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神国深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透着一股黏糊糊、叫人心里发毛的气息。莫小携悬浮在半空，目光平静地落在下方同样漂浮着的烟杆老头身上。
老头脸上的神情和之前在塔顶时简直判若两人，这会儿满是近乎虔诚的敬畏，还隐隐透着面对未知的迷茫。
“收徒的事儿，还有那几个条件，我都应下了。”莫小携的声音在空旷的神国里回荡，波澜不惊，却让烟杆老头心里猛地一紧。“现在，说说你打算咋帮我挡住圣界联军吧。”
烟杆老头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干枯的手指下意识地捻着腰间那根乌黑的烟杆。
“小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圣界联军，那是啥概念？数都数不清的神灵，还有能毁天灭地的法宝，再加上……他们那些鬼鬼祟祟、捉摸不透的诡计。”
他顿了顿，像是在琢磨怎么说，“你得给我点时间，得想个法子验证验证，看看咱俩能不能真正建立起那种……生死与共的信任。”
信任？莫小携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旁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心里却暗自冷笑：这老东西，果然是只老狐狸，嘴上说着收徒，心里头还是防着我呢。他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问：“啥法子？”
“我的本命阵法，‘九转迷心阵’。你要是能闯过去，就证明你心志坚定，有资格让我老头子拿这条老命跟你赌一把。”
老头眯着眼，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把我的力量、我的经验，甚至是我的一部分神魂，都交给你。”
莫小携静静地听着，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闯阵？考验心志？这听起来就像是那些老古董修士爱玩的把戏。他耐心已经耗尽，体内混沌之力不自觉地开始涌动，仿佛在催他赶紧来点更直接的手段。
他看着老头那张满是算计的脸，心里暗自嘀咕：跟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东西打交道，可真麻烦。他们脑子里弯弯绕绕那么多，总想着用最稳当的法子，可这世道，哪有什么稳当的事儿？想干成大事，就得又快又狠！
“前辈，”莫小携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你知道，要想最快时间把力量凝聚起来，干成大事，最好的办法是啥吗？”
老头愣了一下，脸上那点敬畏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警惕：“啥办法？”
“很简单，”莫小携缓缓开口，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千斤重，“用仙术，直接控制那些不听话、不信任的人，还有那些摇摆不定的手下！一句话，一个念头，就能让他们乖乖听话，为你赴汤蹈火，绝没有背叛，也不会犹豫。”说到这儿，他嘴角的冷笑越发明显，眼神像刀子一样，直直刺进老头的灵魂深处。
烟杆老头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啥，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控制？直接控制？这……这也太荒唐，太可怕了！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么逆天的手段，这简直就是对自由意志的践踏，是所有修士都忌讳的事儿！
“小子，你别开玩笑了！”老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这根本不可能！这么干会遭天道反噬的！”
“天道？”莫小携不屑地嗤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在我的混沌神国里，在我莫小携的意志之下，什么天道能管得了我？”
话刚说完，莫小携周身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一股说不出的威压弥漫开来。这可不是单纯的力量威压，而是一种来自世界本源、源自混沌深处的意志冲击！烟杆老头只觉得自己的神魂就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每一个念头都在被灼烧、被分解！
“感受一下，这就是‘猛龙真言’——‘奴役’！”莫小携的声音就像神的旨意，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直接烙印在了老头的灵魂上。
“不！不要啊！”烟杆老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脸上所有表情瞬间僵住，只剩下深深的恐惧。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识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侵蚀、吞没，如同汹涌的潮水，根本抵挡不住。
那个存在了无数岁月、属于他自己的“我”，正在迅速模糊、消失！他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行尸走肉！
“住手！快住手啊！我答应你！我答应帮你！别这么对我！”老头拼命挣扎，枯瘦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那满是皱纹的脸颊往下流，咸涩的液体滴落在混沌神国的虚空中，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莫小携看着老头那副惨样，心里冷笑：哼，果然，吓唬吓唬就怂了。脸上却立刻换上一副满意的表情，甚至还带着几分宽宏大量的意思：
“好了好了，看在你愿意合作的份上，这次就这么算了。”他伸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握，那股侵蚀老头意识的恐怖力量就突然停住了。
烟杆老头就像得到了大赦，瘫软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还是透着惊恐，但身体已经不怎么抖了。
他抬起头，看着莫小携，声音带着哭腔：“谢……谢谢小子，我……我愿意效忠，我愿意拼了命帮你抵挡圣界联军！只要你别控制我……”
莫小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就好像刚才那个施展禁忌真言的凶神恶煞只是一场幻觉。“那是自然，我莫小携说话算话。”
他缓缓点头，语气诚恳，“只要你肯出力，我保你平安，甚至……能让你在新的时代里，找到属于你自己的位置。”
老头一听，如释重负，忙不迭地点头，那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就像遇到了再生父母。他甚至开始搓着手，准备详细说说自己抵挡圣界联军的计划。
莫小携看着眼前这个又谄媚又急切的老头，心里的寒意更重了。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暗地里却把一丝几乎察觉不到、带着奴役力量的“种子”，偷偷种进了老头的灵魂深处。
这颗“种子”就像一条潜伏的毒蛇，会随着时间慢慢生长，只有有一天老头想背叛自己，它会再次苏醒，彻底掌控这个老家伙。
“好了，你先休息会儿。”莫小携摆了摆手，打断老头的话，“具体计划，咱们稍后再谈。现在，你先好好感受感受……自由。”他把最后“自由”两个字说得特别慢，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一番交谈莫小携 知道了烟杆老头道号：天机老人，莫小携领着天机老人，穿梭在层层叠叠的混沌迷雾之中，朝着神国的核心区域进发。
脚下不再是一片虚无，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光怪陆离、悬浮于空中的岛屿，它们由奇异的能量纽带相连，构建出这个神国独特的架构。
天机老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莫小携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叹。他那枯瘦的手指紧紧抓着烟杆，仿佛这烟杆能给他增添些许安全感。
“小子，你这家伙，这神国建得……啧啧，比我当年想象的还要奇妙。”他嘴里嘟囔着，心里却在飞快琢磨：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难道他背后还有什么不得了的靠山？
莫小携对他的嘀咕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说：“随便弄弄。来，给你看点真家伙。”
话音刚落，前方空间一阵扭曲，一道墨黑如漆的云墙陡然出现在天机老人眼前。这云墙厚实得让人心里直发毛，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黑暗。
天机老人刚要张嘴发问，一股无形的威压便汹涌袭来，逼得他浑身汗毛倒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他甚至察觉到，自己体内流转的灵气，在这黑云面前，就像阳光下的露珠般迅速消散，连一点波澜都激不起来。
“这……这是啥？”天机老人倒抽一口冷气，脸上写满了震惊。他试着调动神识去一探究竟，却发现那黑云如同无尽深邃的迷宫，根本看不透，更别想穿透。
他心里明白，哪怕自己使出最强的物理攻击，在这黑云面前恐怕也只能是石沉大海，毫无声息。
“这是我的黑云军。”莫小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一丝自豪，“他们对一切物理攻击免疫，是近身搏杀时敌人的噩梦。”
“免疫物理攻击？”天机老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从未听闻过有这样的军队！这小子，究竟从哪儿搞来的？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蜥蜴样子可以化作烟雾的战士？
紧接着，莫小携又带着他来到一片广袤的水域。这里并非寻常的大海，而是由混沌能量凝聚而成的液态空间，波涛翻涌，浩瀚无边。
一艘艘造型奇特、散发着磅礴气息的战船在水面上往来穿梭，船上站满了英姿勃发的海族战士。他们行动整齐划一，隐隐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相连。
“这是天云军。”莫小携介绍道，“他们擅长水战，已经领悟了合击之力的精髓。”
天机老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发现，这些水元素战士身上似乎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那正是合击之力的标志！更让他大为惊骇的是，在水域中央，一个高达千丈的巨人正缓缓凝聚成型。
这巨人的身躯由无数水元素战士的能量汇聚而成，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竟然是一个——军魂巨人！
“军魂巨人！这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得无数战士用生命和意志才能凝聚出来！这小子，居然有两支这样的军队，还有军魂巨人！”天机老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彻底重塑。
而且，这两支军队里清一色全是一转神实力的战士！天机老人又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一转神，那可都是能毁天灭地的主儿！他自己麾下最强的战力，也不过只有寥寥几个一转神巅峰的而已！
还没等他从这震撼中缓过神来，莫小携又指向几道身影。
那是几个形态各异的大将：一个长着八条粗壮触手的巨大生物，正是八爪大将；一个容貌绝美的美人鱼，是白风；一只体型庞大的螃蟹，叫螃蟹大强；一条身形粗壮的海蛇，名唤海蛇大壮；还有一个化作年轻俊朗模样的蛟龙，正是蛟龙飞仔！
天机老人看得眼花缭乱，这些大将每一个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尤其是蛟龙飞仔，他随意一挥手，就能引发空间波动，破坏力惊人。
但真正让天机老人震撼到极点的，还是美人鱼白风。他亲眼瞧见，白风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柔和的光芒洒向下方疲惫不堪的军队，那些战士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疲惫的神情瞬间恢复，体力不支的士兵眨眼间又活力满满。仅仅十个呼吸的工夫，数万人的军队就仿佛重获新生！
“这……这是神级天赋啊！而且还是治疗类的！十个呼吸就能恢复上万人！这也太恐怖了！”天机老人心中震撼不已，这样的存在，简直就是军队的守护神！
最后，莫小携又领着他去参观那些超级灵植和农作物。只见那些灵植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结出的果实蕴含着惊人的能量；农作物则长势喜人，产量之高是外界根本无法想象的。
看着眼前这一切，天机老人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消散了。他猛地意识到，这个看似年轻的小子，或许真有实力，有底气，去挑战那强大无比的圣界联军！
他望着莫小携的背影，眼神复杂，其中有惊讶，有敬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这小子，实在是深不可测啊！说不定，圣界联军还真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