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入冬，水温已有些冻人。
大鱼仍旧没意识到危险靠近，还在不停晃动脑袋，试图甩开大蚌。
宁羽正巧落在鱼背上，看清了前方湖蚌真容。
这湖蚌体型并不小，外壳两米多长，被大鱼咬住了里面的嫩肉，此时正死死将它夹住。
以两只巨兽的光团大小来看，他俩肯定都是鄱阳湖里的一方霸主，这种情况下，只要双方各让一步，各自松口退去，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不过嘛，这只是理想情况。
现实是它俩也都不敢保证，自己松口后，对方会不会也松口，于是陷入经典的零和博弈，都准备坚持到另一方先松口。
这自然便宜了宁羽。
抓住背鳍，他并没慌张。
眼下贴得近了，能清楚感应到两只巨兽的光团位置，面对这种体型的对手，又是在湖中，必须一击中的。
要不然大鱼吃痛之下，肯定会逃窜，那么大个鄱阳湖，十多米深的水位，一旦对方下潜，他根本没有对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更别说，还有激怒对方后，被这大鱼攻击的风险。
那么大的体积，要是被它尾巴拍到一下，搞不好自己就得长眠于此，丢下方漪几女撒手人寰……
必须得谨慎。
被大鱼带着游了几分钟，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下手机会。
正当他准备朝头部游去时，要命的来了。
大鱼被夹得烦躁，上抬鱼头露出水面，水底鱼尾一摆，蹭的窜出湖面两三米高，巨大的体型拍击湖面，动静可不小。
突然从水中被带到天上的宁羽，大惊之下，却不敢发出声响。
强忍住惧意，趁着机会换气，手脚并用，紧紧抱在背鳍上不敢动弹。
好在大鱼体型足够庞大，又是鱼腹先入水，待在背上的宁羽，没受到多大影响。
被带着游了一阵。
宁羽发现，自己还是想得简单了。
这大鱼在湖中的游速，根本不是他可比的。
一旦松手，直接就会被甩开身为，更别提游到它俩头部去寻找机会。
除非是大鱼停下不动，要不然他只能抱着鱼鳍干等，断无上前的可能。
‘嘶。’
想起下水前，在几女面前信誓旦旦的场景，此刻的宁羽只觉脸上烧得慌。
虽然就算真的无功而返，几女也不会说自己什么。
可男人谁不好面子。
于是他一咬牙，决心再坚持一阵，刚换过气还能憋很久，说不定后面能有机会。
就这样，一人两兽游荡在湖心，大鱼不时跃出水面，可那只湖蚌仍旧夹得稳当，丝毫不相让，显然两边都已下定决心，死磕到底。
宁羽在一次次被带飞天的惊惧和换气中，紧抱着鱼鳍不放。
折腾了半小时，机会终于来了！
刚才发现跃出水面的位置，离岸边越来越近，宁羽就隐隐有预感。
果不其然，大鱼似乎再也受不了湖蚌的夹击，径直朝岸边提速游去，似乎是要利用岸石撞击湖蚌。
强有力的鱼尾左右摆动，带来堪比涡轮加速般的离心力，让宁羽差点脱手。
数米长的大鱼，以四秒破百的加速度，顶着头顶的湖蚌，果真朝岸边石滩撞去！
蚌壳与岸石接触的瞬间，掀出的惊涛骇浪伴着巨响，瞬间将岸边的全部丧尸都吸引过来。
这种较量方式过于硬核。
一击下来，湖蚌固然是元气大伤，可大鱼同样没讨到好。
宁羽也被背鳍咯得不轻，猛咳两声。
‘这鱼也是个狠角色啊！’
没等他感慨完，见湖蚌还不松口，大鱼愈加暴躁，用尽全力溯游而回，故技重施，虽然速度比前一次慢了些，可毕竟它体量摆在那里。
鱼尾在病毒的加持下，再度加速，头顶着湖蚌结结实实撞在石滩之上。
这种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舒服的精神，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然而。
河蚌虽然受了重伤，仍旧是没松口。
此时的大鱼，同样失去了再来一次的力气，刚才的两次撞击，用尽了大部分体力，此刻只能无力地在水中慢游，试图恢复元气。
宁羽当然不会给它俩机会。
咬牙等了那么久，就是在等二兽斗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再出来捡现成的。
终于，大鱼由于体力不支，游速慢到了忽略不计，等来了上前查探好机会，宁羽顺着鱼背朝头部游去。
河蚌的背壳上，已是数道裂痕，而大鱼被背壳夹住的伤口处，同样伤痕累累，断裂的部分背壳，扎入鱼身数十公分深。
见这状况，宁羽不由再次感慨。
‘二位，都是狼灭啊……’
被二兽的勇气感染，他也热血上涌，右手聚出弯刀，直接朝河蚌身体里钻去。
绿蒙蒙的视野下，找到了河蚌病毒块的位置，就在大鱼咬住的嫩肉边上。
这下他是明白了。
‘怪不得人家要和你拼命呢。’
宁羽没有立马动手，而是顺着鱼头上，被蚌壳撕裂出的伤口，钻入了大鱼体内。
找到对方鸡蛋大小的病毒块，手起刀落，抠出揣入怀中。
关键部位被攻击，大鱼浑身颤抖，痉挛着挣扎。
河蚌发觉它松了口，夹得更紧，大有斩尽杀绝之意。
可惜宁羽是两不相帮，弯刀之下，一视同仁。
他顺着鱼嘴游出，一刀扎在河蚌腹中嫩肉之上，熟练地抠出病毒块，游向湖面。
两只巨兽各自做着最后挣扎，顺着河床，滚入湖底，引来众多鱼虾分食……
得了两块领主级病毒的宁羽，浮出水面后，立马给猫头鹰发出感应。
不到半分钟，鹰翅遮空，将人抓起。
躺在鹰背之上，一手握着一枚鸡蛋大小的黑血块，宁羽满意地露出微笑。
这趟鄱阳湖之行，收获远超预期。
有了这俩块病毒，他的团队，实力必定再上一个台阶。
等把方梦也喂到领主级，那队伍里就是五领主了！
现在唯一遗憾的是，除了自己瓷娃娃还有诸葛果，方漪和方梦都还没有趁手的武器，以及靠谱的战斗手段。
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招，以后再遇到其他领主级丧尸，就不至于非得依赖坦克才能取胜。
‘任重道远啊！’
飞鹰落在火堆边，除了萧笙月还有休眠的瓷娃娃，其他三女都凑了过来。
她们都感应到了宁羽兜里的好东西！
“别急别急，都有份。”
宁羽并没表现得多激动，刚才真正战斗的时间并不长，但被大鱼带着到处乱跑，还是耗费了他不少体力，剩下的力气，当然得花在耕耘上……
先是遵守承诺，给猫头鹰吞食了两滴黑血，打发它飞去低空警戒。
然后大手一挥，将三女同时抱起。
在萧笙月满脸震惊中，钻入树林……
声响稀稀疏疏……
没过多久，听见里面传来各种音色的娇喘，萧笙月瞬间了然，不由脸颊绯红。
火堆烧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都盖不住那边的动静。
看到沉睡中的瓷娃娃嘴角上扬，她更是惴惴不安。
不到一天的时间，跟在队伍中，已经涨了不少见识。
在萧笙月眼中，宁羽几人的举动，简直颠覆认知。
有些行为，甚至不像是人类。
比如说能整天不上厕所，比方说能扭到奇怪的姿势亲热……
而此刻，亲眼目睹的这种混乱关系，直接震碎她原有三观。
想起母亲的叮嘱，萧笙月发现，自己愈发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