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一双雪白柔荑从秦珩的后背摸到后脑勺,再到脖颈,到腰,到手臂,到手指。
她越摸越仔细。
怎么着也是一妙龄少女,还是初次见面的少女。
秦珩哪被少女这般摸过?
不自觉红了脸,秦珩道:“小姬,差不多得了。那么多人在呢,你这么摸我,传出去,于你名声有损。”
白姬神色凝重,口中嘘一声,说:“别说话。”
见她面容肃穆,又是那昆仑一脉的凤虚宫来的,秦珩不由得噤声。
白姬将他的十根手指挨个捏了一遍,接着探身要去摸他的腿。
手覆到秦珩的大腿上,秦珩再也忍不了。
他就够奔放的,没想到这白姬比他还要奔放。
他握住她的手腕,“小姬,你摸我上半身就罢了,怎么连我的腿也要摸?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白姬抬起眼帘盯住他的脸。
这年轻男子长得相当英俊,虽然阳气不如荆鸿足,也没有沈天予的仙气,没有盛魄的魅惑,但他的帅气他的阳光,他的热情,他折痕很深的双眼皮,他漂亮的大眼睛,高鼻梁,他好看的红唇,这分明就是一眼开门的大帅哥。
白姬望着他帅气好看的脸,道:“你祖上是吃死人饭的吧?”
秦珩一怔。
他爷爷是秦野,秦野少时的确盗过墓。
这种事,沈天予是不会告诉白姬的。
只能说这白姬的确有点本事。
白姬道:“你根骨绝佳,是练武的好苗子,但这繁华京都灵气太差,你怎么练,都很难达到沈公子的高度。我有个绝妙的去处,那里灵气充裕,不知你愿不愿意前往?去那里待上三年,可助你修为大长,事半功倍。”
秦珩好奇,“哪里?”
“凤虚宫。”
秦珩当即拒绝,“太远了。我是我爸妈的独子,我一去就是三年,我妈会想我的。”
一听是独子,白姬心中凉了一截。
挑男人怎么这么难?
难怪母亲当年云游四海,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结果还是个骗子。
而她,从荆鸿到沈天予到盛魄,再到任隽,到这个秦珩,竟无一人会有结果。
她坐直身姿,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是独子?”
“你早也没问我啊。”
白姬望着他高高的鼻梁,“你有女朋友吗?”
“这倒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白姬心下又生了思量。
这秦珩根骨不差,模样绝佳,一米九多的大高个,除了性格单纯点,没什么太大的缺点。
男人实在难找,不如借个种算了。
她盯住他的眼睛,“你是骗子吗?”
秦珩举起右手发誓:“你是骗子,我都不可能是骗子!若我是骗子,就让我死后下地狱!”
白姬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虽然他没沈天予仙,没荆鸿阳气足,没盛魄魅惑,但他长得人高马大,年轻气盛,一表人才,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风骨一绝,又帅又嫩又热情,这种人通常能量极高。
能投胎在这偌大顾家,说明他运气极佳,天生贵命,也算是人中龙凤。
白姬心下已定。
只等他日找个契机,迷晕他,取其精华。
“今日就此别过,改日有缘再见。”白姬站起来。
秦珩道:“我送送你。今天来的人太多了,我天予哥夫妻俩顾不上你。”
白姬眼角瞄他一眼,声音低下来,“如果不是真心,不要对我太好,我很傻,会当真。”
秦珩苦笑,“你们凤虚宫那么保守吗?我这是正常的待客之道,哪谈上什么真心假意?”
白姬不再多言。
她朝门口走去。
刚才那么说,不过是故意向他示弱,迷惑他。
秦珩跟上去。
行至客厅一半,秦珩发现言妍坐在角落里。
他不知她什么时候来的。
他冲她挥挥手打招呼:“言妍妹妹,我送送白姬姑娘,就回来找你。”
言妍迅速低下头,假装没听到。
她今年已十六岁,已出落成了水灵灵的大姑娘。
只那双大眼睛仍黑沉沉的,仿佛揣着无限心事。
她性格一向如此,秦珩没多想。
他随白姬去了院中。
白姬问:“刚才那小丫头是你女朋友?”
“不是。”
“她喜欢你?”
“怎么可能?她很讨厌我。她是我二奶奶苏婳收养的孤儿,从刚见面就讨厌我,我怎么捂都捂不热她的心。”
“你喜欢她?”
秦珩连忙否认,“怎么可能?她跟我一起长大,是我妹妹。你们怎么都爱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白姬对这些事没兴趣。
既然他俩互相不喜欢,那她没必要再瞻前顾后。
秦珩将她送到山庄大门外,又打电话叫了辆自家的车,配上司机,供她在京都出行使用。
他对人一向如此,无论是言妍、蚩灵,还是这位白姬。
白姬从兜中取出暗红色的百宝囊。
口中默念几句咒语,她将百宝囊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样宝贝,递给秦珩,“秦珩哥,你对我这么热情,实在让人感动。这个小玩意儿送给你,关键时刻可以派上用场。”
秦珩接过来,放在掌中观摩。
是一个小小的白玉葫芦,有他的尾指那么长。
葫芦雕得精致玲珑,玉质也是上等羊脂玉,莹白温润。
秦珩看不出它有什么用处,只觉得它小巧好看。
白姬道:“里面有三滴神露,若受重伤,濒死之际,可拧开盖喝下它,能保你起死回生。”
秦珩只当她故弄玄虚。
起死回生,哪那么容易?
将百宝囊收好,白姬学他先前的样子,朝他扬扬手机,声音柔软而单纯,“秦珩哥,我们常联系。”
“常联系。”
送白姬上车,目送车子离开,秦珩返回。
行至百米,一道修长如仙的白色身影翩然而至。
正是沈天予。
秦珩抬手冲他招呼:“天予哥,你怎么出来了?”
沈天予朝他伸出右手,“拿来。”
秦珩将白姬送他的小小玉葫芦递给他,说:“这是白姬送给我的,说里面有三滴神露,关键时刻可保我起死回生。”
沈天予接过玉葫芦,拧开瓶盖,放到鼻下轻轻嗅了嗅。
那玉露奇香无比。
只是轻轻嗅一下,便神清气爽。
前些日子在凤虚宫时,白凤重伤时喝过这东西,气味一样。
想来不是毒药。
沈天予将盖拧好,把玉葫芦还给秦珩,沉声警告道:“那白姬不是普通人,你离她远点。”
“她一个年轻女孩子,能怎么着我?”
沈天予道:“她们家族几百年前,为避战乱,闯入昆仑一脉,不知做了什么,惊扰了那处山神,中了魔咒,世代生女,且女子均短命。需寻人中龙凤般的男子结合,才能有希望改变命中魔咒。白姬是上任宫主白凤和宗鼎的女儿,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单纯?她们一族女尊男卑,男人于她们来说,只是繁衍工具,你小心被她借了种。”
闻言,秦珩大惊失色!
他可怜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
她居然这么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