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飞机越来越摇晃，凌霄努力控制，在空中划过一个‘U型弯’，爬升回一千米高空。
不远处，原本警戒的几架F16战机，突然调头，朝西面空域直扑而去。
凌霄暗松口气，是支援到了吗？
下一刻，通讯耳机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洞幺两，前指呼叫，海航龙鲨编队已抵达事发海域，收到请回答。”
凌霄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眉头渐渐舒展。
果然，真是支援抵达！
深呼吸，凌霄镇定开口：“洞幺两收到，请讲。”
“怎么样？你情况如何？”
“我已完成驱离任务！”
“好样的！洞幺两，干得漂亮，我马上联系龙鲨编队，护送你返航。”
前指话音振奋。
返航？
凌霄苦涩一笑。
以飞机此时此刻的状况，还能返航吗？
系统的提示声，一直回荡在脑海，告诉他，战机随时可能解体坠海。
这里距离海航基地至少有一千公里，怎么回去？游回去吗？
“呼叫洞幺两，我是龙鲨编队，奉命前来支援，执行巡航任务，请你立即返航。”
通讯器内，再度传来了一个声音。
“洞幺两收到，请你们继续前行，执行巡航任务，我已无法返航。”凌霄沉声回复。
说完，微微扬起头，阳光透过玻璃，轻洒在他身上。
此刻的凌霄，霞光万道，仿佛化作金甲战神，驾驭飞天坐骑，翱翔天穹。
龙鲨编队，长机座舱内。
听到对面传来回复，陈飞扬心神巨震。
他不知道，在凌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说出‘我已无法返航’这句话，代表什么他很清楚。
一分钟后。
龙鲨编队，顺利进入目标海域，陈飞扬第一时间急急搜寻起来。
很快，发现不远天空上，一架摇摇晃晃的飞机，被六架敌机包围。
六架F16战机，控制四周制高点，但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发动攻击，反而像在护送一样，很克制。
陈飞扬传令：“龙鲨5号，龙鲨6号，迎接空军兄弟，其余人，跟我迎击。”
话落，第一时间拉伸高度，做出一个炫酷的眼镜蛇机动，和漂亮六架F16战机处于同一高度，展开对峙。
龙鲨编队赶往救援，是六架战机，其余的救援队伍还在路上。
以少对多，仍然不落下风。
嗖！嗖！
另外两架战机，立刻脱离编队。
大转角拐弯，飞到歼10猛龙身旁，一左一右护卫，像最忠诚的战士。
“叮，本系统检测宿主战机，多处受损严重，已无法支撑返航基地，于两分钟后解体坠毁，请弃机，立刻弃机！”
系统提示音，像和尚念经似的，一直在凌霄耳边叨叨叨。
烦不胜烦！
不过，凌霄听出不同的地方。
之前的提示，是告诉他垂直尾翼受损，而这次是多处受损，即将解体，明显更严重很多。
连坠毁时间都大幅度提前了。
凌霄知道，这是他自找的。
垂直尾翼受损情况下，战机的机动性和平衡性，大受影响。
可他不但没有平稳飞行，一直就在费力折腾的路上，和敌机你追我赶，斗智斗勇，连续作出高难度机动动作，似乎不让这架战机早点坠机，都不甘心似的。
这样的结果，导致机身受损更严重，难以提供飞行。
就算保持平飞，也能听到四处传来的咔咔声，各处零部件随时可能散架。
“洞幺两，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请立即汇报！”
前指焦急呼喊。
“垂直尾翼遭到撞击，受损严重，发动机动力不足，油量低于百分之十，战机无法保持飞行，最多两分钟后坠毁，我已无法返航！”
凌霄淡淡说道。
看似轻描淡写，但真实情况要更严重。
因为，他已经失去对飞机的操控，只能勉强保持平飞姿态，仅仅按照航线前行，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洞幺两，请再坚持一会儿，救援飞机和船只即将抵达，到时弃机跳海，我们会全力保证你的安全，带你回家！”
荆峰说的无比坚定。
但心里并没谱。
因为，救援船只和飞机还在数百海里之外，就算抵达目标海域，也得一小时后。
除了安慰自己，只能向上苍祈祷，让凌霄飞机再坚持一会儿，没那么快坠海。
多坚持一分钟，救援希望就大一分！
……
远洋号甲板上。
“快看！”
“是咱们的支援飞机抵达了！”
看着不远天空中对峙的双方战机，有船员高声呐喊。
今天，他们看到战斗机数量，比这辈子见到的还要多。
密集的战斗机群，挤满这片空域。
加起来，足足有十三架！
而且都是先进的三代战机。
这股力量，如果合并在一起，任何国家都不敢小觑，足以从太古海域横推到地中海，一路碾压。
“不错！是我们的战斗机！”
“支援抵达！”
“我们赢了！”
甲板上传来欢呼，每一名船员脸庞都洋溢着激动。
老罗举起望远镜，镜头拉向对峙的半空，当看到己方战斗机上那鲜明的红旗，和海航空军军机的标志，总算长长松了口气。
由于隔的远，他们并不知道刚刚那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到底是谁赢了。
但是，当支援抵达，看到七架战斗机，数量明显优于对方，他们觉得赢定了。
突然，老罗惊疑一声，发现不对劲。
己方那架受伤的战斗机，仿佛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欲坠，尾端冒出黑烟。
更难保持平衡了，忽左忽右，在空中打起太极。
“什么情况？！”
老罗心底一突，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轰轰轰！
突然，半空中传来如打雷般的轰鸣声。
众人目光，立即从对峙的双方战机上拉回，顺着声音方向看去。
接着，就看到令人无比惊讶一幕。
“嗯？”
“怎么冒烟了！？”
只见，那架受了伤的歼10猛龙战机，再难以保持平衡，像是压倒醉汉的最后一滴酒，朝着邮轮方向栽倒过来。
噗噗！
飞机尾端，拖着长长的一串黑烟。
滚雷声越来越近。
飞机越飞越低。
近了！
更近了！
他们只凭肉眼，就能清晰看到机腹下方，挂载的空空导弹。
“怎么回事？飞机怎么朝我们这边飞来了？”
老罗蹙紧眉头，眼神发直。
甲板上其他船员，看到这一幕，双眼越瞪越大，下巴差点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