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血珠，宁羽并不惊讶。
作为唯一跟萧笙月进行过深入交流的人，对方的体质，早已给过他惊喜。
手上血珠传来的感觉太过熟悉，想到萧笙月在被自己吃之前，一直没表现出异常，他已猜到些端倪。
这血珠，多半就是自己摄入她体内的病毒……
只是从笙月身体里过了一遍之后，不仅没被对方吸收，而且还膨胀了几倍，通过类似分娩的方式排了出来……
怀里的身躯还在不时抽泣，刚才对方痛到扭曲的面容，再次浮现脑中，让他瞬间打消了利用笙月帮自己变强的念头。
目光不经意间和方漪交汇，两人相视一笑。
“别想多的了，咱们加好油继续赶路吧。”
“嗯。”
将珠子揣好，抱着笙月，在几女簇拥下离开医院。
有了上次的经验，加上有两个土着指引，找到油泵抽出柴油加上，再度启程。
这几个小时里，宁羽的情绪可谓是大起大落，这会儿尘埃落定，回忆起路上的焦头烂额，不由轻笑。
“走吧，去南市！”
萧笙月在加油站便利店里吃了些干粮，没过多久就疲乏睡去。
……
等她醒来，坦克已经停下，眼前绿蒙蒙的，扫视一圈，发现炮塔舱内空无一人，本能地呼唤起宁羽的名字。
不到三秒，舱盖被人拉开。
正是宁羽。
“怎么了笙月？”
没想到那么快得到回应，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恐惧之下，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宁羽，纠结地微微抿嘴。
“没看到你们人……”
“商量事呢，醒了就出来透透气吧，这会儿咱们在服务区，过桥了就离南市不远了。”
伸出的手没一会儿就被搭住，宁羽会心一笑，将人直接抱起，跳下坦克才放下。
萧笙月对自己的亲昵，没那么抗拒了。
几女围坐在坦克边撸了几分钟白虎，天空传来鹰唳，前去侦查的先锋背着诸葛果返回。
宁羽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路况如何？”
“主人，桥上车子不多，不算堵，只不过城外有些奇怪。”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说说吧，看到了什么。”
刚才诸葛果找了一堆借口，宁羽这才同意换她和先锋去侦查，当时就觉得不对，果不其然，她肯定是忽悠先锋带着她飞进城了。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久才回来，好在看样子并没遇到危险。
“嘻嘻，知道城里没领主才敢去打探的。”
诸葛果俏皮一笑，然后才说起城外看到的奇怪景象。
得知过桥后数十里都见不到几只丧尸，宁羽无比惊讶。
有先锋在，以它的夜间视力，并不用怀疑所言的准确性。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没有进城，外面逛了一圈，怕主人担心就回来了。”
言下之意，她俩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如此反常的情况，让宁羽皱起眉头。
南市作为省会，人口可是几百万量级的，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会出现几十里无尸影。
想到服务区里发现的白色蛛网，宁羽已经确定，瓷娃娃选择了和自己同样的路线，而且多半这会儿已经进入了南市。
不由担心起那家伙。
“既然路况没问题，咱们就走吧，进去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两辆坦克一前一后开上大桥，白虎和受伤的另一只黑鹰各自趴在炮塔顶部，先锋飞在空中护航，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向南市。
离开金溪湖大桥后，又开了半个多小时，路边果然再见不到一只尸影。
下了高速，情况仍旧如此，直到坦克前方又见到无垠湖面。
宁羽拿出地图比对，确定了大湖名字。
“过了瑶湖就进城了啊，怎么还是这样。”
疑虑之下，打消了直接进城的念头，见他爬出驾驶室，后面的方漪见状也停下坦克。
“怎么了宁羽？”
“你看这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太诡异了，咱们不要贸然进城，等我和先锋去查探一番。”
“会不会是被抓去喂鱼了？”
“不至于，那么多人口，真要是那样做，湖上面早就该飘着尸体了。”
方梦也觉得奇怪，想到了一种可能。
“主人，是不是，被炸完了啊……”
“唔。”
从高速下来的时候，确实看到了一些被轰炸过的痕迹，方梦说的也很有道理。
“具体的等我去侦查过后再说吧。”
抱着疑惑，宁羽利索地跳上鹰背，先锋小跑两步，冲天而起。
有了空中视野，附近的情况一目了然。
附近的房区，都存在被炸过的痕迹，那些广告横幅密集的街道上，完全看不到人影。
虽然这里只是城市外环，但作为省会，就算是外环也不可能只有那么点人，每条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丧尸，空荡荡的样子，宛如进了鬼城。
朝市区方向飞去，视线越过大桥，丧尸的数量才开始多起来。
下面是似乎是城市体育馆，边上则是大学城。
看到地铁口后，确定了自己方向没飞错，宁羽双腿一夹，先锋默契地加速。
越往前飞，下方的建筑越密集，小区林立，感应扫过尸群，反馈回的数量这才正常一些。
正想原路返回，一丝熟悉的感应传导到大脑中枢，瞬间勾起心中的火气。
是瓷娃娃！
想到服务区那会的心态，宁羽就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明明被人招呼也不打的甩了，还好意思去担心她。
细细感应，发现对方并不在地表。
降落到地铁口，感应越发清晰，宁羽立马皱起眉头。
下面不止瓷娃娃一个高阶丧尸。
从不停移动的位置来看，似乎正在打斗！
没多犹豫，宁羽拿定主意，下面那个丧尸领主，从光团看，只有方梦的水平，不需要顾虑太多。
“先锋，去告诉方漪她们，先搜索大学城图书馆找地图，我等会儿去汇合。”
猫头鹰不像其他几女，面对这种情况并没多问，得到命令后立马飞走。
看它离去，手中凝聚出弯刀，一口气冲下楼梯，朝地铁里的两个大光团飞奔而去。
没跑几分钟，漆黑的地铁通道内，再次看到了那个阔别一天的熟悉身影，不是王娇妮是谁。
谁知对方看到自己，不仅不惊慌，反而胜券在握的语气，对着前方另一只领主级丧尸挑衅。
“你完了，我的帮手来了！”
刚才视线全被瓷娃娃吸引，宁羽这才定眼打量和她交手这人。
只见她一身迷彩，还穿着制式防弹背心，手里拿着个手电筒样式的武器，相貌普通，若非一头长发，还看不出性别。
自己的出现，先是让对方大惊，可在她探查清楚实力之后，转而嗤笑，发出警告。
“小子，这不是你能插手的，赶紧滚！”
若是寻常情况，见到两只领主级对战，宁羽断然不会中途加入。
怎么也得等二人两败俱伤，然后再出来捡漏。
可这次不同，瓷娃娃这家伙用蛛网困住方漪，不告而别，路上还敢留下那么多痕迹挑衅自己，之前被萧笙月身体变故压下的火气，看到瓷娃娃咧嘴发笑的瞬间全部被勾出。
此时女领主的嗤笑和斥责，入耳后瞬间变成辛辣的嘲讽。
加上那边开始煽风点火，作势想跑……
“嘿嘿，你可别小瞧他，我这个帮手很厉害的。”
宁羽没多犹豫，立刻调动起全身病毒，直接下达最后通牒。
“这是我的家事，给你两秒钟考虑，自己滚还是让我送你滚？”
“找死！”
女领主想不明白，为什么宁羽这点实力还敢如此嚣张。
知道那边的外来者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她立马调转枪口，手握电棒朝宁羽击来，准备先解决掉这个自大的小鬼。
见此场景，成功煽风点火的瓷娃娃二话不说，直接开溜，朝通道另一边全速遁走。
宁羽哪能放过她。
“王娇妮，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