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嘉驱车前往听跨年钟声的广场，瞥见沈瑶在发呆。
“在想刚才的事？”
沈瑶：“你说向劼是不是对程青旧情难忘？”
韩清嘉淡淡一笑：“就算是又怎样，程青明显对他没有感情，他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沈瑶歪着脑袋去看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幸灾乐祸？”
韩清嘉闷笑起来：“就是觉得向劼从前游戏人间的报应来了而已。”
跨年夜的晚上，到处都是人，两人还以为去的早，没想到广场已经水泄不通，他们差点没挤进去。
等十二点钟声敲过，再跟着人流慢悠悠散去，已经一点过了。
车库里全是待离去的车，韩清嘉和沈瑶回到公寓楼下时，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凌晨两点，街道终于恢复了安静。
路口有家深夜档的小吃摊，几个人坐在桌边吃东西。
韩清嘉把车停在路边问沈瑶：“饿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沈瑶确实也有点饿，“馄饨吧。”
“好，”韩清嘉推门下车，“你先回去，我一会儿给你带上来。”
沈瑶回到家就去洗澡，洗完出来发现韩清嘉已经岔开长腿坐在了沙发上。
电视屏幕里播放着球赛，光反射到韩清嘉的脸上，他的神情疏淡又懒散。当看见沈瑶后，桃花眼便微微一弯。
沈瑶散着发站在不远处，灯光柔和了她的脸庞。
“吃了吗？”沈瑶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才看见打包的两个塑料盒都还未开封。
韩清嘉：“等你一起。”
他拆开包装，一盒馄饨一盒蒸饺，因为放了一会儿，蒸饺面皮黏在一起，卖相并不好看。
但他对吃的不讲究，很自然地用筷子夹起一个，安静地吃。
沈瑶面前摆着馄饨，却没动，只是侧过头看着他。
韩清嘉的头发很黑，皮肤很白，白得没有一丝瑕疵。
纯粹的黑与白碰撞在一起，让他的气质看上去清清冷冷，一副生冷勿近的模样。
也只有她，能看到他温柔的一面。
沈瑶看得入迷，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伸过去，触碰到韩清嘉上下滚动的喉结。
正吃东西的人动作一滞，然后把塑料盒放下了。
他抽了两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嘴角与手指，又拧开一瓶水，一口气喝下去半瓶。
过程中，他的眼神盯着沈瑶，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沈瑶：“还剩两个不吃了？”
韩清嘉笑了下，嗓音低哑，轻轻擦过沈瑶的心尖。
气氛陡然变得暧昧，等沈瑶回过神，下巴已经被捏住，韩清嘉俯下身，残留着水渍的唇很自然的贴上了她的。
她先是微微一惊，很快便顺从的与他拥吻起来，没多久，韩清嘉似是不满足于此，手掌落到她腰上，将人一带，抱到了自己腿上。
沈瑶惊呼一声。
韩清嘉亲了亲她紧张得轻颤的眼，“我说过，一旦给我机会，就拦不住我了。”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沈瑶没有吭声，也没推拒。
此刻韩清嘉反而多了些耐心，像对待珍宝般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等沈瑶完全意乱情迷时，韩清嘉箍着她腰的手忽然收紧，然后一用力，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而刚刚松散挂在肩头的睡衣，被他轻轻拨开，露出颀长的脖颈和白皙的肩头。
韩清嘉温热的唇贴在肩头，灼烫了肌肤。
沈瑶轻轻一抖，双手攀上了他的背。
一切发生的水到渠成。
从她伸手去摸男人的喉结时，这件事就没有退路。
……
这一晚，韩清嘉会有克制不住放肆的时候，但大部分时间，沈瑶感受到的是他无微不至的体贴与珍惜万分的爱意。
关灯睡觉前，韩清嘉撑肘在枕头边凝视她许久，才搂住筋疲力尽的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个人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窗帘外是白茫茫一片，刺得人睁不开眼。韩清嘉有起床气，低哑的嗓音带着股压抑着的不耐，听上去语气很不好。
沈瑶浑身都是懒倦的，睁开的眼睛一阵酸涩，忍不住又想闭。
韩清嘉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去了浴室接听。
等一个回笼觉再次醒来，韩清嘉正靠在床边精神抖擞的端详她的睡颜。
沈瑶揉揉眼睛，捞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立刻从床上弹起。
韩清嘉顺势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早！”
沈瑶拨开他到处找衣服，“几点了还早。”
韩清嘉悠然躺在床上，长臂一伸把她重新捞进被子里，“今天元旦。”
沈瑶身子一顿：“……啊对。”
她把手机放回床头，继续心安理得的躺下去，懒洋洋地枕着韩清嘉的手臂，“早上好像听见你在打电话？元旦还有工作？”
韩清嘉轻飘飘道：“学校有点事，中午吃完饭过去一趟就行。”
沈瑶“嗯”了声：“那你顺便把我送到歌舞团去。”
“元旦也这么努力吗？”
沈瑶叹气：“面试快到了嘛。”
“下午再去，不急这一会儿，”韩清嘉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亲了亲，“总不能为了工作连正常生活都不顾了。”
沈瑶在他怀里拧来拧去抢夺着呼吸，抱怨道：“正常生活是你昨晚那样不知节制？”
韩清嘉哑声笑起来，手在被子里按住她的腿，“别乱动，很危险的。”
沈瑶脸颊微微发热，乖巧的在他怀里不动了。
两人又在床上躺了会儿，这才起床。
下了楼，昨晚的蒸饺和馄饨已经凉得不能再吃了，沈瑶就上app订了外卖。
她洗漱的时候，韩清嘉就一件件收拾地上的衣服去洗。
洗衣机发出轻微的轰隆声，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公寓这边似乎没有换洗衣物。
想了会儿，他靠在洗衣台旁摸出手机给助理发信息。
等衣服洗干净，外卖也送到了。
他们正吃着饭，沈瑶忽然接到母亲陈红打来的电话。
“瑶瑶啊，你巡演结束，元旦不回来吗？”陈红在电话那头问。
沈瑶：“不回来，我马上还有下一个工作，等春节的时候再回来。”
陈红：“行，春节也近了，你最近还好吧，我看新闻京市下大雪了，你注意别感冒。”
沈瑶心里暖融融的：“我知道的，你和爸也是。”
细细算来，沈瑶已经半年没回家了，陈红不觉间就问得多了些。沈瑶也不嫌啰嗦，只觉得被父母关心着，心里都是甜的。
正聊着，门铃忽然就响了。
沈瑶拿着电话刚要起身，韩清嘉按住她说：“我去。”
电话那端的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