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帆想飙脏话,就凭蜀地贺家那两兄弟,在官场沉浮多年,懂的不过是些陷害人的心眼子罢了,再加上一个敢发国难财的贪财皇子,能懂这些阴招才怪!
风一依那个疯子,操控死尸的方法都用了出来,就这样的人也配当苗疆的王吗?
她记得在前世的苗疆地带,苗疆继承人选拔可是很严格的,不是什么垃圾都收!
“那燕北呢,燕北有什么急报?”
另一个来报信的人说:“燕北之地被边境小国和匈奴联合攻打,说是要为他们死去的人讨回公道。说北风国用了肮脏的、见不得人的手段让他们的民众死伤无数,人口锐减,必须让北风国给一个交代!”
杨锦帆听完,气血上涌,早在品衣阁开张起,她就知道朝中大臣多数都与之有关。
残害了那么多百姓,竟然没有一个官家出来解决,真的是他们畏惧强权吗?
更多的是收到了源源不断的利益!
说明真正和外族勾结的另有其人,风一依确实在下一盘大棋,就是等把北风国折腾得奄奄一息,她好顺势坐收渔翁之利!
景德帝终于罕见地放下他的茶盏,面色变得凝重,如今正是北风国内忧外患之际,朝廷出了奸细,还不止一个!
“皇上,事不宜迟,臣该去找齐大人他们汇合了!”
杨锦帆抬脚欲走。
“昭华且慢,带上三千精兵再走也不迟。”
这次景德帝没有再阻拦,杨锦帆腹诽,不真正到火烧屁股,你是不知道着急!
杨锦帆快速思索了一番,还是答应带上三千精兵。
如果她一人去追赶,确实会快些,但是军队折损严重,她带一部分兵过去,也能起到些作用。
杨锦帆出了皇宫,直接来到醉仙居,顾定裕自从来京城后就一直没离开过,他预感到北风国的形势不会很好,他的徒弟们可能会遇到危险,他留下来也正好帮帮忙。
“师父,苗疆人丧心病狂,驱动死尸加入战斗!”
顾定裕盘账的动作一顿,“用死尸?”
用死尸来攻打活人的队伍一般不会在白天,白天阳气足,应该是在晚上,临近蜀地的地方湿气重,植被多,更利于死尸的操控和异化。
顾定裕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见得比较多,也有经验,他当机立断道:“带上大蒜、糯米、桃木剑和银钉,还有鸡蛋,数量一定要足。黄符纸和朱砂,还有香和一些新鲜的水果,你先带兵过去,为师随后就到。”
“好!”
“对了,你师姐也要从江南回来,我告诉她先别过来,直接赶往蜀地边缘与你汇合,她也懂些皮毛,兴许能帮上忙。”
杨锦帆突然想起了什么,“师父,我们都去了,那尧哥怎么办?他一个人留在京城,万一有人对他不利,我们也赶不回来。”
提起那个拧巴的义子,顾定裕沉默片刻,道:“你先带兵过去,我去找他,等安顿好了我再来找你。”
送走杨锦帆,顾定裕直接易容换上夜行服,潜入皇宫找到风一尧所在的皇子所,进去逮到风一尧揪起来就往他屁股上踹两脚。
风一尧愣住,反应过来直呼饶命:“义父,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不知道啊,好端端在自己宫殿里,结果被人突然闯进来给踹了!
踹的还是屁股这样羞耻的地方!
顾定裕眸中闪过冷意:“你给我安安分分待在宫里,我们最近没时间管你,蜀地边境的消息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人钻了空子,这些符纸你拿着,要是感觉身体哪里不适,就贴一张,再服用你小师妹给你的丹药,听见没?”
“啊啊啊啊!听见啦,两只耳朵都听见啦!”
风一尧委屈吧啦地从顾定裕手中挣脱,揉了揉被揪得发烫的耳朵,窝窝囊囊应下他的话。
白术白蔹躲在暗处,悄悄咽了咽口水。
没想到谷主凶起来,确实让人胆寒,也证明谷主对尧公子真的是当傻儿子养。
呼!
拧完公子的耳朵,就不能再拧他们的了!
他们会很听话地保护好自己,绝对不给整个团队拖后腿。
杨锦帆带着精兵赶上齐朗时,他的脸肿成猪头,手用绷带缠住,身上的衣服和铠甲都被撕得稀烂,头发乱糟糟的,不像将军像难民。
还是被人狂揍的难民!
“齐大人,脚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瘸一拐的。”
齐朗目光有些呆滞地撩起一点裤腿,上面有一块青黑,是被蛇咬后的痕迹。
杨锦帆这才注意到齐朗的唇已经紫黑,黑眼圈极重,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还微微勾唇笑着说自己“没事”。
如齐朗一样的兵竟然是大多数,有些没了胳膊,有些没了腿,有些瞎了眼睛,有些没了耳朵,还有好一部分已经牺牲。
杨锦帆被这一幕刺激到,连忙叫人上前将她小包包里的小瓷瓶分发给将士们保命。
她霸道地钳制住齐朗的下巴,将丹药塞进他嘴里,然后取出药膏撩起他的裤腿把药抹在伤口处,顿时一股凉意袭来,舒服得让人眯眼。
杨锦帆又取出一瓶药膏,抹在齐朗肿胀的脸上,四处检查他哪里有伤,有伤就先治。
“这几瓶丹药和这小包药片你拿着,丹药一天服用两粒,小包药片留着保命用。”
杨锦帆才到目的地,见此惨况心疼得不行,立马组织人去察看伤员,时间不早,她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将周围布好阵,晚上肯定有死尸会进攻。
“好好休息,今晚我带兵来守。”
杨锦帆的话让齐朗紧绷多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些,卸下防备在营帐中沉沉睡去。
夜黑风高,树林里沙沙作响,有沉重的脚步声在慢慢靠近。
士兵们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对抗,军队已经显示出疲态,对面的是死尸不会倒下,也不会累,倒是他们这边的活人被消磨,是场持久的苦战。
杨锦帆抽出剑,她视力不错,远远看见对面密密麻麻的人影,老远传来枯朽腐烂的味道,熏得人恶心作呕。
杨锦帆单手掏出一沓符纸,随行的士兵也跟着她的动作掏出她提前给的黄符纸。
“点火!”
一声令下,埋伏在周围的士兵迅速掏出火折子点燃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