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生很警醒,听到小满敲门就穿衣起床。小满说有人下毒许生已经站在门边。小满说池子里的鱼被毒死了,许生又躺回去睡觉。
念瑶一脚踢开房门时,许生睡眼惺忪的捞开床幔,连声音都带着满满的困意:“嫂子?”
念瑶恶狠狠:“我数到三,一,二……”
三字还没出口,许生拉着海螺一起跳下床。
念瑶冷笑:“两位睡觉连衣服都不脱。”
许生讪笑:“嫂子,随时准备逃命之人,不敢脱。”
念瑶看起来很是凶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海螺:“你过来。”
海螺下意识往许生身后躲,觉得太显胆怯往外挪半步,露出半个身子半张脸:“你有事说,我听得见。”
念瑶又好气又好笑:“那些鱼怎么得罪你了?你弄死它们做什么?”
海螺挺直腰背,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强硬:“你看到了?诬陷人可是犯法的?”
念瑶冷道:“那些鱼很贵的,你要没钱赔就卖身。以你的颜值当个头牌,三五百年就够了。”
三五百年?当他妖怪吗?再说那些锦鲤哪这些贵?当他没见过鱼?
海螺不相信:“你就说多少钱?”
念瑶手慢慢转动,指着太师椅:“那把椅子一万两银子。取材千年孕一木的西域紫檀,着名雕刻大师朱永霖雕花。”
不就是把椅子?海螺望向许生:“真的吗?”
许生点头。
海螺脚步微动,搀着许生手臂,有些不安。
念瑶手继续转动,指着墙上的画:“那幅画十万两银子。泰西朱塞佩手笔,普天之下只此一幅。”
不过一大枝百合花加一小枝牡丹花?海螺问许生:“真的吗?”
许生点头,奚斋的东西哪能有假。
海螺往许生身上靠了靠,用力抱着许生手臂。
念瑶指向门外:“那些锦鲤一条一百万两银子。”
海螺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住了:一条一百万?太离谱了?仙鱼也不值这个价?
念瑶放下手,语气微缓:“听过女娲补天吗?”
海螺不敢随便接话,看着念瑶不应声。
念瑶道:“共工怒触不周山,天柱折瑶池破。瑶池锦鲤顺水游到昆仑池,女娲补天后它们回不去。祖母历时三年历经三万里,才将它们运到卞京养在池子里。”
小满和冬至低头,震惊的看着箩筐里五颜六色的锦鲤。
罗安听念瑶一本正经的胡扯,侧过身子掩饰笑意。
什么鬼地方,东西都这么玄乎:千年孕一木的西域紫檀,普天之下只此一幅的画,还有瑶池来的锦鲤。
海螺目光呆滞的从太师椅转到画上再转到门外的箩筐上,正要嚎啕大哭。
千钧一发之际,许生脱口而出:“我赔得起。”
哇哇大哭声卡在喉咙里,被海螺费力的咽下去。他眼泪汪汪的望着许生,既委屈又可怜。
许生肯定:“赔得起。”
海螺对许生的信任,已然超越了对神女的信任。他底气十足,语带不屑:“不就一百万两银子一条,赔得起。”
从神情到语气都过于傲娇,连许生都诧异的看着他。
海螺立刻慌了,低声问:“真的赔得起?”
许生点头,海螺便将头抬得高高的。
罗安道:“现在赔。”
许生开始算账:“上次……”
“庄主。”两个身穿青衣腰挂方孔金币的医庄弟子急奔过来,扑通跪在罗安面前:“庄主,大师姐,大师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