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前主人教导的。”卓偌觉得，礼节这东西明明挺好看的呀。
“行了，我知道了——主要和我讲讲别行礼，餐厅礼仪就行了……这些我会比较常用；算了，你还是把礼仪大全直接给我看吧，我挑着学。”
欧格感觉交际什么的，真的好麻烦。
“好吧。”卓偌变出了一本礼仪书，递到了欧格面前。
真是的……本来还想教主人跳舞来着。
这去舞会跳个舞，应该能吸引到不少的爱慕吧。
“这是全部礼仪吗，似乎也不多嘛。”欧格望着这本薄薄的册子说道。
“这是目录……”卓偌沉默片刻后说道。
“你先把用餐礼给我看看吧。”欧格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内容，感到一丝迷茫。
什么服装礼、仪容礼、见面礼、离别礼、决斗礼、用餐礼、插花礼、舞蹈礼……
这么多玩意，谁看了不晕。
“喏。”卓偌搬出了一大本厚厚的书籍。
欧格接过框框一顿乱翻。
脸色是越翻越难看。
“算了，不学了……没用的玩意——我就是边陲蛮人。”欧格看完只觉得亚克人活该被征服。
这吃个饭，还讲究开餐时间、凳子怎么做，怎么摆。
巾帕放法、不能笑、不能嗝……
甚至喝汤喝酒都给个严格限制，面包都得几根手指拿，刀叉怎么用都强调了。
不是，这是来吃饭还是来服刑的？
学那么多东西，这还有空学魔法、斗技吗？
这算是给欧格狠狠清理了一波弗柯刷起来的贵族滤镜。
“好的……主人。”
卓偌感觉委屈极了，明明是欧格自己想学的嘛。
“卓偌啊，有些不能光学，得学会思考。”欧格指了指自己梦境中的脑袋说道。
“思考嘛……”卓偌觉得自己，挺会思考的。
“到时候我去换个身份，弄个职业者评定，应该可以省事的多——要不我去伪个其他国家的身份……”欧格自言自语道。
他已经在想着怎么钻空子了。
这玩意又不是武技，钻了空就钻了，没啥大不了的。
死愣愣的跑进别人规则里乱窜，精力才会不够用，学到不精硬装，只会弄巧成拙。
当然，不是说光钻空，不学习是好的。
那同样是条弯路。
不学习，就得浪费很多时间去印证，去摸索，会浪费思考效率。
学习和思考都要。
正因如此，欧格才能选择性的避开一些东西，减少犯错的可能。
正所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注：出自孔子《论语·为政》）
“真的不学了嘛。”卓偌有种自己被遗弃了的感觉。
“我发现，人类好像总喜欢在简单里面追求复杂，复杂里面追求精简。”欧格摧毁了这本礼仪书。
转身走出了梦境：“卓偌，我不学了，简单的东西够我用了——在学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规则是拿来利用的，而不是拿来束缚自己的；看来我是注定不合适这个圈子。”
欧格只会强迫自己学习，自认为有用的东西。
当他发现学习礼仪成本过高，收益过低时，果断选择了切割。
“主人……”卓偌望着主动脱离梦境的欧格，陷入了沉思。
她发觉，自家这个新主人，想法和前一个主人出入很大。
眼里完全没有对规则的敬畏。
‘不要觉得麻烦，卓偌——规则落实的束缚，正是对你我的保护。’卓偌想起了前主人说过的话。
“到底，谁才是对的呢？”
或者说，都对？
……
“嗷……嗷……”（翻译：好饿好饿）
毛绒包在黑暗中阴暗扭曲的滚来滚去。
它好像乱吃一通，但又不敢——他连欧格给它体内塞的手杖都不敢消化。
“别叫唤了。”一只光洁的手掌按住了毛绒包。
“这整天嗷嗷叫的，要给我惹上麻烦，我就给炖了。”欧格只是想要一个空间道具而已。
“呜……”（委屈）毛绒包微微颤抖的平复了下来。
它没想到，这个坏家伙会醒的那么快。
“算了，反正礼仪也懒得学了，就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欧格穿上鞋子，将皮衣翻转过来；戴上面纱；拿上了包囊里的面具。
这次出现，他不准备戴假发了。
这儿能有效的保护‘卡尔·雷纳多’这个身份——必要时刻，欧格还可以使用食人魔化调整身高。
只要不是被当场逮到，就不会有事。
“嗷！”毛绒包兴奋的，弹到了欧格的腰间。
其身上的灰色绒毛，有着‘吸附’衣物的作用。
所以倒也不至于掉下来。
“去哪里好呢。”
欧格稍稍拉开了六层阁楼的窗帘，居高临下的眺望式看向了这座‘不夜’之城。
他当初选择了高层阁楼，就是为了方便夜晚出去。
“要不还是去城外吧。”
欧格现在囊中羞涩——得想办法补给点金币。
“算了，还是先去城里看看吧……我不相信，那么大一个城市，夜晚会没有罪恶。”欧格将斑纹面具戴在了脸上。
罪恶并不强大。
起码挑衅罪恶远比挑衅帝国和黎明教会，要安全的多。
“嗷……嗷……”毛绒包跟着象征性的叫唤了两声。（翻译：你说什么是什么吧，我现在好饿……）
“安静点，不要坏事。”欧格伸手在毛绒包上拍了一下。
他总感觉这玩意有反骨。
感觉等这玩意吃饱了，还得再教育一次。
‘那么，现在……出发吧。’欧格轻轻推开了窗户。
……
“老七，你想干嘛？赶紧走了，不要坏了首领的事儿。”
半蹲在楼层高处的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在观察完周围环境后。
便向着一旁同样黑衣的高大同伴进行催促。
“急什么，这不还没开始嘛。”此时被叫做老七的那名高大黑衣人，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街道上一名独行的高挑女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方面的事情。”黑衣人没好气的说道。
平时也就算了，这种时候还敢乱干事。
是真不怕死啊。
“就几分钟的事情，我会下手利索些弄死的。”老七抬起手，其布衣下的腿部也开始微微蓄力。
“什么事情，几分钟？”
“五哥你在说什么，兄弟的速度你又不是……”老七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
但反驳着反驳着——他意识到了那个声音的不对劲。
靠！这儿根本不是老五的声音！