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这天，安阳县城史无前例地热闹，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城门都差点挤破了。”
因为人实在太多了，县令大人考虑到治安问题，辰时便下令在城门设了关卡，若无重要事务，只许出不许进。
来迟了的人只好纷纷抱憾而归。
可就算是这样，县城的各条大街小巷也是人满为患。
瓷街茶楼只得暂停营业一天，两边大堂便用来对应招之人的考校场地。
顾玉乔和宁殊两人均稍加改装一番，变成两个翩翩佳公子，坐在大堂做考官。
为了避免更加混乱，店里临时制作了号牌，发给应招的人，念到号牌的十个一组进去考校。
才开始没多久，顾玉乔就扶额，“我的妈呀，这些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啊，也好意思来应招？”
她刚面试了第一组十个人，里面连七十多岁的老妪和八岁的稚儿都有，而且皆是没什么特长，冲着做帮工来的。
“怪我、都怪我，也没写清年龄要求，经验不足，贻笑大方……”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宁殊在纸上记下她的思虑不足之处。
“何妨，吃一堑长一智。”宁殊今日为了安慰她，倒是话多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听见他平静动听的少年音，心情就好了不少，立刻打起精神来，继续看下一组应招之人。
正当她想要挥手示意，把第二组人也全部涮掉之时，却听宁殊道：“一味地拒绝，势必也会引起众怒。”
“啊？”顾玉乔动作一顿，想了想道：“那便……让条件尚可的人进复试，反正我是不可能随便招人的。”
“嗯。”
顾玉乔忙叫来何勇，“通知下去，此次考校由于人才众多难以抉择，定为初选，初选通过者赠铜钱十文，留下姓名，择日再行复选。”
“是。”何勇嗓门大，没多久就把瓷街方圆一里地的人都通知到了。
霍九不解：“主子，这进入初选赠的十文钱，让大家的热情更加高涨了，即使知道今日要等很久，或许都轮不到他们来应招也不愿离去，不是更缓解不了让咱们现在的情况么？”
顾玉乔已经镇定了下来，闻言笑道：“非也非也，这些人要是走了，自然后面还有更多的人会聚过来，不如稳住这些不肯走的，让他们即使久等也生不了怨气，岂不是更好。”
“原来如此。”
考校顺利进行下去，直到傍晚，县城里的人才真正少了，可瓷街茶楼前人却还不少。
“可算是到了招子上说的应招时辰了……”顾玉乔伸了个懒腰，差点累瘫了。
这还是她让酒楼各个管事一起轮流上阵的结果，要是自己在这里坐一天，她非累死不可！
遣散了没轮得上应招的人，众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出什么乱子。”
要知道人一多，就容易混乱，偷鸡摸狗之辈也可能趁机行事。
顾阡羽道：“我带了那么多官差在茶楼附近不断巡视，量那些宵小也不敢作乱！”
稍微整理了下心绪，几人在雅间坐下喝茶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