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一些日子，但没有任何发现。”
燕景冉眯了眯眼，看向她，“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私生子的人不是你父亲，而是……”
“你想说是我祖父！”秦锦玉想了想开口，“若是他，你觉得我那父亲甘心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不会老爷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跟下去，若还是找不到呢？”
秦锦玉眼里闪过一丝狠色，“无中生有，你觉得怎么样？”
燕景冉想了一番，眼里亮起吧光，赞道，“是个好主意，你打算怎么做？”
……
第二日，秦锦玉收拾了一番，带着两辆马车的礼物回了秦府。
秦夫人听完管家的禀报，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我去看看，老爷可在家？”
“在呢，老爷说……他不想见大、三皇子妃，让夫人接待便可。”
秦夫人皱了皱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那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亲生女儿啊！虽说自私凉薄了些，在她决定要进三皇子府那一刻起，便算是放弃了娘家，可……她终究是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啊！
秦锦玉领着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进门，身姿挺拔，气派十足。
远远的见秦夫人迎了出来，她扯出一抹得体的笑，“母亲，女儿回来看你了。”
秦夫人在她精致的妆容上看不出一丝疲惫，但明显瘦了的身子还是能看出小产对她的伤害。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不敢问她身体如何，更不敢提以后是否还能有孕。小产的事，是秦家对不起她。
“父亲不在吗？是不是还在生女儿的气？”秦锦玉红了眼眶，面露委屈之色。
“你父亲有事出去了，老太爷上朝还未回府，你别乱想，咱们母女俩这么久没见，好好说说话。”秦夫人尽可能的表现出欢喜和善。
秦锦玉笑意勉强，但也揭过了这个话题。母女二人回了后院，努力营造出一副亲密的样子。可敏感的话题太多，秦夫人只觉心累，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母亲，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为什么你们宁愿杀了我的孩子也要与殿下划清界限？”
秦夫人垂了眼，语气也冷淡下来。“所以你今日回来是兴师问罪的吗？”
“不是！我只想做个明白鬼。我的孩子没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几个月我日也思，夜也想，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我难道不是秦家的女儿吗？还是说，秦家不只我一个女儿？”
“你说的什么胡话！锦玉，你从小锦衣玉食，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养成了自私自利的性子。你要做三皇子妃，我们改变不了你只能成全，可为何你非要拉着整个秦家跟你一起？自古以来，夺嫡都是腥风血雨，伴着尸山血海的，秦家只想独善其身而已，你就不能放过你的娘家吗？”
秦夫人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心累，挥了挥手，“你走吧，以后也别回来了！”
秦锦玉一声冷笑，“母亲觉得我在说胡话？绝后对一个家族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祖父和父亲真的就不在乎，若真是如此又何必害怕跟三皇子绑在一起？”
少女脸上的笑意越发嘲讽，盯着秦夫人一字一句道，“我真可怜你！为他人做了嫁衣却不自知！”
“你什么意思？秦锦玉，你以为挑拨离间有用吗？”
没用吗？没用你又在怕什么？秦锦玉靠近她的耳边，如同恶魔般低语，“你也说了我从小就自私，我怎么能允许别人抢我的位置！母亲放心，我会帮你除掉那个孽种的！”
看着母亲精彩纷呈的表情，秦锦玉只觉快意，笑着转身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你一定是骗我的……骗我的……”
怀疑，否定，各种猜测纷至沓来。秦夫人内心的煎熬无处安放。“嚒嚒，你说她的话可信吗？”
“夫人……奴婢不知。”
“嚒嚒，你在我身边几十年，咱们主仆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夫人！奴婢之前就不明白，为何不能支持大小姐，她可是你唯一的骨肉啊！”
秦夫人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老爷说，三皇子注定不可能争赢，秦家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不能为了她一人，让整个九族为她陪葬啊！嚒嚒，你说，我能怎么选！就算我自私些不管别人的死活，可老太爷父子俩决定的事，我又如何反抗得了！”
“夫人，可大小姐说的若是真的，老爷真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你该怎么办啊？”
秦夫人似乎不敢想象这样的局面，痛苦悲泣，“你相信锦玉的话，你也觉得有这种可能对不对？”
“夫人，奴婢只是认为……老太爷和老爷在这件事上表现得不合常理！”
是啊！他们就算有别的想法，若是后继无人又有什么用！秦夫人越想越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
秦逸听说秦锦玉离开后，便赶来了后院。“怎么回事，她是不是专程来耀武扬威的？如今朝堂上，大皇子废了，二皇子眼看也不行了，四皇子不足为虑，五皇子因母族之事毁了声誉，她是不是就觉得三皇子高枕无忧了！”
“老爷觉得呢？你说的这些也是事实，如今的确就三皇子一家独大，老爷可曾后悔？”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只要没坐上那个位置，就一切都有可能！你别被她几句话扰了心智。如今这样正好，不论将来三皇子能不能成事，我秦家都能自保。”
“真能自保吗？锦玉是什么性子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她若得了势，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我们！你是不是忘了，你们杀了她的孩子，甚至剥夺了她成为母亲的权利！”
秦逸脸色难看，厉声吼道，“你如今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早就说过，她一人玩火可以，带着秦家就不行！以后不要来往了，彻底断干净吧！”
“她不是秦家唯一的孩子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做她的助力！”秦夫人眼睛眨的看着秦逸，似乎要通过他的眼睛看进他的心底。
“秦家就她一个孩子，可你的娘家呢，秦家旁系呢？夺嫡失败死的可不只一个家族！”
“就她一个孩子？那外面的孽种是谁生的？”秦夫人流着泪吼道。
秦逸懵了一瞬，见夫人这样顿时心慌意乱，“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外面的孽种！”
夫妻二十年，秦夫人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她的枕边人。见他这幅样子，心中已有了判断。
“秦逸，我是不是很可笑！我就是个傻子，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我被瞒在鼓里。”
秦逸想到什么，突然变了脸色，“是锦玉告诉你的？她还说了什么？她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