。
易中海倒是出手相助,结果被李帆狠狠扇了一巴掌,差点被贾家反咬一口。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谁还敢为了贾家硬刚李帆呢?
“贰大爷,叁大爷,你们在院里资历最老,能不能帮我说句话?”秦淮茹哭诉道,“求求你们了,要是棒梗被送去少管所,我也不想活了,干脆带着小当和槐花一起上吊算了。”
阎阜贵叹了口气,他虽然不想插手,但如果贾家真的一家子走上绝路,那可就太过悲惨了。
院里的其他人也脸色大变,再怎么不近人情,也不至于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吧。
“李帆,这事确实是棒梗做得不对,”阎阜贵沉声道,“但他还小,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你有什么条件,咱们可以商量。”
刘海中也跟着劝道:“李帆,真要把贾家逼上绝路,咱们这院子以后还怎么住?这事别闹得太过了,你再考虑考虑。”
院里的人也纷纷附和,毕竟如果贾家真出了事,以后晚上都不敢上厕所了。
虽说现在提倡破除封建迷信,但有些忌讳,再过一百年也还是避不开。
李帆悠然地开口:“让我撤案也行,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别说两个,十个条件都行!”秦淮茹赶紧接话。
“第一,贾家要还我被偷的十块钱;第二,棒梗偷了我家东西,必须接受惩罚,不然他长不了记性。
不一定要坐牢,但至少得去拘留所走一趟。”李帆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